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白二人動上手之際,其餘五人也跟著往王緣道和夏雲石身上招呼。一時間大宅屋頂劍光四起,殺意沖天。看著江凌滑了過來,原本跟夏雲石鬥在一起的鳳雛掄起銅棍就往他頭上砸。江凌身形未停,一個鯉魚打挺避開銅棍,隨即一劍劈了上去。
到了此時,夏雲石三人各個以一敵二,除了王緣道之外,江夏二人皆落入下風。夏雲石面對麒麟、朱雀,一方面要防匕首貼身而攻,一方面卻又要抗衡鐵扇沉厚的內勁。忽然,朱雀的鐵扇在夏雲石面前張開,麒麟見狀趁夏雲石視線受阻即衝近身前,朱雀鐵扇則是一橫抹向夏雲石脖頸。
夏雲石知道眼下凶險,在千鈞一髮之際,腰子一彎,長劍如一抹彎彎新月劃出,卻是《雲峰三十六劍》中的「大雁回峰」。只聽兩人低吼一聲,雙雙著了夏雲石的道,那麒麟右手匕首落地,一隻手攤在那使不上力來,朱雀則是一劍從左胸劃到右腰,倒在血泊之中。
餘下四人看兄弟情況不妙,且各自也都受了點傷,知道再打下去也拿不下三人,怕是連命都要交代在此,於是攙扶起受傷的兄弟便恨恨而去。見六人逃得甚快,王緣道也不去追,逕自起步又向柴房趕去。
就聽江凌語氣中帶著驚訝的問道:「大牛你可是將《雲峰三十六劍》給練起來了?」夏雲石慚愧得笑了笑,回道:「自然是還沒練成,不過內功使不太上勁,反而使我有了些體悟,那招大雁回峰就是情急之中偶然使成的。」
王緣道在前領路一直沒開口,此時也突然接上二人的話道:「雲石這樣的進步那才是真正的長進,唯有在實戰中體會並能隨機應變,武功才會真正的提升,非常不錯。」
黑山六靈見落雁劍的三人沒追上來,這才慢下步伐,替朱雀、麒麟止血療傷。看著朱雀身上那道懾人的傷口,鳳雛嘆道:「好在那小兔仔子劍招之中未使上內勁,四哥只受了皮肉之傷,否則這一劍斜劈,就是大羅金仙來了也救不回來的。」一邊說著一邊拿出金創膏為朱雀敷上。
白常山失落道:「本以為咱六兄弟對上落雁五傑的任何一人,以多敵少必不會吃虧,沒想到那兩個小鬼竟也厲害如斯。實在可畏。」
忽然,麒麟拖著矮小的身體一跳而起,一邊頂著張因疼痛而扭曲不堪的鬼臉,一邊滑稽的張嘴似乎想起了什麼,說道:「那,那,那這下可,可如何是好?他,他們這,麼闖,闖了進來,除了我⋯⋯們可⋯⋯」不等他把話說完,白常山已然受不了,轉向青龍說道:「老二!你這就去跟那蒙古和尚說他們三個闖進宅院的事!」
看著青龍像枝竹竿高蹺一般跳上屋簷飛奔而去,玄武終於忍不住笑意,捧腹笑倒在地上,隔了好一會兒才站起身來,對麒麟說道:「三哥!你明明是給人砍傷了手,怎得嘴巴也跟著壞了!」說著又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麒麟被這麼一笑,惱怒的極不協調的踏著兩隻短腿走到玄武身前,用力踩在了他的腳背,讓玄武的笑聲嘎然而止,轉變成一種淒嚎,接著說道:「你個沒腦的黑王八!讓你笑!看你還笑不笑得出來!」
看著自個兒兄弟們這副落魄模樣,白常山也無力再說些什麼,只能自己朝著一旁走去,好靜一靜。心裡則不免想著:「搞成這副模樣,怕是也不用在這府裡混了呀!」
待王緣道三人來到了柴房,卻看到一副淒慘的景象。柴房之中散落著四條鐵鍊,地上一塊暗門被掀了開,往裡頭一看,尚未瞧見什麼,就先傳來一陣動物毛髮燒焦的臭味,夏雲石心中一驚就要進去查看,王緣道趕忙拉住了他說道:「小心點!莫要衝動!」同時三人這才看清楚暗門後的樓梯通道中倒了四名獄卒,兩名被打昏了過去,另外兩名則是全身燒傷,焦爛的皮膚下,一張張痛苦扭曲的臉正虛弱的發出哀嚎。
再過了一扇鐵門,裡頭的兩人確是連命都沒了,腦袋上碩大的窟窿冒著黏稠的液體,已漸漸凝固。江凌嗅了嗅空氣中令人作嘔的穢氣參雜著濃厚的血腥味,咂了咂嘴說道:「大牛,你這朋友也不是省油的燈啊!」夏雲石愣了好一會兒才回神問道:「這下該如何是好?」
王緣道眼看高靈已然逃脫,不免對其感到興趣,轉身出去時一邊說道:「先找到他吧!別讓他又給人抓了,那才叫糟。」說罷三人回到柴房,便聽到人聲已至。於是王緣道領頭趕忙躲避,剛上到樹梢中間,就聽到了趕來查探的獄卒的尖叫。王緣道知事不宜遲,三人這就又往大宅內找去了。
先是沿著宅院周圍快速的探查一番,都不見高靈蹤跡,夏雲石心中不禁擔憂起來:「若是高兄弟來不及逃出大宅便又被捉了回去,那可就不妙了。」思索之際,王緣道已然往宅內奔去,夏雲石和江凌緊隨其後,看來是想到了一塊,要進宅內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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