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靈瞧了眼喇嘛的降魔杵,只道是只判官筆,心想:「這下可不好辦了,這大和尚內力精深,武功只怕也不弱,此刻我內力全失,溫愈那小子又不能打,這可如何是好?」
此刻高靈心中雖亂,臉上卻仍掛著笑容,對喇嘛說道:「既然大和尚不方便指點迷津,那咱倆便自行尋路吧!在此謝過了。」說著腳下步伐一變,就朝喇嘛身旁的空隙鑽去。
忽然,喇嘛身形一變,已然擋在了高靈身前。這身法比之高靈卻是高明得多,高靈見狀不免心驚,適才那喇嘛全身不見動作,就連衣袂都無擺盪,好似在冰上滑動飄移一般。
只見喇嘛站定,伸手相阻,高靈隨即揮臂格擋。深知喇嘛厲害,高靈在起步之時就已凝神留意,雖然面對喇嘛詭異的身法不免心驚,卻絲毫沒亂了手腳,一動上手便是太祖長拳中的狠厲招數。
高靈一招白猿獻果,拳走一線直取喇嘛心窩,喇嘛右手翻轉便格了開,隨後掌隨拳上,一只厚實的大手就沿著高靈手臂掃向脖頸。高靈收回拳勢,一個翻身避開攻擊,同時回身一掌回劈。
喇嘛也不格擋,頭頸只稍向後仰,這就避開了高靈的雙劈掌。高靈一擊不中,連忙進拳,喇嘛卻只以單手應對,持著降魔杵的左手始終未有動作。
高靈使的是長拳,對於交手距離的拿捏更是恰到好處,來往之間,喇嘛眼中不禁閃過一絲讚賞。
卻見高靈前進後撤,上竄下伏,雖能避開喇嘛右掌,然而掌風每每貼身而過,總帶得高靈一陣刺痛。
兩人交手時候越長,高靈越是心驚,此刻自身雖是全無內力,然而手腳上鐵環未去,卻是大大增強了對喇嘛的傷害,可再看喇嘛,雖偶爾受高靈所擊,渾身上下卻若無事。只怕就算高靈未受毒傷,亦不是喇嘛敵手。
趁著兩人交手,溫愈靜下心來,一邊留意二人,一邊探察退路。眼看高靈被喇嘛一掌逼向了牆邊,溫愈心中一凜。只覺牆面之上一道淺痕隱約而現,轉瞬間又消失無蹤。初時溫愈還道自己眼花,待兩人多鬥個幾回下來,溫愈眼中稍有了一絲喜色。
此時高靈與喇嘛拳掌相交,便聽得喇嘛低喝一聲,掌力應聲而發,將高靈打得雙腳離地,向後飛去。
高靈心裡發寒,全身無力,只道這喇嘛出掌雄厚,這番交手只怕不死也是半殘。正當落地之際,一股暖流卻由腳底而生。不但化去了高靈身上的勁道,更使其站立穩當而毫髮無損。
高靈只覺後背貼齊牆面,竟無碰撞。原來是喇嘛掌下留情,內力收發精巧細膩,故只將高靈退開而不傷。
詫異之餘,高靈笑道:「大和尚好厲害的內力,在下可打不過啊!」喇嘛臉色平靜,回道:「既然兩位並非莊上的客人,那便隨小僧去見見將軍,還看將軍如何發落。兩位請吧!」
高靈揮了揮手,說道:「不成不成。大和尚你剛才可不大講理啊!你明明看得出我受奸人所害,內力暫失,切磋時卻又用上內力,這我可不服。」
喇嘛臉上現出一絲微笑說道:「你待如何?」高靈說道:「既然我用不得內力,那大和尚也不能運勁,咱們不拼內力,就比誰的招式更加精妙。」
喇嘛聽聞就說:「這便陪你玩玩,玩夠了就隨我去吧!」
高靈一邊回話,身形也已發動朝喇嘛攻去,道:「若大和尚你不敵我,可不許將我們留下了。」
說話間高靈手上連遞了三招,去勢甚快,卻都給喇嘛隔了下來。不等高靈喘息,喇嘛身形一閃,從高靈身側還擊。
眼見喇嘛掌擊自個兒脅下,高靈沉肘迎掌,跟著腿一沉,身隨胯轉使了招攔腰垂,拳掃喇嘛左頰。
高靈知道此刻喇嘛不運內力,而自己手腳都有鐵環,橫掃、挑、打,佔盡了便宜,是以不用直拳,而只揀些橫打橫踢的招式用,這看起來反而有些似披掛拳了。
只聽風聲徹徹,高靈身形扭轉,虛實飄忽,一時竟將喇嘛逼了退。然不多時喇嘛抓住了高靈進攻步調,見縫插針,一串快攻又佔回了上風,對先前的退勢毫不以為意。剎那間,喇嘛見著了空隙,思緒一定忽得起腳,高靈拳勢剛成不及回防,便給喇嘛踹得撞上了牆。
喇嘛見勢心中暗道:「不妙!」只見高靈撞上了牆面,撞開了暗門,跌了進去。
高靈忙叫道:「大和尚耍無賴,說話不算話!」
喇嘛也不多做辯駁,剛要跟入,一旁溫愈卻忽起發難,喝道:「換我來會會你!還請指教!」高靈剛要喊一聲,讓溫愈退開,溫愈卻是一頓快拳便同雨點打向喇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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