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謝過後,趁著師父和高含相談,夏雲石默默往大門走去。高靈見狀,連忙跟上前去問道:「大白天的,你要去哪閒晃呀?怎地不帶上我?」夏雲石道:「我要去一趟臨淄。去找當年將我帶到華山的大叔敘敘舊。靈兒願意陪我一塊兒去,那是再好不過的了!」
高靈興沖沖的收拾了行囊,道:「雲石哥等我一下,我留個口信給我爹,我們就出發!」接著兩人牽了馬,便出發向臨淄去。兩地相隔,不過三十里路,還不到中午,兩人便到了臨淄。
對於臨淄,夏雲石僅有些許印象。畢竟當年還小,又逢災禍,一天的時間實在沒辦法讓夏雲石記住什麼。反倒是高靈住得近,來過臨淄好幾回,倒顯得熟門熟路的。高靈一邊問夏雲石記得些什麼,一邊猜想馬三家是在哪條路上。一頓亂逛,兩人都覺得飢腸轆轆,想是到了該用餐的時候了。正討論要上哪家餐館吃飯,夏雲石赫然見到「泰和樓」三個大字。
夏雲石「啊」了聲道:「這好像是當年我和馬叔叔一起吃過的餐館!」高靈興奮地道:「你終於想起來啦?那麼看來下午就能找到那位大叔了呢!」隨著肚子裏一陣聲響傳出,高靈又道:「不過我現在餓得走不動了。雲石哥,要不我們就在這先用午餐吧!」
要說夏雲石從前來這時,那還是不識字的。自然也不會認得「泰和樓」這個名字。不過餐館的外觀,與那匾額的樣子,對夏雲石而已自是記憶深刻。看著熟悉的景象,夏雲石心中對於初出山林,第一次見得花花世界的悸動,一時翻湧上來。跟著的,自然少不了對時間的感慨。
高靈拉著夏雲石袖子雀躍入門,一邊道:「泰和樓可是臨淄有名的餐館呢!那個大叔當年可真是用心在招待你。」接著又道:「哎呀,才一進門就能聞到這許多香味。雲石哥,你可知來這必須得吃些什麼才算是來過嗎?」夏雲石搖了搖頭,高靈就又說道:「說道臨淄的美食,那是少不了醬牛肉的!泰和樓的醬牛肉不但味道完全滷進肉裡,而且吃著還不會太過油膩,細細去嚼,還可以感覺到一點甘甜呢!然後像是炸春捲、肉燒餅、炸肉,這些都是不能錯過的美味!」
兩人找了個位子,叫了店小二點菜,高靈又忽然一拍腦袋說道:「剛剛都給忘了,要想不吃得太油膩,還得點上一道燴菜才行!」
夏雲石難得見到高靈對吃的這般講究,心想:「也是,靈兒本來就是官宦人家的孩子,對於吃自然內行了。想來是這些日子遊走江湖,在外奔波,這才沒顯露出來。倒是辛苦靈兒了。」看著高靈細咬牛肉,春風滿面。一邊歡快地談著桌上每道菜的作法和吃法,甚至連嘴角的一點油光都無瑕擦去,夏雲石越發覺得她可愛。
高靈此刻臉頰微微泛紅,眼角間流露無盡笑意,一抹雲鬢隨風輕動,撩撥著夏雲石的心弦。跟高靈相處了許久,兩人的心靈早已契合,這回又見得高靈許多嬌態,直教夏雲石愛意漸濃,無法自拔。夏雲石瞧地入迷,顧不上滿桌佳餚,只覺得高靈的紅唇鮮嫩欲滴,恨不得親上一口。
這時高靈才發現夏雲石直盯著自己,連筷子都沒怎麼動。於是道:「雲石哥,怎麼了嗎?是不是我都只顧著講自己想講的,讓你為難了?」夏雲石回過神來,一抹飛紅爬上臉頰,連忙道:「沒這回事!瞧,靈兒妳吃得嘴角都泛油光了。」接著伸手替她擦去。這一下讓高靈嬌羞不已,趕忙用衣袖半掩,嬌嗔道:「都取笑我!」夏雲石看著心神蕩漾,一不小心脫口道:「真可愛。」
兩人用過午餐,夏雲石兒時的記憶也稍稍浮現。輕道:「那時我還小,一聽到故鄉『廟子鎮』三字,就去問爹娘下落。好在馬叔叔反應快,急忙拉著我逃開,這才知道那兩人就是滅村的惡徒之一。後來飯也沒吃完,就趕忙躲回馬叔叔家了。」高靈臉上開朗,喜道:「這麼說起來,你想起那位大叔的家怎麼走囉!」
夏雲石點了點頭道:「雖然那時走得匆忙,但我記得離這不遠。好像就格兩個路口,再右拐,走一會兒便會到了。馬叔叔有說過,自己是開染坊的!」高靈道:「那就好辦了!到時候見到大叔,再讓他好好待著我們遊玩一番!」於是兩人結了飯錢,興匆匆地沿著街道,挨戶查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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