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般話,不僅高靈咋舌不斷,那人也是無話可說。不過川雲子向來話多,眼看這回又是喝酒,又是吃肉,嘴上東說西扯的,高靈不免擔憂起夏雲石的傷勢。正張望間,川雲子回過頭道:「小姑娘別看啦!深閨怨婦似的。這小子沒那麼容易死的!適才那一劍,老頭子我瞧的明白,這小子實在不得了。如此短暫的剎那,那個閃身連我都挺佩服的!這大冬天的,又是皮肉傷,死不了的啦!」
那黑夜人要聽此話,不屑地「嗤」了聲。川雲子也不理會,逕自走向夏雲石,順手點了幾個止血的穴道,扛起了後就要帶兩人走。高靈見夏雲石不醒,臉上擔憂毫不隱藏,看得川雲子哈哈直笑道:「剛才看妳裝得還挺好的,怎的這回身分被道破後,那小女生扭捏之態就全顯露出來了?」
高靈臉上泛紅,一時如寒梅白裡透紅,不甘示弱道:「反正您都瞧出來了,再裝也沒意思,況且夏大哥血流成這樣,還昏迷不醒,要不擔心那肯定是假的!」川雲子淡然道:「他不過是歷練得不夠多罷了,這點傷便痛昏了過去,肯定也沒給人砍過幾次。這回不剛好讓他經歷一番?哈哈哈哈!好啦咱們走啦!妳看這天空,待會兒又要下起雪啦!」
兩人這般一搭一唱,恍若身旁無人。看著川雲子等人越走越遠,黑衣人也不敢作聲,只能暗自慶幸自己沒交代在這。確認他們走遠之後,黑衣人這才敢把自己包紮一番,再替同伴推宮過穴,挨個喚醒。至於此行,那是徹底失敗了。對於到口的鴨子飛了,三人也不敢說什麼,眼看星暗月隱,一片鉛雲低壓而至,三人也不再流連,起身離去。
話說高靈被擄之後,金乘風與方勤益也轉來相助阿古達木三人。
打跑陰陽二子,方勤益心中稍微焦急,暗想:「適才那幾人不知往何處跑去,感覺實力不俗,只怕不在我之下。雲石隻身追去實在危險啊!」不過金乘風卻要方勤益暫時不必煩惱,一邊向餘下眾人攻去,一邊說道:「若老夫所見不錯,川雲子應該已經向雲石追了過去,勤益,你就別擔心了,解決這些傢伙先。」
方勤益詫異道:「川雲子?他怎麼會在這?他追著雲石去了又是怎麼回事?」金乘風並未回答方勤益連珠砲般的問題,隨手將兩名黑衣人打飛出去。方勤益索性不再糾結,提劍攻向前去。
有了金乘風和方勤益的加入,情勢瞬時如排山倒海,將十多名黑衣人壓得喘不過氣來。不過半柱香的時間,黑衣人一夥便全被打趴在地上。方勤益平時受師父教誨,並未出手重傷幾人,金乘風也只是將對手擊倒、擊昏,沒有殺傷眾人。
反而是傷在阿古達木和沐雲楓手下的人,一個個哀聲連連,或手腳斷折,或皮開肉綻,只能在地上蠕動、蜷縮,傷勢可怖,不禁讓人膽寒。
方勤益看了眼,只覺得幾人下手狠了些,稍稍嘆息。再看這幾人,卻不免讓人覺得奇怪。雖說是著夜行衣,卻不似常見的緊身窄袖。反而衣袍寬大,兩袖空空。
方勤益隨後將黑衣人的面罩一個個摘掉。其中或老或少,哪個臉上身上沒帶點傷疤的?然而實力方面看上去良莠不齊,並非出於同一師門。唯獨各個臉色紅潤、皮膚緊緻。縱是老者,亦無皺紋。除此之外,感覺起來更像是江湖幫派所派出的人馬,東拼西湊,不見秩序。
見得此狀,方勤益暗道:「這等天寒時節,這夥人不但衣著寬鬆,臉色更紅潤豐滿如斯,若說這夥人內力深厚,光瞧著外貿實教人不敢不信。可偏生這些傢伙內力平平武功也不砸地,好生怪哉。」
思慮之間,一旁金乘風開口問道:「你們所屬何處?為何而來?又是受何人指使?」看上去年紀最長的一人也不扭捏,自報家門道:「荊州鱘龍幫,受命來此拿人,既然失手,要殺要剮,憑君所好!」
溫愈本也是綠林出身,聽聞其言,心中暗道:「倒是條好漢!」不過金乘風和方勤益畢竟歷練更深,兩人眉頭稍皺,看出了幾人神色有異。方勤益道:「既是長江一帶的幫派,為何遠赴北方來擄人?諸位究竟受何人指使,還不快從實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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