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里特先生的能力使塔爾羅斯大人折服。」亞圖嘆息了一聲:「自從塔爾羅斯大人知道里特先生無法擋住您的前路時,他便不再向貴族和大臣們施壓或蠱惑,只想盡心盡責的輔佐您,所以惜才如命的塔爾羅斯大人又為何要向里特先生下毒?向來聽從塔爾羅斯大人的話的古阿,又為何要費心力去毒害里特先生?況且克伊瑟副將可有審問出什麼嗎?」
加上塔爾羅斯自始至終只是想要里特離開賽開蓮的身邊,誰想賽開蓮花了更多的心思去留住里特,而里特也為了賽開蓮,收起了脾氣與那些高傲的貴族好好相處,甚至在赫特菲爾斯公主的宴會上展露無人能及的工藝,成為他國覬覦的人才。
若真讓里特離開賽開蓮去到其他國家效力,那他們埃及就會成為真正的笑柄。
好不容易埃及才走到如此繁盛,塔爾羅斯是不會拿埃及的名聲去做毒殺里特此等蠢事。
明白亞圖想要表達什麼,賽開蓮沉默思考了許久,隨後吩咐了一句:「把他們都給我趕出宮,日後一步都不准再踏入王宮。」
這對塔爾羅斯可是最嚴重的懲處,不過只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亞圖領了賽開蓮的命令,親自去帶學生返家,可顯然塔爾羅斯卻寧願被軟禁。
「賽開蓮……陛下,真是這麼說嗎?」塔爾羅斯難受的詢問來帶走他的亞圖。
「你只能等他氣消了孩子……」亞圖無奈的挖了眼塔爾羅斯,「你若早日聽我勸別這麼針對里特那孩子,還怕今天陛下這麼對你?」
「陛下太過喜歡他了。」
「賽提法老不也如哲爾法老那般喜愛里特一樣喜愛雅赫摩斯王后嗎?為何賽提法老可以,賽開蓮陛下便不行了?埃及未來的繼承人不都也有了嗎?」
「賽提正是因為子嗣稀少,才為人所詬病。」塔爾羅斯永遠都記得當每個人在讚頌賽提的功績時,卻也會提起他後繼者僅有賽開蓮一人,因為如此,有無數雙眼睛都盯著賽開蓮,就連賽提成長的帕昂家族也想趁著王子年紀尚輕,想要伸手來操控他。
賽開蓮是何等優秀,他本應該在賽提與塔爾羅斯的培養下成為無出其右的法老。
「我能夠侍奉在他身側的日子不多,我想為他謀取更有利的未來。」這是塔爾羅斯曾答應賽提的事情,替代賽提成為賽開蓮的父親,保他成為威震他國的埃及法老,延續埃及的昌盛繁榮。
「你該知道不是為他開闢道路,而是教他該如何往前走,如何去面對未來所會發生的問題。陛下不再是襁褓中的嬰兒,也不是嬌弱的孩童,他已經是能夠承擔起責任的成年人了,你知道他是可以隨意拿捏你的性命,可他也顧慮到你是他的老師,如果他真如你所願成為你理想中的法老,他會毫不猶豫結束你的生命,成為無情無心的法老。屆時什麼寬恕和慈悲都會從陛下身上消失,這就是你所樂見的哲爾法老?那位救助人們的荷魯斯?」
「老師……是我做錯了嗎?」塔爾羅斯覺得胸口被亞圖的話狠狠掐住,他是看著賽開蓮長大的,自然想讓賽開蓮好上更好,可他的老師卻說他的所作所為,只會讓賽開蓮成為狠戾無情的王者。
亞圖拍了拍他的肩頭,「沒有人能夠批評你對法老的用心,塔爾羅斯。只不過必要的時候你得改變你的想法,而不是他人的想法。趁著這段期間你好好想想吧,現在的哲爾法老已經很好了,你就別再為他的私事擔憂,將注意力都放在埃及的未來上吧。」
「這也是那孩子需要的,對嗎?」
「是的,哲爾法老需要的就是能為他延續埃及繁榮的臣僕,別忘了,他可是賽提法老的兒子啊!」
一樣都不喜歡有人插手他們的感情世界,並且也絕不會為情人做出色令智昏,有損於埃及的決策。
「塔爾羅斯你還記得正是因為你不踏足賽提法老的感情,才能獲得他的全部信任不是嗎?」
「正是因為我如此不聞不問,他的孩子才就只有……」
塔爾羅斯在亞圖無奈的眼神下禁聲。
「那是他們的選擇,他們會自己去承擔所有的後果。」亞圖嘆了口氣:「我該勸的都勸完了,也沒力氣和你去接古阿那臭小子,你自己看著辦吧。」
「老師。」眼見亞圖準備離去,塔爾羅斯喊住了他:「謝謝你。」
塔爾羅斯想今天自己能夠這麼快被解除軟禁,這背後肯定有亞圖的幫忙,他不知道亞圖是怎麼去和賽開蓮諫言,但在這風聲鶴唳的時期,也就只有亞圖有這份膽識去勸諫賽開蓮。
亞圖對塔爾羅斯微笑,「你想好了,想明白了,如果想找陛下說話就來找我吧,我會想辦法讓你和陛下見面的。」
是啊……他也許久沒和賽開蓮坐下來好好說話,每當他們碰頭便是在議論國事,在國事上賽開蓮還是願意聽他建言,可他們卻也開始漸行漸遠,不似當初那般能夠無話不談。
是他親手將賽開蓮推遠,只因無法接受里特的存在。
「你也多管管古阿,都是有年紀的人了,怎麼還像個毛頭小子胡作非為?以前賽提法老尚且能睜隻眼閉隻眼,現在他還妄想哲爾法老能姑息他?趕緊趁現在里特病況有好轉,別再嘴硬,將該交代的東西都好好交代出來。」
「老師,我為他在宴會上差點傷害及牽扯奈芙瑞蒂小姐向您道歉,不過自從將赫納‧赫恩特的迪雅送進宮中後,他就聽我的沒再繼續攻擊里特了,也和迪雅側妃斷了聯繫,我想里特中毒的事情與他無關。」也是從那場宴會之後,病過一場的塔爾羅斯再也無心將里特從賽開蓮身邊趕走。
「哦?是嗎?」古阿前科累累,亞圖並沒有那麼輕易相信塔爾羅斯所說的話,也並沒有特別放在心上,「你等會將他從牢獄中接出來後,再好好和他談談吧。」
「好。」塔爾羅斯是最明白古阿為人的人,也見識過他瘋起來有多麼狠心,他也曾因為那頭差點傷及無辜的獅子問責過古阿,不過古阿卻矢口否認自己有安排什麼獅子。
因為過往古阿曾騙過他,所以塔爾羅斯並沒有相信古阿,而是將事情揭過不再多提,可古阿似乎也知道他不相信,跟他鬧起了許久未鬧的脾氣,雖說有聽他的話不再為難里特,但一直到現在他們兩人都還沒和好。
這之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加上賽開蓮有意不讓他去插手調查,克伊瑟又身為里特的摯友,更不可能與他透漏什麼,不防著他已經算是客氣了。
到底會是誰呢?籌謀這一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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