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一旁的男人卻又不解了,說道:「老兄!那蕭衍不是昇龍堂的人嗎?怎的跟天水幫有關?是不是搞錯了什麼?」那人則是搖了搖頭說道:「這你可就不知了,那天水幫之前就被昇龍堂吸納進去,成為昇龍堂底下的附庸了,這回將蕭衍派了過來,自然是有大事啦!」
大鬍子一聽又是拍桌道:「是華山那事?」那人笑了笑說道:「兄弟消息可真靈通,我看多半是脫不開關係的。那蕭衍來了天水幫,自然帶了些常用的藥草,這可不讓那女娃全燒了嘛!而且那女娃臨走之時還用碳在牆上畫了個大大的鬼臉,可把天水幫氣的。後來有人看到那女娃臨走時的面容,聽說可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兒呢!」
一旁男人說道:「這也難怪天水幫這幾天這麼大動作,給個女娃娃蹬鼻子上臉的,還拿人家沒法子,更給人傳了開來,這不氣才怪。倒是華山竟有這般奇女子,可真叫人開了眼啦!」又有人說道:「那華山如何是咱們這些江湖幫派能比的,欺負了人家,不過是這般隨意的捉弄一回都要謝天謝地了吧!」接著這夥人東扯西扯又講到其他地方去了。至於溫愈聽完了個故事,也差不多吃飽了,於是就藉著如廁的名義偷偷溜走。至於之後他那桌帳算到那夥人頭上時,那大鬍子會如何暴跳如雷,溫愈也全然不在乎了。
冬季天暗的早,溫愈走出餐館時,外頭已下起大雪。溫愈一時無處可去,於是騎上了馬在鎮上漫無目的的晃著。隨著天色漸暗,路上已不見行人,朔風冷冽一刀刀刮在溫愈臉上,淒涼孤寂更溢於言表。
閒逛了大半個時辰,終於找到了間關帝廟。溫愈在廟口喊了幾聲,不見有人回應,於是便牽了馬走入廟中。在關廟裏繞了一圈,各處保養完善,主神壇上比成年人還高大些的關聖帝君,手持大刀凜凜而立。看來此地江湖人士眾多,這間寺廟香火應當鼎盛。
溫愈將馬繫在了棚子底下,走進廟之中,虔誠的向關聖帝君一拜,亦將來意表明,這才在角落生了團火,席地而臥,不多時便也沉沉睡去。然而到了午夜,溫愈卻被一個輕微的聲響驚起。這兩年下來,溫愈在入睡時總是對四周的動靜敏銳異常,尤其開門聲響更是使溫愈立即轉醒。
提起了身旁從宋一韓那偷來的短槍,溫愈便起身查看。廟門緊緊,窗櫺嚴實,溫愈實在看不出有人進來過的樣子,但溫愈確信自己絕不會聽錯,於是細細的在關廟之中探查,從院子到屋瓦,從後堂乃至神壇底下,然而全不見人跡。思索之際,溫愈忽得一躍,兩步蹬在了樑柱上,剛上到房梁回身就是一槍。
「噹」一聲,溫愈果然刺中了什麼,然而腳下不穩,又從房梁落了下來。溫愈剛想再上樑查看,卻見一名女子手持雙鉤輕巧飄了下來。細看其容貌,溫愈登時想到了適才聽聞的故事,一個傾國傾城的美女就立於眼前。看著此女優雅的身段,如仙袂飄飄的衣裳,溫愈幾乎呆滯而忘卻此前的行動。直到此女腳尖蹬地快速朝著自己迎來,手中鐵鉤被火光照得亮晃晃的甚是駭人,溫愈這才想起躲避,狼狽得從雙鉤之下滾開。
一個翻身之後溫愈不再出神,手上短槍如驟雨一般使將開來,細碎的碰撞聲從槍鉤之間傳出,這一動上手卻是溫家祖傳的槍法,其勢與翻子拳如出一轍,皆是以快打快,再加上槍尖如點攻若一線,如此式子架開,對手甚是難防。然而幾個回合下來,女子雙鉤如兩隻靈蛇播纏鉤繞,腳下步子飄飄如風,溫愈的短槍卻如何也刺不近身。反倒讓女子一鉤抵住咽喉,白玉般細嫩冰冷的小手隨後掩住口鼻,將自己壓在柱子上。
聞著女子身上幽幽淡香,再看如秋水般蕩漾的眼眸、那堪比鮮花,柔嫩欲滴的軟唇,溫愈幾乎確信了仙女的存在。然而眼前這名女子若是讓高靈和夏雲石瞧見了,必然立馬便能認出,這就是隨著爺爺在江湖賣唱的沐芸楓。
沐芸楓一開口,清麗的嗓音就讓溫愈如癡如醉,且聽她冷聲說道:「等會兒不論誰來了,都不准說出我的事,你只管想辦法把他們打發走便是,要不然有你好看的!」說罷也不等溫愈回應,哼了聲便躍上房梁隱藏聲息。只留溫愈一人癡癡得站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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