喇嘛瞧了眼,不禁搖頭嘆道:「虛實不分,難成大器。」說著,腳步驟進,右掌穿梭溫愈雙拳之間,按上溫愈胸口。
溫愈胸口才一觸到喇嘛手掌,整個身體拔地而起,竟也向著暗門之內飛去了。
喇嘛心中一愣,看了看自己手掌,低聲道:「這明明沒發勁啊!怎得又飛了出去了?」就在此時「嘎」的一聲,暗門卻關了起來。
喇嘛莞爾一笑,心道:「這小子武功不行,謀斷到還可以。」也不多想,上前便去推那暗門,哪知這一推卻推不動。
喇嘛知道定是裡面兩人用重物擋住了暗門,以阻止自己進入,於是鼓足了勁到又去推門。此時門內,高靈一邊尋著其他出路,一邊說道:「瞧你先前那窩囊樣,想不到關鍵時刻到還有些用處。」
溫愈聽高靈稱讚自己,心中暗喜,卻也很快回過神來說道:「這暗房這等隱密,又有高手坐鎮,那些書信或許便藏這兒也說不定。」
高靈一聽也是認同,聽著門外沒了動靜,高靈心知時間必然無多。一頓翻找之後,兩人果然找到一堆書信,信上書寫的正是金文。接著又找到了一箱寶貝,高靈從中拿了塊玉環,環內也刻滿了金文。
高靈心想:「有了這些,要將這惡將軍治罪應是綽綽有餘。」於是又從一旁揀了塊布,將書信和玉環包了起來,放入懷中。
正當兩人興高采烈之時,門外忽得傳來一聲大喝,而牆面應聲破碎,阻著暗門的重物如臨波濤,翻滾飛騰。煙塵飛揚,喇嘛直立於其中。
喇嘛本來是想安穩得推開暗門,誰知溫愈將門堵得精巧,喇嘛連連運氣暗門竟絲毫不移,無奈只能將整扇牆門擊破。待塵埃初定,喇嘛卻不見一人,心中正覺得奇怪,便感到一陣勁風襲向後腦。
喇嘛不及細想,跨步向前躲過攻擊,轉身之際一掌擊出,頓時只覺掌勢稍阻,接著又是一陣柔軟,就聽得高靈悶哼一聲,等喇嘛站定一看,高靈、溫愈兩人都到了門外,而高靈卻是伏臥在地,氣息混亂。
適才這掌,喇嘛用上了八成的力,好在高靈反應即時,以棒護身,卻仍受傷不輕。眼看是走不了了,溫愈牙一咬,就要迎上前去。就在此時,一道人影忽然擋在了三人中間。
那人手上拿著把長劍,劍光晃晃直指喇嘛,「刷刷刷」一連三劍,招招狠辣。面對劍勢,喇嘛亦不敢以肉掌相接,只見左手在前,倒持的降魔杵杵尖仍舊向地,尺寸之間便將劍招盡數化去。
瞧了這許久,高靈忽然喜道:「夏大哥!」原來這人正是夏雲石。
那日在村中面對兗州府軍,情況甚是險惡,夏雲石一人一劍實在難敵。劍勢越是狠厲,內力便越發滯濁。
夏雲石心道再多鬥片刻,必將殞命於此。於是揉身閃避,踏著陣陣刀光近到將軍身前。正所謂「擒賊先擒王」這些官兵傷得再多,終究對大局無益,唯有將身坐高位又倚勢為惡的人除去,才能讓百姓活得下去。
心念至此,夏雲石腦中再無懸念,全神灌注於一劍,後腳跺地,宛若離弦之箭直指將軍咽喉。電光火石之際,夏雲石只覺得全身內力奔騰如潮,隨著長劍的指引來到將軍身前。
這一刻在夏雲石眼中,在將軍眼中,周遭的一切都彷彿靜止了。喧囂的兵卒靜止了,揚蹄的戰馬靜止了,山風萬壑在此刻都靜止了,只有夏雲石的劍一寸寸伸向將軍咽喉。將這恆古般的剎那終結的,卻是「鏘」的一響。
本來殺意凜然的劍芒化作兩截,而夏雲石只覺得一股寒意侵面而來,周身翻攪的內力就如山石堰塞一般轟然而止。
夏雲石知道著了道了,心道:「罷了罷了!」兩眼一翻也就暈了過去。而眾人都還回不過神來,一道身影橫掃而過,本來身處半空的夏雲石就這麼消失了。
從夏雲石發難,到暈厥消失,其中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將軍此時總算記起了要呼吸,心中只如戰鼓聲鳴般跳的飛快,驚恐的看著適才出手相救的護衛,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那個護衛手持點穴厥,一看樣貌,原來是將軍府上作客的武林好手。那人將兵器收起,一臉傲氣的站在一旁,既然將軍未有命令,也就不去追那救走夏雲石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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