沐芸楓並無耽擱,隔日各個分舵往總舵聚集,沐芸楓亦跟了上去,一路上行如清風,悄無聲息。即便把守甚嚴,沐芸楓依舊如鬼魅一般,隨風而入。然而入了總舵,沐芸楓這才感到苦惱。循著人言找到千毒聖手蕭衍並無困難,整個總堂院落之中,一棟不大起眼的雙層樓閣,座落於一面人工湖中心,聯通樓閣的彎曲的湖上走道,前頭總站了兩人把守,而樓閣中時不時飄散著藥香。
趁著夜色,沐芸楓宛若雀兒般靈巧地越過守衛,潛入樓閣。房中濃郁的藥草氣味使得沐芸楓久久方能適應,而蕭衍則是整日待在房中,足不出戶。沐芸楓雖輕易潛入蕭衍的藥房,然而實在難以辨別各類藥草,遑論「香風迷魂散」的解藥。一連幾日,沐芸楓接連翻閱樓閣內數十冊書籍,認識了上百種藥草、奇蟲,卻仍毫無頭緒。但想高靈二人中毒至今時日漸增,沐芸楓心中不免焦躁不已。
眼見這般搜索,若要找得解藥抑或製法,也不知到何年何月方成。而連日觀察下來,蕭衍脾氣古怪,心高氣傲。下毒失敗後隨即回到總堂,也不和一人搭話,昇龍堂沒將他召回,他也就獨自窩在了這樓閣之中,整日不知在忙碌些什麼。於是沐芸楓心想著賭一把,或能騙出些什麼,便趁著蕭衍入睡,在房門上題了幾個大字,寫道:「千毒聖手,浪得虛名。殺雞不足,焉能宰牛。」接著又樂呵呵地躲回梁上。
待到蕭衍醒來,見著了門上的題字果然怒髮衝冠、青筋縱橫。一個人躍上躍下,房裏房外地找了個遍,卻始終不喊堂內的人來幫忙。直到中午蕭衍這才力氣耗盡,在房裏喊道:「閣下是何人?竟敢如此毀謗在下!閣下可得說清楚蕭某如何浪得虛名了!」
沐芸楓見蕭衍不去喊人來,心知賭對了,在梁上看著蕭衍一頓翻找,樂的差點掉下梁來。此時聽到蕭衍的詢問,於是換了個蒼老的聲音,運氣說道:「連兩個初出茅廬的小伙子都治不了,還道是千毒聖手,可真不害臊啊!」
蕭衍聽沐芸楓拿高靈二人的事來說,登時恢復高傲的模樣,滿臉不屑的說道:「雖不知閣下是哪路高手,又是如何進到此處的,不過那兩小鬼能逃,不過是因為熊得力那草包太過雜碎。中了我的毒還能跑跳,那兩小傢伙確實有點門道,不過毒中了就是中了。到此時,那兩人的經脈怕是已經枯竭,成了個廢人囉!」
聽到蕭衍的話,沐芸楓心中不免替二人擔憂,但仍舊壓抑住心中的不安,以蒼老的聲音笑道:「就你那破毒,還怕解不了?『香風迷魂散』不過是將經脈給麻痺,使人提不了內勁罷了,華山的人可沒弱到連毒都排不了啊!」
沐芸楓想了想這幾日在蕭衍書上看到的內容,隨口繼續說道:「既然是經脈受毒所傷,那先以石蟾蜍、半夏、王不留行、白花蛇舌草解經脈之毒,疏通氣血,再以豬膏草、山木通護經順脈,最後用南五味子、何首烏、山藥、黃耆滋補便行,有何困難?」
蕭衍聽了卻是淡淡一笑說道:「閣下或許是武林中的前輩好手,說得解毒方法確也能解經脈之毒,然而前輩終究不是下毒一行的。我這『香風迷魂散』既言迷魂,自然有其獨到之處使毒固於經脈之中。閣下所言的藥方,或能將經脈一時活絡,然而滋補之物一入,反而使其中毒性劇增,使中毒者癱瘓難行。」
沐芸楓聞言回道:「這麼說這毒是無解囉?」蕭衍一陣大笑說道:「自然不是,不過我也不會蠢到將解法說與閣下的,既然已知那兩個小傢伙沒救了,閣下便可將這浪得虛名收回了。」沐芸楓卻說道:「哼!讓老夫好好想會兒,不怕沒法子解你的毒。」蕭衍則是坐下說道:「閣下慢慢思考,蕭某就坐在這等你說說如何解法!」
在兩人說話之際,沐芸楓早已偷摸出房外,這時聽了蕭衍說的「香風迷魂散」的特性,卻是想起了什麼,直奔蕭衍書房,一陣翻找之下,果然找到一書,其中敘寫的正是讓毒在體內生根固著的方法和解法。細細翻閱之下果然找到相應的特性,再配合另一本寫經脈之毒的冊子,竟讓沐芸楓大約摸出了「香風迷魂散」的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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