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特鎖緊了眉頭,回憶回到家時艾薩克端坐在位置上質問他與賽開蓮的事情,他和賽開蓮的私情自王宮中傳到了人民耳中。
而他也坦然地和艾薩克承認,獲得了是什麼?艾薩克差點就要把他囚禁在家中,不讓他回到王宮去,要不是妮芙蒂哭著哀求艾薩克放過他,他還能夠回到王宮嗎?
因為他的關係,從沒對妮芙蒂大發雷霆的艾薩克衝著妮芙蒂大罵一頓:『就是因為妳這麼縱著他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妳是想要送他去死嗎?』
『當然不是!但你也不應該把他鎖在家裡,控制他的行動!』妮芙蒂並沒有因為艾薩克的指責傷心難過,她跪在地上,抱著艾薩克的腰間,眼神堅定的請求:『艾薩克,這是里特的決定,他的人生,你無權去左右。放了他,好嗎?』
『妳……』艾薩克自然不會讓妮芙蒂跪在地上,想要將她從地上拉起,妮芙蒂卻堅持的再次請求,甚至還落下了眼淚,『我求求你,不要做這樣的事情,你這樣不是在幫他,而是在傷害他,也是在傷我們的心。』
里特在房內聽得一清二楚,只能無助的流著淚,卻連一個聲音都不敢吭,無聲地靠在門邊掉淚。
他聽到了艾薩克哽咽了一聲:『妳從什麼時候就知道這件事情?』
妮芙蒂看著艾薩克眼眶發紅,心疼著里特也心疼艾薩克,手心手背都是肉,更加折磨著她的內心,『很久之前就知道了。』
艾薩克胸口一抽,一時間竟提不起氣來,踉蹌的差點要跌倒,是妮芙蒂趕緊起身扶住他,而他緊緊的抓住妮芙蒂的雙臂質問:『為什麼不和我說?為什麼?』
妮芙蒂沒有回應艾薩克,無聲地和他對峙,她知道此時艾薩克不想聽假話,可真話卻會傷透艾薩克的心。
『妳有把我當作里特的父親嗎?』艾薩克將妮芙蒂抱入懷中,像是要崁入骨血那般用力。
妮芙蒂則是緊緊擁抱住低聲啜泣的艾薩克,『當然,你永遠都是他的父親,所以別鎖住他,和他好好談一談好嗎?』
之後艾薩克解開他門上的鎖,也終於願意和他坐下說話:『我不是生氣你喜歡上的是男人,而是你竟然敢將心託付給法老。』
『他也將心託付給我……』
『那會將你燃燒殆盡。』艾薩克嘆了口氣。『你是什麼身分?為什麼會覺得你承受得了法老的心?』
『我只是想要待在他身邊而已……』
『里特,我問你?就你所說的想待在他身邊輕易嗎?』
里特沉默了一會後,垂著眼眸,意志消沉的搖頭。
艾薩克感到心疼,皺起眉頭,『既然如此,那就別再回去王宮了,就這樣放淡與法老的感情,離開法老,你還是能好好生活。』
艾薩克以為里特是因為朝夕相處才會放不下賽開蓮,可他錯了,里特微微勾起唇角,『不可能,我離不開他。』
『里特!你先冷靜下來好好想想,在未來誰會是遍體鱗傷的那一人?』
里特冷靜地回答艾薩克:『是我。』
艾薩克不敢置信地瞪著里特,看著他不肯改變想法,不肯離開賽開蓮。
『你與陛下的事情已經開始在動搖王權了。』
唯有這件事情讓里特的固執有所裂痕,他的表情終於有所變化,惴惴不安地望向艾薩克。
『之前人民都認為法老對你有特別的待遇是因為你的才能,但如今沒有一個人相信這個說法,而是更關心你用了什麼邪術去誘惑法老。』天曉得聽到這瘋話的艾薩克有多想宰了散播謠言的人,那些人是如何將他的養子罵得多麼下賤,多麼不知廉恥,這些都是壓倒艾薩克的最後一根稻草。
艾薩克不得不去拜訪克伊瑟,請他去提醒里特該回家一趟,還要他別提到自己,多多提一下妮芙蒂,才能將里特給拐回家。
『現在你想要用什麼身分待在他身邊?里特?』艾薩克關切的詢問里特,里特則是無助的看了他一眼,緩慢的回答:『工匠……』
『是,你得是個工匠。』艾薩克的話縈繞在心頭,為了彌平這些謠言,里特回到王宮便不再像以前那樣與賽開蓮親密。
他開始構築起無形的高牆,如今他做什麼都不可能完滿,那就選擇對賽開蓮最好的選擇,想要就此慢慢消磨賽開蓮對他的喜愛。
本來這樣下定決心,卻在面對雷妮鋪天蓋地的質問時瓦解,看著被他嚇到的雷妮,里特脆弱的開口要求:「對不起,可以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嗎?」
「里特,陛下是真心待你。」雷妮也不再逼迫里特低聲輕語:「他是真的喜歡你。」
「但是我不能只奢求他的喜歡,而讓他受人民唾棄。」
「那些謠言……」結果還是傳到里特耳中,雷妮責怪起自己無能,竟然沒能將那些添油加醋的流言蜚語給擋下。
「給我一點時間雷妮。」班早在里特大吼雷妮時走了過來,虛弱無力的步伐如同此刻無力的里特,他抱住逐漸衰弱的大獅子,「原諒我,我現在只想好好照顧班。」
里特藉由要照顧班而拒絕賽開蓮的到來,可賽開蓮卻不會是那麼好唬攏過去的,他也不是第一次被里特疏離,所以更加頻繁的來找里特,十次裡總會有幾次捨不得趕走他。
前頭賽開蓮將那些散播謠言的人找個莫須有的罪名砍頭,再加上阿蒙主祭司──亞圖在暗中協助,那些對里特不利的謠言都變成了醉漢的笑話,卻無法撫平里特的情緒。
後手賽開蓮只好找來馴獸師來探查班的情形,可馴獸師卻束手無策,里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班逐漸衰弱,不管他給班如何變著花樣補充營養,都無法改善班的健康狀況。
最後里特放棄醫治班,每一晚都會披著厚毯子來到蓮花池邊,縮在班的身側共眠。
明明是有床可以睡的人,卻還要躺在冰涼的鵝卵石地上,賽開蓮好幾次想悄悄抱里特到溫暖的室內休息,但每次都會以失敗告終。
「既然你不進去休息,那就讓我在這陪你們。」賽開蓮以柔軟的毯子裹住里特,將人抱入懷中。
里特自然是不想讓賽開蓮受寒出言拒絕:「不行,如果你生病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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