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了白蓮教的舉動,周妙超也不會讓他們為所欲為,於是帶著南無弟子,隨夏雲石等人一同趕至華山。又過了兩日,少林、全真亦接獲消息,紛紛帶眾上山。
才一回到華山,夏雲石立時便把一路所遇所聞皆告訴了長興道人。聽聞夏雲石所言,長興道人知道,白蓮教是想趁各門派剛回到自己宗門,不及細想、反應之時,偷襲華山。於是命魯仲山、宋尋溪二人帶領弟子準備抗敵。待到圓道和尚、停雲子二人上得落雁峰,眾人當即商討起守禦之法。
華山之巔可謂天險重重,易守難攻。落雁峰南北險峻,皆為絕壁,垂直千丈,如巨斧劈削而成。要想從此直上,除輕功卓絕之高手外,斷無可能。停雲子亦長年身處華山,更何況華山也就那幾條路,於是分析道:「要上落雁峰便只有東西兩條路,自西邊孝子山而來最易。如從朝陽峰入,需經長空棧道。天險難行,僅容一人出入,想來白蓮教是不會想從這進攻的。」
長興道人道:「眼下,不知對方來者幾人,武功如何。雖然南北奇險,東方則有長空為阻,然卻能成奇攻之所,亦不可輕忽。」
這時高靈忽然道:「真人,各位前輩,小女子以為,既已提前得知白蓮教將襲,則當轉守為攻。以華山之險為陷,攻其不備或許更佳。」長興道人甚是認同,說道:「高少俠所言有理,不知小友可有何應對之法?」
高靈點頭說著:「袁中郎有言『從玉泉院至青柯坪,東西皆石壁,澗水縈洄山。』要想入華山,自古便只一路。停雲子道長的玉泉院既是山門,自是首當其衝。想來白蓮教要進攻落雁劍,當是有自信突破玉泉院的防守。」
停雲子道長微笑著道:「這個自然。若是白蓮教強攻不成,圍山而困,玉泉院自不能與其久峙。」
高靈接著道:「想要上華山,僅此一道。那麼,縱使輕功卓絕,能沿涯壁上下,但要想攜物而往卻是萬般不能。因此受圍,乃是最險之境。」
長興道人問了句:「想來,小友是要棄守山門,令敵鬆懈了?」高靈又道:「是!佯裝棄守,側翼圍攻。」
周妙超拍掌道:「好一個請君入甕。困白蓮於山道之間,欲進不得,欲退不能,使其成困獸之勢。妙啊!」高靈嫣然一笑,道了聲:「道長過譽了。」
一旁圓道和尚想了想,忽道:「如此方法確實不錯。可側翼勢薄,縱使能成圍勢,卻要如何固守白蓮退路?」
高靈便又說道:「大師不必擔心,雲石哥已然遣人,將訊息告知群豪。到時定有豪傑相助。只需煩請江湖朋友們駐守玉泉院,則可斷盡其退路,以成圍勢。」
方法既定,長興道人於是道:「這麼一來,全真教就需做誘餌,且退且戰誘敵深入。」停雲子道:「這個就放心交給我吧!」長興道人又道:「白蓮教不乏高手,小心應對唯妙。」停雲子點了點頭說道:「這個自然。」
全真教的部分沒問題,長興道人隨即轉向圓道等人說道:「那麼,可能請南無、少林暗伏於青柯坪、老虎口,待白蓮盡數上至雲臺峰後,一舉阻斷?」
青柯坪乃是華山峪道之盡頭,三面環山,地勢平緩,有飛泉傾瀉,多道觀座落。過了青柯坪,那便是真正開始登華山天險了。從此往上,首先便是北峰雲臺峰。至於老虎口則在雲臺峰側,長興道人這麼一分配,便是讓白蓮教腹背受敵,困於險峭的山道之間。
圓道點頭說:「老虎口勢險,僅容數人暗伏。少林的人少,就讓貧僧伏於老虎口,圭精子斷青柯坪,可行?」周妙超一邊喝著茶,一邊附和:「那麼青柯坪就交給南無駐守了!」
高靈又道:「小女子以為,白蓮教定會遣人留守玉泉院。若我們不能一舉殲滅,奪回玉泉院,那麼青柯坪將有腹背受敵之虞。可否再率人伏擊,幫助奪回玉泉院?」長興道人道:「那麼仲山,就由你率弟子伏於五里關,待白蓮經此到青柯坪後,再一路下攻奪回玉泉院。」
魯仲山拱手道:「弟子領命!」
長興道人又道:「尋溪,到時你便在金鎖關接應停雲子。切記,要將白蓮困於雲臺峰。再不濟,亦不能使其過玉女。白蓮教內定有高手,此行以《龍吟訣》為其目標,定是龍虎齊出。若是頂尖之輩突破玉女峰,則《龍吟訣》或將危矣!」宋尋溪亦道:「弟子謹遵師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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