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年輕的國王尉子玄帶領的遊行隊伍,從北蓬宮一路浩浩蕩蕩地穿越蒼水廣場和北蓬城,來到鯤窮國的第二層,鉅良城。
僅管北蓬城是鯤窮國的政經中心,但環繞著北蓬城而建的鉅良城所擁有的繁華卻是更勝一籌。
畢竟少了在國王腳下生活的嚴格管控,鉅良城便有了更多元的發展空間,以至於在鯤窮國中流傳著這麼一句話:「真正的春神祭典,還得看鉅良。」
若是以往,尉子玄必然會與身後遊行隊伍中的每個人一樣,沉醉享受著鉅良城中「春神祭典」閉幕式獨有的喧囂繁華的盛大歡愉氣氛。
但今夜尉子玄卻在出了北蓬城的時候,便接到垂雲關突然發生邊境大戰的軍報,而且在傳回來的軍報上也明確地表示此次敵軍的首領,竟是當今佔據驪昌國王位的阿爾巴王。
阿爾巴王的御駕親征,更讓尉子玄眉頭不禁深鎖。
早在洛坎與驪昌兩國的曠世大戰之前,蘭戎國內的這一名阿爾巴王,就已經是一名於伊盤大陸上惡名昭彰的人物,而且這個名字出現在洛坎、驪昌以及鯤瓊三國情報中的次數甚至更遠超蘭戎國的真正統治者。
嗜殺、好色、狡詐、殘忍這幾個形容詞更是「完美」地匯聚在他的身上。
不過最讓尉子玄心中生出不安感的真正原因,還是因為據傳恆刀殺出、終結中流地區那一場曠世大戰的蘭戎軍先鋒,領隊人正是阿爾巴王。
而就尉子玄自身看法,他並不相信實際情況會是如目前普遍大眾所相信的說法那般單純。
現在關於那場大戰的終結,最廣為流傳的說法是蘭戎國之所以能一舉得逞終結並侵占兩大國,是因為洛坎和驪昌兩國當時都已經到了強弩之末的階段,兩邊都只剩下最後一口氣,才能讓蘭戎國坐收漁翁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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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尉子玄看來,先不說因為靠著物產豐饒且氣候溫煦而國富民強的驪昌國,就拿軍力冠絕整個伊盤大陸的洛坎國來說,哪怕是剩下最後一口氣,絕對都還有與那支蘭戎國的先鋒部隊一拼的實力,決計不會像後來那樣,兩軍一交戰,洛坎國竟然是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的落花流水。
當然尉子玄也知道自己的這個想法,是在假設過往的情報是正確的情況下才成立的。
同時他也清楚戰場上瞬息萬變,真實的情況還是要依靠絕手中握有情報資料和現場指揮,在戰術上做出一定比例的上下調整。
然而儘管戰爭已然落幕,但很快的尉子玄便得到鯤瓊國內竟然出現了一則不知從何處傳出的傳聞。
傳聞中,蘭戎國的那支先鋒部隊的領隊阿爾巴王,在那場突襲中更是親手斬殺洛坎國的皇帝。
隨著這則傳聞甚囂塵上,以及阿爾巴王入主驪昌國,使得尉子玄不得不在邊防之事上更加留意,每天都要過目至少三次邊關垂雲城傳回來的軍報。
阿爾巴王和如今的驪昌國,儼然已經成為尉子玄心中的一大隱憂。
不只是因為阿爾巴王的殘暴,同時還有因為阿爾巴王那不為人知的秘密,尉子玄始終相信,阿爾巴王之所以能終結那場大戰,絕對不只是如眾人所知的那般單純,肯定還有更多的秘密。
只不過知道的,大多都死了,只剩下兩個人,但嚴格意義來說,只有一個人,狄康武。
尉子玄問過狄康武,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就連狄康武也無法說清楚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按照狄康武的說法,當時蘭戎軍就猶如洪水猛獸,他們就像是泥土碎石一般,被其淹沒吞噬。
儘管與狄康武不甚和睦,但尉子玄還是相信狄康武的說詞絕不是故意造假或敷衍,但這樣一來,更讓尉子玄心憂。
再者近日垂雲邊境上一場接著一場互換兵力的騎軍對衝,更是早經讓整座軍士院都焦頭爛耳,一則又一則的軍報更是讓遠在北蓬宮的尉子玄感到如鯁在喉。
偏偏雪上加霜的是朝中文官這時候竟是暗伏流動,或許是因為有尉子玄拉攏提拔的年輕官員從中制衡,抑或是那些文官心中不免恐懼少年國王早早就展現出的殺伐絕斷。
所以儘管尚未有官員真正發難,但尉子玄卻早已洞悉那些老臣表面是在說單憑一個陳弘可能無法鎮守垂雲關,實際上卻是在暗指尉子玄這個少年國王的治國方針有誤,如若不再盡快做出調整,鯤瓊國將會迎來與中流地區兩大國一樣的結局。
而在那些老臣口中的調整,就有一條讓尉子玄特別惱火的建議,讓李將軍坐鎮軍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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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平」尉子玄低聲地問跟在他身邊的江平:「從這裡到垂雲,最快要多久?」
「回稟王上,最快也要五天,而且必須是千人以內的輕騎」江平回答。
尉子玄搖了搖頭,江平續道:「王上,索爾將軍應該已經快要到垂雲關了,只要陳將軍能撐到索爾將軍抵達,局勢應該就能有所反轉」
「但願如此」
尉子玄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又說:「你派個人,暗中將這些軍情透露給他」
「是,末將領命」
江平抱拳,調轉馬頭離開尉子玄的身邊,而尉子玄則是將臉上的憂鬱表情換去,換上一張笑容可掬的表情,對著遊行隊伍旁的鯤瓊百姓揮手。
垂雲關,之所以得此名,乃是因鯤瓊國建於盆地之中,盆底的中心便是北蓬宮所建之處,若以北蓬城為基準,邊城垂雲關自然就是鯤瓊國內最高、最接近天上的雲之處,故開國國王便以「垂雲」為其命名。
如今的垂雲關卻是恰如其名,雲層厚重的宛如要壓垂在城牆上,烏雲密布且遮天的烏雲還持續往垂雲關外的天空聚攏,若此時遠遠望去,便會見到垂雲關外的天地連成一線。
由烏雲和黑甲構成的一條漫延千里的黑線。
烏雲中傳出陣陣「轟隆!轟隆!」的雷聲,絲絲青雷更是流竄閃現於烏雲之中,本就漆黑的夜晚,如今越發的黑暗。
這樣的奇景,使的垂雲關外的蘭戎士兵們不由得抬起頭看向那漫天的雷雲,並在隱約間感到一股不安。
「替將軍護法!」
鯤瓊士兵們雖不說,但心裡頭都是這一句話,彼此間的眼神交流更都是在確定互相的站位。
所有人都清楚,邊關守將陳弘正在為此時所有的鯤瓊軍、垂雲關和鯤瓊國放手一搏,他們皆知道這一刀是垂雲邊關守將代代相傳的絕技,但同時他們也知道這一刀恐將耗盡陳弘身上所有的氣力。
垂雲關中世代流傳著這麼一句話:「落雷一響平垂雲,一擊千里稱無敵!」
陳弘雙眼緊盯關外,右腳向前一跨,高舉黑柄紅穗的斬馬刀的雙手猛力揮下,一道青藍色的弧光在陳弘面前閃現,緊接著一道青雷自九重天轟然砸向關外的那名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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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見坦露胸膛的阿爾巴王竟是不改臉上的邪笑,甚至笑的越發陰冷,他抬起頭看向那朝他砸來的青雷,說道:「垂雲落雷是嗎?本王倒要看看這天雷奈何得了本王否?」2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v4Fz0HCwH
說完,阿爾巴王拔出挎在腰間的那把熊頭彎刀,站在那頭紅色的巨獅身上,雙手握住刀柄,猛然向上一揮,一道綠色刀罡沖天而去。2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2YI8gFh9eW
刀罡撞天雷,天雷砸刀罡,兩股力量激起巨大的氣浪波動,大地為之震動,烏雲更是有被驅散的感覺,甚至在地上和城牆上有些體力已經不濟或是本身體內艾勒就少的士兵們更是直接被這股驚天氣浪震的東倒西歪,更有些七竅流血,最差的還禁不起這股氣浪中的力量,被炸成齑粉。
有道是人力終有時,刀罡逐漸被天雷壓至,阿爾巴王皺了皺眉頭,但隨即又陰冷地笑了笑:「到底是『落雷一響平垂雲』」
青雷持續朝著阿爾巴王砸來,青雷夾帶著銳不可擋的威勢,青雷滾滾轉千里,一擊落下稱無敵。
忽然阿爾巴王座下的巨獅怒吼一聲,而阿爾巴王也心有靈犀,從巨獅背上跳下,紅色巨獅後肢猛力一蹬,竟是一躍沖天,張開血盆大口,迎向那記青色天雷。
令所有人都震驚的事情驟然發生,那頭紅色巨獅竟是一口咬住那道青雷,接著「砰!」的一聲,青雷竟被巨獅一口咬碎。
第二波且更為強勁的氣浪在戰場上爆炸開來,天地乾坤為之顛倒,更多的士兵禁不住氣浪的波及,當場爆體而亡。
阿爾巴王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邪笑:「嘿嘿,這就是所謂的一物降一物,就算我不敵你的落雷,上古荒獸還治不了你?這千里之內要稱無敵,這一擊還不夠格!」
紅色巨獅返落回地,仰天咆嘯一聲,驚天動地,阿爾巴王縱身回到巨獅背上,放聲大笑:「看來今日就連天也無力挽回了!今夜,我阿爾巴王必要踏平垂雲,直指北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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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觀城牆上的陳弘和鯤瓊守軍皆是目瞪口呆,不敢置信這引動天雷的一刀,竟然就這麼被咬破,而且更慘的是,這「落雷」一刀,可是傾盡了陳弘體內所有的艾勒和力氣,卻被這麼一口咬碎,先不說術法的反沖,光是看到這邊軍守將代代相傳的鎮關之招被破,陳弘心頭一震,體內氣血翻滾如大浪,喉頭一甜,一口濁血赫然噴出,城牆上濺紅了一大片,陳弘刀尖插地,單膝跪下,一手顫抖地握住刀柄,一手撐地,氣喘吁吁、惡狠狠地瞪著關外。
「落雷」被破,戰場上的情勢更是直接一面倒地傾向了蘭戎軍一邊,披黑甲的蘭戎軍越發張狂地攻城,一道又一道黑色的身影上到了垂雲關的城牆,在關外那一架又一架的投石機更是連袂投射燒著滾燙烈火的炸城石,一顆接著一顆炸城石炸在了垂雲關上,一把又一把黑柄紅穗的斬馬刀掉落,一具連著一具穿戴身藍色盔甲的鯤瓊士兵倒下。
「不要管我!快走!」陳弘對著護在他身前的哈根、寇克以及其他士兵吼道。
「將軍!留得青山在,你快走!」哈根邊說邊擋下一記來自蘭戎士兵的砍擊,寇克從一旁遞出一刀,直貫那名蘭戎士兵的腹部。
兩名士兵攙扶起陳弘,包含哈根和寇克在內,一共六名鯤瓊士兵掩護著陳弘向後退,這六名鯤瓊士兵其實身上無一不是受著傷,哈根右肩被砍出了一大道血痕,寇克的背上插了三支箭,還有兩名士兵是瘸著腿的,另外兩名士兵,一個被砍了五刀,一個更是斷了一支手。
但不止這六名鯤瓊士兵,就是在城牆上持續血戰的鯤瓊士兵,每一個都不曾想過後退,唯有死戰,只有拼命,才對的起身上這一套深藍色的盔甲以及手上那一把黑柄紅穗的斬馬刀,更也才能當的起戍守垂雲關邊軍之名。
如今的北蓬城因為遊行隊伍離開後正式結束了「春神祭典」,再一次回歸到夜晚應該有的平靜,人潮散了,街道都空了,母月高掛在天。
旅店中,李掌櫃一人坐椅子上,身前的桌子上擺著一個點著火的燭台以及一張攤開的信紙,李掌櫃的臉色在燭光中略顯陰沉,他喃喃自語地道:「竟然比預想的還要早,但這個時間點也選的非常恰到好處」
一名夥計從樓梯上跑了下來,手裡拿著一卷紙,來到李掌櫃身邊,將那卷紙交給李掌櫃,李掌櫃接過後,再將那卷紙攤開,放在原本就在桌上的那張信紙上。
突然,李掌櫃雙眼瞪大,雙拳緊握,一股剛猛的氣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燭台上的燭火劇烈搖晃。
「看來事情已經發展到超乎原本的預期了」李掌櫃說:「果然還是太小看他們了,可以繞過這麼多雙眼睛,看來要聲名狼藉也是要有幾把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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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個時候,旅店的大門被打開,李掌櫃轉頭看去,是林倉和冷姮盈,只見冷姮盈臉色發白,林倉身上則是一點都沒有平時的放蕩,李掌櫃看了林倉一眼,然後便說:「林倉,先帶公主殿下上樓休息,天亮之前,不得外出」
「是」林倉點頭,便帶著冷姮盈要上樓,但冷姮盈突然大聲說:「等一下!狄康武,他」
「請公主殿下放心」李掌櫃說:「這裡是北蓬,太子殿下不會有事的」
冷姮盈還想說話,卻被林倉突如其來的一個手刀打在後頸,暈了過去,林倉抱起冷姮盈上樓。
很快地林倉就回到了李掌櫃旁邊,李掌櫃問:「發生什麼事?」
「我們被襲擊了」林倉回答。
「太子呢?」
「他要我先帶公主回來」
李掌櫃點點頭,說:「你帶幾個人,務必要讓太子平安歸來」
「是」林倉抱拳道,接著轉身離開。
林倉出了旅店後,李掌櫃喃喃自語道:「看來也是時候了」
李掌櫃站起身,雙手負後吐了一口長氣:「人算不如天算,擇日不如撞日,既然你來了,那就拿你來試試!」
「給我殺!通通都給我殺!」
阿爾巴王猖狂地放聲叫吼道。
垂雲關的城牆上,鯤瓊士兵所剩無幾,掩護著陳弘撤退的六名士兵如今更是只剩下三人,哈根、寇克以及一名叫做洪發的士兵。
一名身材魁武的蘭戎軍的百夫長手持一根粗大的狼牙棒,狼牙棒上沾著滿滿的紅色鮮血,那些紅血都是曾經流淌在鯤瓊國士兵體內的,如今卻被那名百夫長隨手一震,散落在城牆上。
「嘿嘿嘿,這就是守將了吧」
百夫長看向陳弘,笑著說道:「宰了你,割下你的頭,這樣一來,我就能得到可汗的賜與了」
說完,那名百夫長舉起狼牙棒,便大步跨來,洪發先是朝著陳弘看了一眼,然後再向哈根與寇克道:「將軍就拜託你們了!」
陳弘、哈根和寇克都還來不及阻止,洪發便已經提刀衝了上去,百夫長笑盈盈地看向洪發:「不自量力的傢伙!找死!」
高舉的狼牙棒眼看就要打在洪發身上,洪發突然大吼一聲:「啊……」
接著一個突然的加速,避過狼牙棒,接著雙手提刀而起,斬馬刀瞬間割去那名百夫長的右手,洪發一個轉身、跳起,將斬馬刀刺入百夫長的喉嚨,百夫長瞪大了雙眼,但也已經叫不出聲。
洪發就這樣讓斬馬刀一直刺在那名百夫長的喉嚨裡面,不斷地向前跑,連續撞翻好幾名蘭戎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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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回來!」陳弘大聲、淒厲地喊道。
然而洪發自從提刀上陣的那一瞬間,就沒有想著要再回去,而事實在戰場上,洪發這樣的行為也無疑的就是送死,雖然有那名身材魁武的百夫長在前面擋著,但當他深入敵軍人海中後,洪發就受到無數的蘭戎士兵的攻擊,血瞬間浸染了全身。
但洪發無悔,只要他還有一口氣在,他就要繼續奮力向前衝,能吸引越多的蘭戎士兵越好,只要能讓陳弘能從城牆上撤退回垂雲關內,這一條自幼就喪失雙親、被陳弘一手提拔入垂雲邊軍中的性命,就值得了。
在只剩最後一口氣的時候,洪發卻是咧起一抹微笑,並大聲喊道:「將軍,如果還有下輩子,我還要再做你麾下兵!」
接著,一把彎刀就從後方刺入了洪發的心臟,洪發終於停下腳步,然後他的屍體被蘭戎士兵砍成了十多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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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洪發一刀擋下了百夫長的威脅,但蘭戎軍中,手持狼牙棒的百夫長又何止一位,而且由於洪發「吸睛」的表現,蘭戎士兵變得更加關注陳弘這位垂雲守將。
前仆後繼的蘭戎士兵步步進逼,本來攙扶著陳弘的兩名士兵也不得不上前與哈根、寇克一起抗敵。
第一個死了,很快地第二個也死了,陳弘身前,只剩下渾身是血的哈根以及寇克,兩人此時的手也都已經疲勞到快要舉不起手中的斬馬刀,雙腳也都已經發軟到顫抖,就算陳弘拄著刀勉強站起來,三人三刀背靠背地圍在一起,三人都知道,今夜便要葬命於垂雲關上了。
遠處關外,阿爾巴王的大笑聲顯的尤為淒厲。
忽然夜空中一陣火光亮起,緊接著數十道的火束自空射下,在垂雲關外燃起一片燎原火海。
而在垂雲關的城牆上,同時也落下如傾盆大雨的銀針,而在陳弘、哈根與寇克的上方則出現一人,雙手做扛頂之姿,擋下所有的銀針。
三人抬起頭,望向背上有一對白色翅膀的人,那人轉頭:「陳將軍,請恕索爾和三千鯤鵬軍,救援來遲!」
「來了就好,來了就好」陳弘喘氣回道。
一名同樣是背上有一對白色翅膀並且穿著蒼藍色盔甲的士兵來到三人身邊,拿出三顆黑色藥丸:「三位先服下這『回息丹』」
「多謝」陳弘說。
「能與陳將軍和諸位垂雲軍並肩,是在下米光福的榮幸」士兵抱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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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用下補氣回血的回息丹後,陳弘本來耗盡的氣力瞬間就恢復大半,體內艾勒更是流轉快速,這讓陳弘暗自讚嘆那垂雲守將代代相傳的絕技「落雷」之精妙。
過去他也只是聽說,「落雷」一招雖會在一瞬間掏空體內所有的艾勒,但當恢復的時候,體內將能容納更多的艾勒並且能越發精煉地運使艾勒。
陳弘看向索爾:「索爾將軍,匪子來犯,我鯤瓊豈能只挨打」
「在下就等陳將軍這句話!」索爾笑著道。
陳弘看向哈根和寇克:「有勞二位下城傳令給朱副將,今夜垂雲邊軍,不只守國門!」
「是!」
哈根與寇克雙雙同時抱拳,並情緒激動道。
寂靜的北蓬城,忽然傳出一聲驚天巨響!
在母月那溫柔的白光照拂下,縱橫交錯的街道巷弄上,冒出了裊裊灰煙,在一道商店巷中,並排的三間矮房就在頃刻間倒塌誠一堆廢墟。
不知為何,此時白色的月光分外的淒冷,好似一把無情的刀刃,剖開了原本應該安寧的北蓬城夜晚。
一縷春風吹開了那些在廢墟上蒸騰的裊裊灰煙,廢墟上有一個身影,是穿著一身青衣的少年,烏黑色的頭髮顯的有些凌亂,他躺倒在廢墟上,嘴角沾著些紅色的血。
本來還照映在少年的白月光逐漸被擋住,被一個披著黑色連帽斗蓬的身影擋住,那道身影走向少年,他緩緩舉起右手,右手上的斗篷像是如蛇一般纏捲,致使那支舉起的右手像是一把黑色的利劍一樣,斗篷人與少年之間,不過兩步之遠。
但這這兩步之遠,卻是劃分陰陽兩界的生死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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