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芸楓看溫愈對時機和虛實的拿捏又進步了許多,大感欣慰,再看餘下三人,卻各個臉色陰沉,提著單刀惡狠狠的瞪著兩人。這三人背後就是斷口,面對溫愈的短槍,更是壓力倍增,於是五個人一動不動,兩方人馬就這麼僵持了快半炷香。
溫愈看了看局勢,率先邁出步伐,緩緩向三人壓近,忽然一槍刺向外側那人。那人橫刀格擋,腳步橫移,卻是忘了自己站在崖邊,險些失足而落。另外兩人看溫愈發難,各自提刀往溫愈身上招呼。
溫愈退了兩步同時槍身掃向一人小腿,那人膝蓋一提剛躲過這一掃,溫愈卻墊步向前,一邊用槍挑開兩人單刀,同時一腳踹上那人心窩。那人單腳獨立,溫愈這一腳雖沒用多大的力量,那人依舊一個踉蹌跌入深淵,落下之際順手一抓,竟又抓到了好不容易平衡了重心的同夥,將其一同拖入谷中。
最後一人還沒反應過來,溫愈便已拉開距離,一槍「中平槍」刺出,貫入那人心窩。待那人死透倒地,溫愈才發現自己此刻已有半隻腳掌懸空,不禁冷汗直流。
沐芸楓興奮的拍掌道:「嘿嘿不愧是我的好徒兒,進步的很快呀!竟然一個人解決了四名天水幫的好手。哪天會不會比我厲害了反過來打我呀?」溫愈臉上一紅,低聲說道:「我才捨不得欺負沐姑娘妳呢!」說著就轉過身去,看著眼前的斷口,苦惱著該如何過去。
沐芸楓看溫愈害羞,調皮的吐了吐舌頭,兩步躍到溫愈身旁,說道:「這下你想怎麼過去呢?雖然沒了追兵,但天色可不早了喔!我絕對不要在這過夜的。」聽著沐芸楓的話,溫愈更加苦惱,這個裂口若是沐芸楓,大概能靠著過人的輕功躍過去,但自己可沒那個能耐啊!何況還有行囊跟馬匹,就算自己能過去,這些東西也帶不走。
思慮至此,溫愈卻突然有了個念頭。回頭看了眼駿馬,對沐芸楓說道:「沐姑娘輕功卓絕,想來要跳過去應該不難?」沐芸楓佯裝慍色,說道:「好啊你現在是想拋下我,讓我自己想辦法囉?」溫愈連忙解釋道:「不是的,我是想若是沐姑娘能過得去,就讓沐姑娘先過去,待我把行囊拋給妳,再乘馬躍過斷口的。況且我是弟子,怎麼敢拋下妳呢!」
看到溫愈急忙解釋的樣子,沐芸楓咯咯笑了起來,好一會兒才俏皮的說道:「身為你的師父,這點小事可難不倒我的,且看我怎麼過去,之後再好好教你這輕身的功法。」說罷,沐芸楓提了口氣直接便跳了出去。溫愈見狀嚇了一跳,就看著沐芸楓腳踏山壁,如燕子抄水,輕巧地在對面棧道站定身形。
看到沐芸楓衣袖飄飄,立於對面棧道,溫愈懸著的心才緩和下來,也更是佩服沐芸楓的膽識和能耐。將馬背上的行囊一一卸下,拋給沐芸楓後,溫愈翻身上馬,手腳甚是俐落。溫愈輕拍著馬脖子,一邊舒緩著馬匹的情緒,一邊讓沐芸楓退遠些。接著溫愈緩緩引著馬兒向後退了幾步,接著馬蹄踏響,一晃眼就見一人一馬懸空飛騰,平穩落地。
看到溫愈精湛的騎技,沐芸楓不禁雀躍,拍手喝采。待溫愈翻身下馬,拾起地上的包袱重新繫回馬背之上,沐芸楓才說道:「想不到你也有過人之處呢!竟然能讓馬兒落的這麼精準!不愧是我的好徒兒。」說完沐芸楓愉悅得哼著小曲一邊幫忙把行囊放回馬背上。
兩人這一路又走了七八天,後方再沒有人追來。這日兩人所行之地漸趨平緩,兩側山壁交疊,形成隘口,有如在山石間以一柄鑿子鑿出一道口子。此地正是子午道通往西安的路口,黑水峪。出了隘口,兩人便算走穿秦嶺了,看著隘口外逐漸寬廣的平原,縱是沐芸楓也覺得驚奇,只覺得常人在這平原與天險之間,竟如此渺小。
離開黃崗鎮到此時,過去近月,仲冬之末嚴寒不堪。兩人在西安休整一日,便隨即向華山奔去。西安距離華山已然不遠,不過兩日,兩人就已趕到華山山腳。一路上山,也陸續碰到不少成名許久的武林前輩,不過溫愈自幼生長於東北,而沐芸楓則是賣藝於江湖,兩人見到這些前輩卻是一個也不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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