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芒入體昇朝曦,東方一氣化萬千,蒼穹忽降紅光束,五出玫瑰現鍺巔。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ygYws5aqI
鍺山之巔上,三名精靈警戒地護住尚躺在地上並且以狄康武的聖約者之力不斷淬鍊並且新生體內艾勒的玉蕊兒,三名精靈以玉蕊兒為中心,呈現三角站法,于洪哲站在前方,冉亮攸和原安娪則是分別在玉蕊兒的兩側。
于洪哲手持盾牌,悄然運轉體內盾之聖約者的聖約者之力,盾牌上散發著一股淡淡的白光,三名精靈緊盯著眼前這道好似從九霄之天垂射而來的玫瑰紅光束。
光束散發出的玫瑰紅光逐漸淡去,從光束中隱隱約約出現了一個人影,隨著光芒越來越弱,人影也就越來越清晰,直至光芒全部消散後,來者是名老者,身穿一襲白色長袍、頭戴玫瑰紅的五角形帽子,手持一桿金棍法杖。
「三位莫緊張,我乃是驪昌國的主教」老者平祥地說。
于洪哲依然還是非常警戒地面對著主教,他說:「你說你是主教,老子就要相信你嗎?那老子還說老子是你老子,你認不認啊?」
主教一點也沒有受到于洪哲這般沒禮貌的言語影響,面色清寡地看著三名精靈,冉亮攸低聲說道:「洪哲,不得無禮,他的確是主教」
「冉族長,原小姐,好久不見」主教向冉亮攸和原安娪示禮打招呼道。
「是有段時間不見了」冉亮攸說:「不知主教這個時候來到這裡,所為何事?」
主教同樣對冉亮攸冰冷的語氣沒有任何一點波瀾,平靜地朝玉蕊兒看去:「在下雖無法替玉小姐將體內的陰寒之毒全部去除,但卻有辦法抑制並將其封印」
冉亮攸瞇起單眼皮的眼睛,問:「不知道主教您用的是什麼法子?」
「在下忝為神職,所侍奉者為聖主,過去吾主曾將邪『魁』封印並且將其驅逐出世,吾主之法,在下以為此時用於玉小姐身上,最為合適且妥當」主教說。
「你的意思是說,她體內的陰寒之毒,來自『魁?』」原安娪驚訝地問。
「若在下沒有判斷的沒有錯,玉小姐體內陰毒之源,恐是來自有著『魁之奴隸』別稱的『諾貏』」
主教雖是說出驚駭之語,但語氣卻是平靜得如一潭死水一般,毫無波動,但聽者卻都是心頭猛然一跳。
「放屁!『諾貏』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老子不信!」于洪哲說。
「據說若是被『諾貏』咬上一口,就會在三天之內變成『諾貏』,但玉小姐並沒有」原安娪說。
主教沒有理會于洪哲,同時也沒有回答原安娪,他只是朝冉亮攸看去:「相信冉族長,可以透過『萬法之眼』看出並確認在下所言非需」
于洪哲和原安娪一聽,心頭又是一跳,他們轉頭看去冉亮攸,冉亮攸臉上也是掛著震驚的表情,他先是與二精靈對視,然後再轉頭與主教對視,最後表情恢復平靜並且嘆了一口:「主教說的沒有錯,雖然我不確定是不是真的出自『諾貏』,但確實是玉小姐體內之寒毒,的確是世間極陰之物,能有如此陰邪之物,我能想到的也就只有沾惹上『魁念』的東西了」
「去你老子的!冉亮攸,你什麼時候長了那個什麼來著……『萬法之眼?』」于洪哲大吼問道。
「別動不動就說粗口,準確來說,我也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至於什麼時候有的,說來話長!」冉亮攸瞪了于洪哲一眼。
冉亮攸轉頭朝主教問:「主教,您說您有辦法可以抑制並且封印,是真的嗎?」
「辦法是有」主教說:「但在下並無嘗試過,故此需要冉族長和于壯士的幫忙,方能確保萬無一失」
「啥,你認識老子?」于洪哲驚異地說。
「于壯士之威名遠播,在下自然曉得」主教說。
不知為何,主教這麼一說,冉亮攸瞬間就對這名主教多了一分好感,冉亮攸問:「那不知道主教需要我跟洪哲怎麼幫忙了?」
「在下需請冉族長替在下以『萬法之眼』透視玉小姐體內的艾勒走向,以防止在下施術期間,『魁念』為了抵抗而於其中作怪暴走,恐傷及玉小姐之身體、修為甚至是性命」
「可以是可以,但實不相瞞,主教您剛剛說的那個『萬法之眼』,我尚未全掌握,目前還不能收發自如,都是它自己來、自己去」冉亮攸無奈地苦笑道。
「笑死老子了!竟然還沒有辦法掌握!」于洪哲嘲諷道。
冉亮攸狠狠地向于洪哲瞪了一眼,要不是主教在,恐怕冉亮攸就會直接撲上去地狠揍于洪哲一頓。
「冉族長不用擔心,在下有些辦法可以協助冉族長開啟『萬法之眼』」主教說完,再朝于洪哲看去:「至於于壯士,在下想借于壯士的結界來一同封印『魁念』,當然還有倘若『魁念』在玉小姐體內做妖,也需依賴于壯士之結界術法將其壓制」
「老子憑什麼聽你的啊?」于洪哲撇嘴道。
「洪哲,你難道不想趁這個機會讓狄康武欠你一個人情嗎?救了玉小姐,我看你就算開出天價,狄康武除了『好』,都不會有第二個字」冉亮攸說。
于洪哲眼珠子轉了轉,啐了一口口水到腳邊,然後說:「行行行,老子就幫你一回!讓你瞧瞧老子的厲害!」
原安娪在一旁聽著看著,不由自主地為于洪哲感到些許無奈。
「小妹,你剛剛去了哪裡?」冷姮馨在看見冷姮盈緩緩走回避難所後,終於放下了擔心的心地大聲叫問道。
冷姮盈自然不會說她去給狄康武送馬了,雖然冷姮盈感覺就算說了,依冷姮馨的個性應該也不會怎麼樣,但畢竟光是給狄康武送馬這件事本身就有點難以啟齒,更何況雖然自己從小到大對於施展術法一竅不通,但這並不代表自己不懂術法,剛剛自己「神遊」到鍺山上所看見的事情,更是可以說絕對是一件足以震撼整個中流地區的大事,雖然自己理應和自己的姊姊說,但不知為何冷姮盈卻不願意說,她其實也不太理解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和做出的決定,大概是因為自己也是那種只要說出去了就會震撼整個術法界的身分,玉蕊兒所擁有的身分雖然只比自己好一點,但這並不代表玉蕊兒會比自己還好過,以女子身分生存於世,本就有著先天的劣性,而如今若是她的身分在被批露,對玉蕊兒來說,應該更不是件好事。
「痾……我出去看看而已,看看有沒有是我能幫忙的」冷姮盈說。
冷姮馨看向冷姮盈,露出了欣慰的微笑,摸了摸冷姮盈的頭,溫柔地說:「我的小妹是真的長大了!」
「大姊」冷姮盈雙手放在頭頂,嬌聲抱怨抗議道:「人家本來就長大了!」
「啊,對對對,我的小妹本來就長大了!」冷姮馨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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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姮馨在找到了自己的妹妹並且確認她安全沒事後,就放心地去忙別的事情了,至於冷姮盈則是來到了陳亭綺身邊,陳亭綺正在用術法替一些受到這場無妄之災波及而受傷的人療傷,冷姮盈只是在一旁靜靜地看,有時候出手幫忙,只要是不用上術法,冷姮盈都很願意幫忙。
在怪獸被擊落、礦工大漢全軍覆沒後,整場動亂也就算是結束了,冷姮盈和陳亭綺在盡可能幫忙完後,兩女在一個已經清理完的地方並肩站著,陳亭綺吐了一口氣:「這場動亂到底是怎麼發生的?」
「不知道,應該會有調查小組吧」冷姮盈說。
「姮盈,你有看到江晴嗎?」陳亭綺問。
「她回去了,剛剛我有看到她,她剛剛也留下來幫忙了,跟我們一樣,忙完了就走了」
「江晴是個好人,是個好媽媽」
冷姮盈點點頭:「真希望好人真的能有好報,這場不知為何而起的動亂,又害了太多人又要過上好一陣的苦日子了」
「相信聖主會聽到我們的祈禱的!」陳亭綺抬起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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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姮盈,你剛剛在審判庭裡,到底怎麼了?」陳亭綺突然問。
「果然,還是來了!」冷姮盈在心中罵了一聲,然後故做疑惑地反問:「我剛剛有怎麼了嗎?」
「就剛剛你好像失了神」陳亭綺說:「怎麼叫你都沒有回應,而且甚至連發生危險的時候,你也一點都沒有反應」
「痾……」冷姮盈絞盡腦汁地想要找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還有啊,更神奇的是,你回過神來之後,為什麼狄太子也跟著突然出現了啊?」陳亭綺睜著她的大眼,緊盯著冷姮盈問。
冷姮盈腦袋發疼,如果方才的「神遊」僅僅只是自己的神識出竅的話,那都還可以靠著胡言亂謅蒙混過關,但偏偏這次竟然還把狄康武一起傳送回來,這種情形也就只有在鯤瓊國的時候發生過一次,冷姮盈根本就沒有料想到竟然會在這個時候發生這種事情,偏偏陳亭綺還總是能一語中的地問到關鍵處,冷姮盈腦筋轉了幾千萬遍,仍舊是找不到一個除了事實的真相之外的解釋。
「亭綺」冷姮盈嘆了一口氣,然後停下腳步,說。
「嗯,怎麼了?」
「你先跟我發誓保證兩件事」冷姮盈說。
「喔喔,你說」
「第一件事就是等一下我說的話,你不能笑我」
陳亭綺點頭:「我一定不會」
「第二件事,你要發誓,就算是你媽媽,也不能跟她說」
陳亭綺歪了歪頭,然後又點了點頭:「好,我一定替你保守這個祕密」
錯落的「達達」馬蹄聲伴隨著飛揚的塵土奔騰而來,馬匹上那對堅毅的眼神中有著不常見的急切,騎士恨不得跨下的馬能長出一雙翅膀,或是自己可以如傳說中的仙人神仙一般御劍飛行,此時的鍺山對他而言實在太過聳立,哪怕是早到一秒,對騎士來說都是更好的。
「嘶……」韁繩拉的氣喘吁吁的馬仰天長鳴,前腿雙肢更是高高抬起,然而這並沒有阻止馬鞍上的狄康武以最快的速度翻身下馬,然而當他發覺在玉蕊兒身邊除了冉亮攸和于洪哲以外,還多了一位白袍老者並且正對著玉蕊兒施展術法時,狄康武不由自主地散發出一股磅礡的氣息。
「等一下!等一下!狄康武!」原安娪從旁邊跑來,驚聲叫喊道:「他是驪昌國的主教,正在幫玉蕊兒封印『諾貏』之毒」
狄康武看向原安娪,原安娪在狄康武面前,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她剛才是真的害怕狄康武隨手就是一劍斬出,要想擋住在那股澎湃如天神之怒的氣息下斬出的劍,恐怕也就只有傳說中的盾之聖約者有可能了。
「『諾貏?』」狄康武看向原安娪,語氣中除了疑惑還有驚駭。
「嗯,主教和冉亮攸都說是在玉蕊兒體內的陰寒之毒,應該是來自『諾貏』的,只不過到底是在哪裡染上的,就還不知道了」原安娪說。
狄康武朝玉蕊兒那邊看去一眼,他想起了那日在花園涼亭中玉蕊兒跟自己說的話,那時候自己就已經發覺了玉蕊兒的右肩上有傷,但玉蕊兒說那是在逃脫追殺時留下了傷,這麼看來,玉蕊兒是隱去了一些對於狄康武來說最為重要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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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來,你剛剛怎麼突然消失了?」原安娪問。
狄康武沒有回答,原安娪也沒有追問,她知道一旦狄康武不說,再追問也是自討沒趣。
「山下好像發生了不少事情」原安娪說:「跟你的那件事,有關嗎?」
狄康武不輕不重地回了一句:「可能有」
這時主教站了起來,身上那件白長袍濕了大半,而冉亮攸和于洪哲則是累癱了地直接躺在了地上,原安娪急忙跑了過去,而主教則是杵著頂端有一顆被白金玫瑰托住的紅寶石的金棍法杖緩緩走向狄康武,走近之時,主教說:「玉小姐身體已無大礙,再休息片刻便不僅能恢復,甚至能有更上一層樓的修為以及狀態」
狄康武拱手並彎身,做了一個幾乎要碰到地面的長揖,主教卻是以雙手將狄康武扶起,然而就是這麼一個看起來簡單的動作,卻讓狄康武大為吃驚,自己竟是被一股溫柔但浩瀚的力量給扶了起來。
「太子殿下不必多禮,殿下多次救助驪昌國於水火之中,在下能略盡棉薄之力,自是當仁不讓,再者在下忝為神職,若不能救助眼前生命,便是枉了聖主之意」主教說。
「可有辦法根除『諾貏』之毒?」狄康武問。
「世上確實有根除此毒之法,但在下不才,並無習得此法,還請殿下恕罪」主教回答。
狄康武眼神越過主教,落在了玉蕊兒身上,主教卻續道:「但在下知道誰能替殿下和玉小姐解決這『諾貏』的陰寒之毒」
狄康武收回眼神,再次緊盯主教:「勞煩主教指點」
「不勞煩,聖主既派在下前來此處,並且還讓在下替玉小姐暫時壓制陰寒之毒,必然自有深意,再者聖主使我與殿下能在此時此刻交談,冥冥之中定有機緣,在下雖不敢說世上只有他們可解『諾貏』之毒,但他們與殿下的淵源以及關係卻是最深,他們便是『醫之聖約者』及掌握了另外一部分幻化術法的『幻化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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