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奔西跑了好一陣子後,忽然聽到了打鬥之聲,剛上到屋頂俯瞰,就見兩人被打入一道暗門之內,三人連忙敢上前去,待到近前,卻看到阿古達木破牆,高靈中掌。夏雲石不及細想,連環三劍直向阿古達木要害攻去,忒得狠辣,卻盡數被阿古達木手中的降魔杵擋下。剛要上前再攻,卻聽一聲叫喊道:「夏大哥!」聲音剛落,高靈卻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似是受了內傷。
高靈本來只敢幻想有人來救自己的景象,然而此時夏雲石便活生生地站在眼前,心中的歡喜更是無可言喻,只想:「我與夏大哥不過一面之緣,同路相伴,他竟為了救我而來⋯⋯」於是強忍著痛楚,開口就要提醒夏雲石這蒙古和尚的厲害。
然而不等高靈開口,卻聽夏雲石哼了聲說道:「又見面了呢!阿古達木大師!我以為和尚的本分應當是吃齋念佛,怎得這才知道還有濫殺無辜殘害忠良一條啊?」
話音剛畢,王緣道便開口制止道:「雲石,不得無禮,想來這位大師那是在其修道之途甚有不順,不得以才只好寄居人下,步入紅塵,甘為犬馬道。我們修道之人『慈悲為懷』要多多體諒他人難處才是。」說著劍指阿古達木,擋在了夏雲石身前。高靈聽了王緣道這般調侃,也不免抿嘴而笑。
夏雲石見師伯出手,也不再理會阿古達木,連忙查看高靈傷勢,問道:「高兄弟傷勢如何?這陣子可沒受什麼苦吧?」高靈剛要開口回答,卻似乎想到了什麼,強忍著痛忽得向後坐起,膝蓋蜷縮將身體擋了大半。
夏雲石正感納悶,倒是江凌眼尖,將自己的披風卸下,運勁往高靈身上一拋,披風便如一隻展翅大鳥安穩的降在高靈肩上。
高靈順勢將披風穿起,這才試著站起。夏雲石則是一臉恍然大悟,拍腿說道:「是了,這天氣轉寒高兄弟衣服又變得這般破爛,自然是寒不可受。可不知高兄弟經脈中的毒現下情況如何?」聽到夏雲石的話,江凌一臉怪異得看向他,又看了看高靈不禁搖頭。隨後便不再管夏雲石,把目光轉向阿古達木。
高靈扶著一旁欄杆勉強而立,先是對江凌說道:「多謝兄台披風。」這才和夏雲石說道:「先不說這個,現下可得先想著如何離開,那惡將軍不僅僅濫殺無辜,更是通敵叛國危害社稷的混帳王八蛋!」話剛說完,高靈腿一軟又跪了下去。
夏雲石被高靈提醒,也回過神來劍指阿古達木,一邊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拋給高靈說道:「這是落雁劍的青蓮冰魄丹,能快速止住內傷,高兄弟你先服下。」
至於阿古達木與王緣道對視良久,這才說道:「原來你們是來府中偷東西的,這可就不能善了了。」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金剛杵一橫,輕聲道了句:「我佛慈悲,今日犯戒將以三日供養以贖此罪,嗡嘛呢叭咪吽!」說罷化作一團暗紅,急衝向王緣道。夏雲石對阿古達木這句話甚是反感,不自覺得啐了聲:「賊禿驢裝模作樣!」
幾步的距離,阿古達木眨眼便至,王緣道身形一側,劍光頓起,只聽「鐺鐺」兩聲,兩人又退了開。一旁江凌和夏雲石一看兩人交手,知道這不是自己能插手的,只能攙扶著高靈向一旁退去,原先躲在暗處的溫愈不知何時也鑽了出來跑到眾人身後。
分開剎那,兩人又近身交手。一連幾個回合總是一觸即退,兩人神色之間也越發凝重。高手之間的對決總是如此,奔如脫兔,伺機而攻,若是不成則退。而一對一又與一對多、多對多不同,沒這麼多招式架子,一招一式都是精簡而迅捷。
就見兩人忽得步伐開闔以身御器,忽得步伐精細以尋時機。對峙之間,溫愈卻也將這兗州衛指揮使的所做所為,與他們所獲得的證物說與江凌師兄弟二人,兩人皆是憤怒難耐,恨不得這就將那指揮使項上人頭給摘下。
眼見王緣道與阿古達木打得不相上下,江凌隨即說道:「趁師伯壓制住這蒙古和尚,我們先趕緊離開!」說著,四人便往宅院的邊緣跑去,剛跑沒幾步,忽然一條銀鞭橫掃而出,卻是青龍擋住了四人去路,江凌立即仗劍攻去,一邊罵道:「你個破竹竿!剛剛受得苦還不夠嗎?」
青龍一邊揮著銀鞭猛攻,一邊說道:「落雁五傑我還忌憚著,你個小毛頭我可不怕!」在青龍靈活的銀鞭之下,江凌卻感覺比適才以一敵二還更加難受。想來這鞭子比自己的劍要長,此刻一對一又無需顧忌會誤傷己方,是以使將起來又更加凌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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