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不對,一夥人忙將兵器上手。也不是要幫著哪方,就是怕他們打著打著,若真打進這破廟之中,不免殃及池魚。若是把這破廟給打爛了,今晚只怕要流浪於風雪之中了。
幾人一邊聽著打鬥聲響,手上兵刃藏於身後,各自找了個樑柱靠著,緊盯廟門。過不多時,「碰」的一聲,早已腐朽的破木門炸得粉碎,一道人影舞著長棍一躍而入。長棍在月色之下威勢逼人,隨著那人騰閃揮舞,閃閃寒光絢爛耀眼。這只棍子看上去是由精鐵打造,虎虎風聲透露出長棍沉重而紮實。
正當眾人心下疑惑,究竟是何方高人內力如此了得,竟能將這般鐵棍舞若蟠龍之時,那人「噹」一聲豎棍而立,一片青石地磚轟然碎裂。高靈定睛一看,不禁叫出聲道:「大和尚!」而夏雲石和溫愈也隨著這聲驚呼認出阿古達木,心中納悶:「這藏僧怎的跑到這來了?」。
說時遲那時快,一句「得罪了師尊,任你逃到天涯海角也休得活!」,兩道身影隨即踏入破廟,仗劍而立。
一男一女長髮飄飄,手中的劍甚是奇特,其形彎曲如蛇,手把尾端勾起,整把劍較一般長劍則要短了幾寸。兩人瞧了眼地上凌亂的飛石,心中暗道:「這和尚好深的功力,揮舞著那根鐵棒跑了老遠不說,眼下這些飛蝗石竟是一顆也沒打中。」一邊想著,又抬頭看了看圍著的六人。
這時只聽阿古達木開口道:「在下不過是聽聞鬼谷居士盛名,前去切磋武藝。既然不敵,貧僧自當回頭練過,他日再訪便是,兩位施主何必窮追不捨,定要留下貧僧這具臭皮囊來呢?再說貧僧自知不是鬼谷居士對手,心中佩服,然對付兩位那是綽綽由於。只是貧僧守律,不得殺生,此刻又負傷未癒,兩位這般追打,未免無賴。」
男人聽了阿古達木的話,甚是不屑,滿面怒容道:「既然來挑戰師父,那便只論生死。再說,打不過就是打不過,哪來這諸多藉口?」說著,一旁女人又看了看高靈等人,陰冷地說道:「適才聽上去,合著你們認識啊?既然認識那便是一夥的,一個都不許走!」緊接著衣袖一揮,一把飛蝗石破空而至,使得正是一手名為「漫天飛雪」的暗器功夫。
女人眼睛未眨,就見一道虛影晃動,接著金乘風便揣著塊布巾,布巾裡一塊不差的兜著飛蝗石,站在面前。金乘風道:「兩位想必是鬼谷居士教出來的好徒弟,少陰子、少陽子了?」
這兩人正是鬼谷居士的弟子,男人是少陽子,女人則是少陰子。此刻少陽子橫劍護在少陰子身前,冷聲道:「臭老頭活得不耐煩了急著找死?」一邊說著,短劍歪斜,已然朝金乘風攻了過去。不過短劍剛出,少陽子心中便暗道不妙。金乘風身如鬼魅,一下鑽近兩人身前,不待二人反應過來,雙拳齊出,陰陽二人同時向後倒飛而出。
這一擊金乘風並未用上全力,不過是稍稍教訓二人罷了。這兩人身法也是了得,後背剛貼上地面,隨即翻身躍起,看上去就像是身上掉了絲一般,滑順而飄然。
見兩人被打出去,高靈等人也就離開柱子,聚於門前。看著二人的身法,沐雲楓眼神一凜,稍透震驚。金乘風則笑著說道:「老頭子這四通拳還可以吧?」聞聲,少陰子一臉陰沉道:「原來是金乘風金掌門,失敬失敬。」
話說這鬼谷居士雖然武功奇高,但為人怪異,又極其固執,教出來的弟子自然如他一般,思想跳躍,堅守己見。此時雖知打不過金乘風,然而其他人卻也沒打算放過。兩人調整了呼吸,左右搶攻,運起身法來,連金乘風也不禁讚嘆。只是眨眼的功夫,少陰子竟略過金乘風,直攻沐雲楓而去。
沐雲楓見對方來勢洶洶,腳下踏步,卻是使著和陰陽二子一樣的輕功躲了開來,手中鐵鉤順勢一勾,將少陰子的衣襬拉出一道口子。這回輪到少陰子吃驚了,停頓半晌,少陰子忽地殺意陡增,臉若鬼魅,舞著短劍殺向沐雲楓。嘴裡一邊還怪叫著:「臭婊子妳從哪偷學的!」
一睹其癲狂之狀,溫愈和夏雲石同時跨步前攻。少陰子短劍舞若靈蛇,一個照面將二人盪了開,最後還是金乘風踏著天雨行步,閃身而攻,將少陰子打退。少陰子臉上狠戾,也不管自己是不是金乘風對手,舉劍又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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