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若見著了不公義之事,夏雲石自然也會出手相助,權當歷練,這本來不該遇上什麼危險。然而夏雲石自己也不知如何攤上了天水幫跟伏虎會。
聽其所言,卻是與龍吟訣脫不開關係。想到此處夏雲石心中更是納悶,這龍吟訣自從十五年前廟子鎮一事,線索卻是斷了。
江湖上雖然有人懷疑到落雁峰上頭過,但連落雁五傑的陳天德都已命喪山東,武林中人自然也就不再認為龍吟訣會落在落雁門中。
這回天水幫如此篤定龍吟訣在落雁門中,夏雲石怎麼想都覺得事有蹊蹺。至於遇上那些官兵卻是毫無來由,也不知該說這運氣好是不好。
夏雲石將事情由來細細得說與王緣道,王緣道只是低頭沉吟,說道:「想來,你身上的毒多半出自於千毒聖手蕭衍。這人使毒高深莫測,便是師父怕也沒辦法替你將毒解去。」
夏雲石聽了心中略驚,說道:「連師祖都沒辦法嗎?」
王緣道點了點頭說道:「這事確實較為棘手,我現下只能大致先將你經脈之中的毒素引出來,往後若獲得解藥,也不必擔心留下病癥。不過眼下拿不到解藥,這期間你的內力卻是多有阻礙,無法暢行。」夏雲石聞言面色鎮定,心中無絲毫慌亂,只是輕輕點頭。
見此,王緣道神色間也頗為讚賞,卻又沉吟道:「相比你經脈中的毒,更加麻煩的卻是《龍吟訣》一事。十五年來江湖中沉寂了不少,卻不知〈藏龍輿圖〉在我落雁峰一事,又是如何走漏了風聲?」
說罷,王緣道心中默默想著:「這江湖接下來只怕要不安定了。天德帶回來的只是部分線索,這回若是引起了騷動,其餘輿圖倒有可能隨之而出。這對落雁門來說只怕也是不小的麻煩。」
說話之際,只見江凌一手提了缸水,一手推開房門。江凌手中是一個石缸,裝滿了水怕是也有個百來斤,可在江凌手中卻不像是有重量的樣子。
王緣道臉上微微勾起了笑容,卻是揶揄道:「看你給二弟罰面壁,這內力倒是精進了不少。凌兒你以後還是別下山了,乖乖在石壁前待著,既不會惹事,長進的又快。」
夏雲石一時忍不住笑意,附和道:「師伯說得對,師兄你還是在山上待著好。」江凌「匡」得一聲把水缸放到了地上,一陣煙塵飄然而起。
聽到了夏雲石的附和,江凌不僅皺了皺眉頭,怨怨的說道:「好個沒良心的師弟,你師兄我可是費了千辛萬苦替你把水弄來療傷,現下卻這般消遣我,心寒啊心寒!」
王緣道「呵呵」兩聲,接著正色道:「不說廢話了,咱們可要開始散毒了。雲石,將衣服脫去整個人泡進水裡。凌兒去把藥草拿來,等會兒按著我說的去做。」
接著王緣道便盤起了雙腿,將內力運轉起來。等一切準備就緒,王緣道已是滿面紅潤,周身散發著絲絲熱氣。
江凌一邊照著王緣道的指令放入藥草,夏雲石一邊坐在水裡,按本門心法慢慢運行著內息。王緣道見時機成熟,大喝一聲,雙手拍在了夏雲石背上。
夏雲石逼著眼睛,只覺得一股暖流從靈台穴灌入,沿著神道、身柱、陶道、大椎等穴直衝而上,一邊衝撞著經脈穴位,一邊推進著夏雲石自身的真氣。不一會兒,這股暖流衝過了百會穴,進入任脈。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真氣在夏雲石任督二脈之間運行了數十個小周天。此時夏雲石只覺得真氣的運行越發通暢,接著在王緣道的導引下,真氣衝入手太陰肺經、足陽明胃經等各個經脈。
江凌在一旁看著缸中的水慢慢透紅,知道毒素已慢慢隨著藥力被散了出來。而王緣道此時,不斷有斗大的汗珠從額頭流淌下來。換過五次水後,終於不再有毒素透入水中。
王緣道呼了口氣,說道:「這下不成問題了,就是有些許毒素仍殘留在經脈之中,無法驅出,只能等之後要到了解藥再行化解。之後雲石每次運氣或許都會有些受阻,不過多運行幾次依然能夠暢行,亦不致傷身,就是效力較衰而已。」
將全身梳洗了遍,換了套衣服,夏雲石便向王緣道和江凌作揖道謝。王緣道此時也恢復了消耗的真氣,正要開口,夏雲石忽然如電流竄體般全身一顫,「啊」了聲,說道:「高靈兄此時怕是在那兗州將軍手下受盡折磨,可得儘快回去救人才行!」
王緣道先前並未聽得江凌二人的談話,不免疑惑,問道:「雲石所說的是何人?」於是夏雲石再細細得說了高靈的是,心中一邊擔憂著,只望師兄師伯能一同去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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