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特。」賽開蓮伸手捧起他委屈的面頰,「對不起,我很自私。」
「你……」
「你在羅德島做了什麼事情我都知道,你不停的在往前行,我又該如何提筆要你馬上回到我的身邊?我不想讓你為難,也不想讓你止步不前。」
「我……」賽開蓮不再言語,真摯溫情的盯著里特。
里特心中鈴聲再次響起,賽開蓮又贏下了第二局。
「你真的很自私。」里特終究還是忍不住淚水,任其流淌。他緊抓著賽開蓮的雙手啜泣:「那為什麼還要迎娶側妃?你不是和我說只娶王后而已嗎?」
就算是又一場政治婚姻,也是足以撕裂里特的疼痛,「我不會給你祝福的,絕對不會!」
「所以這次回來是要破壞?」
賽開蓮注意到里特讓出了點位置,笑著坐到了他的身側,撥開他浸濕雙頰的眼淚,里特埋怨的目光瞪了過來。「你還沒給我答案。」
「我太想你了。」輕如鴻毛的輕吻落到額頂,賽開蓮牽著里特的手置放到胸口上,「我都會夢到你里特,我每天都會祈求哈索爾女神讓你能回到我的身邊。每天都會到你的宮殿,當作你還在那裡,還會在蓮花池邊畫圖等我。你不是說想要替我設計祭廟嗎?我一直在等你,不讓任何人來建造,等你來到我的身邊。里特,對不起,我等太久了……」
沉悶的公務會壓得他喘不過氣,那不是騎馬奔騰或是與人對弈就能消彌的,他需要的一直都是一個歸處,而里特就是他的歸處。
那份溫柔能讓他放鬆緊繃的神經,那份寧靜足以撫平他所有的情緒,是他唯一能夠做賽開蓮的地方。
里特從不在乎他是誰,也不是因為他的身分地位而喜歡他,僅僅只因為他是賽開蓮,是他的賽開蓮……
所以當里特說要離開時他才這麼怒不可遏,覺得自己被拋棄,不被信任,覺得自己搞砸一切,讓里特不得不親口說要離開他的身邊。
「這樣的我你還喜歡嗎?」隨著賽開蓮的問話,里特將賽開蓮緊緊抱入懷中。賽開蓮贏下第三局,里特從沒有贏過,一直都沒有。「當然,如果我不喜歡你,為什麼還要回來埃及?直接繼續待在羅薩不就好了嗎?」
「你不來,我就會去攻打羅薩,把你搶過來。」賽開蓮摟著里特,腦袋在他的懷裡蹭了幾下,抬眼時用著漂亮的翡翠綠眼說出沒有執行的計畫。
「你不要羅薩只要我?」
「對,只要你。」賽開蓮確實對那塊肥沃的據點沒有太多的興致,光是要管理偌大的上下埃及就已經夠忙了,還來個跨洋的領土他敬謝不敏。
里特笑了一聲:「你太狡猾了賽開蓮,你不惜要讓我心碎難過,都要逼我回來。」
「對不起。」尊貴的法老已經無數次向平民工匠致歉,幸好這裡什麼人都沒有,不會有人來指責里特,也不會有人跪下高呼高貴的法老不該如此低頭示弱。
他們可以忽視階級坦承所有。
「好吧,我原諒你。」里特親吻賽開蓮的髮頂,他擦掉眼角剩餘的淚水,「在幫你設計祭廟之前,我先給你做一套馬具。」
「不過我想先吃你做的食物。」賽開蓮忍不住得寸進尺。
「好。」
「那現在……」賽開蓮抬頭靠近里特微紅的臉,他剛被眼淚濕潤的眼角顯得楚楚可憐,更想讓賽開蓮一親芳澤,「我可以吻你嗎?」
不等里特回應,賽開蓮已經湊上前吻上他心念已久的雙唇。
里特沒有拒絕,包容了賽開蓮的一切,他的自私、他的情感、他的愛意。
這所有賽開蓮穩當的放在里特的手中,讓他收好別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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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供予來自西臺王國貴客休憩的殿宇中,西臺國王正愜意地享用埃及美食,和被他帶來聯姻的妹妹有一搭沒一搭的談話著。
「妳當初看到埃及法老的畫像不是還說想要嫁給他嗎?怎麼來到埃及就改變主意了?」在來埃及前已經聽妹妹聒噪一整晚的西臺國王無法理解妹妹的變心。
「法老確實比畫像更好看,不過他根本就沒有想要從我們之間娶側妃,哥哥你看不出來嗎?」西臺公主吃了顆葡萄,有些哀愁的嘆了口氣:「而且他的目光自始至終都只放在那個來攪局的工匠身上,嫁給他根本不會幸福。」
西臺國王笑了一聲,「妳有數不盡的衣服和飾品可以用,哪裡不幸福了?」
「這和西臺的生活哪裡不一樣了?」
「當然不一樣,埃及能夠收到的供品可比西臺要精緻許多,妳沒注意到法老和王后身上的那些飾品嗎?」
「唔……」公主確實有注意到,但她並沒有先被他們身上的華貴物品給吸引,而是先注意他們的外表。不過……「說起飾品,我倒是覺得荷魯兀爾的商人們身上的飾品我更喜歡。」
西臺國王停下擺弄葡萄的手指,算是認同公主的說法。妹妹可比他更會享樂,也比他更會鑑賞事物,「那麼妳覺得那位工匠里特如何?」
公主想了一會回答:「我反而感覺他才應該是安瓦爾。」
「為什麼這麼覺得?」西臺國王吃驚地看向公主,雖然偶爾他會被妹妹堪比先知的直覺給震懾,可那些事至少都還有跡可尋,但「工匠里特」不管怎麼看都不像是那能呼風喚雨的「商人安瓦爾」。
「因為安瓦爾的外表像蒙上了一層霧啊。有人說他英俊瀟灑,也有人說他奇醜無比;有人說他的身材高挑結實,也有人說他骨瘦如柴,這麼形象難以界定的人,或許真實樣貌是個無比普通的人,但他做的事情卻無法以『普通』兩字來評價。」公主將腳縮到了床上,臉靠在膝蓋上,天真爛漫的回應哥哥:「加上明明『工匠里特』是埃及罪人,為什麼這麼看重里特的安瓦爾還要帶他來埃及?這不是會讓他的處境特別危險嗎?」
「我掌管著一整個富有的商隊,而這商隊的部分商品都是出自這名工匠之手,我藏都還來不及了,何必還要把他推到眾人面前顯擺呢?」
「達瓦拉,妳這麼說倒是把與會的人都當笨蛋了。」
達瓦拉笑得溫柔甜蜜,「在那樣誰都沒有準備的情況下,也不會有人很快發現奇怪的地方。我也是事後才想到的,不過這些都是我的推測,哥哥你就當聽一聽就好了。」
「每當妳這麼一說,我可就不能當作聽一聽了。」在這事情上吃過無數虧的西臺國王決定認同妹妹的話,畢竟達瓦拉可是受地母神希巴莉祝福的祭司。
達瓦拉柔美可人,擁有女性原始無法忽略的魅力,本以為埃及法老看到她第一眼就會為她心動,結果法老也只是禮貌性地招呼幾聲,完全沒記住達瓦拉是誰。
偏偏達瓦拉也不怎麼在乎,還說不想嫁給他,心胸開闊地告訴他:「哥哥你別這麼操心我的婚事,我相信希巴莉女神會為我找好對象的。」
「即便是乞丐妳也接受?」
達瓦拉知道西臺國王愛抬槓的性格,並沒有特別理會,岔開了話題問:「如果那名工匠真的是安瓦爾,哥哥你還會想請他到我們國家嗎?」
「宰相不會讓我放過這個機會吧。」西臺國王嘆了口氣:「不過他都拒絕我們好幾次了,我認為這次結果應該也差不多。」
達瓦拉壞心眼的笑了一下。「好處可都會被埃及拿走喔。」
西臺國王攤開了雙手,「哪個男人會心甘情願地把權力拱手讓出去?」
達瓦拉不置可否,伸手撥開了紅豔的石榴。結束了與兄長的閒聊,在她準備返回房間途中,可能因為貪戀月光美色,忍不住在外頭多獨自待了一會。
她在沒有任何侍從的跟隨下,在殿宇的附近散步。
突然她身前出現了一名男子,男子有一頭米白色的短髮,五官深邃,掛著淺淺的微笑朝她行禮:「公主您好。」
「你好。」達瓦拉退後了幾步,與男子隔出了安全的距離。
「公主請別害怕,我不會傷害您。」
達瓦拉不知為何感到一絲寒意,即便男子看起來毫無威脅,但直覺在神經的末梢尖叫著,讓她趕緊轉身離開,別再繼續和男子有任何對話。
男子在月光折射之下的影子宛如一條巨大的蛇,蜷縮盤踞著大地與夜幕,幾乎要吞噬了月光。
「你是誰?」達瓦拉壓下了恐懼,挺直了背脊質問不速之客。
「我?我想您不用知道。」男子還是笑著,他伸出了手,在慘白的手臂之中,藍色血管清晰可見,似乎鑽出了一條紅眼毒蛇,吐著蛇信朝達瓦拉直撲。
達瓦拉一時間沒了聲音,忘了尖叫,她聽到男子這麼說:「公主,您應該要繼續喜歡法老才對,您不覺得他才是最適合您的丈夫嗎?」
不!怎麼可能!那樣的男人不可能適合……可達瓦拉卻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同意了男子的問話,緩慢的點了幾下頭,男子繼續開口,臉上依舊是那人畜無害的笑容,「回去告訴西臺國王,妳非嫁埃及法老不可。」
達瓦拉像是被關在了自己的身體中,眼睜睜的看著男子從她的面前消失,而她也只能無助地看著自己走回了西臺國王的房間。
她告訴了國王,會使用希巴莉女神的祝福,讓法老沉迷於她。28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WEZalfjq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