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金谷城,早已沒有了往日紙醉金迷的繁華,取而代之的是遍地的鮮血與數不完的屍體,無論你是蘭戎兵、驪昌軍又或者是鯤瓊士,狼煙烽火中,眾生皆平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戰爭下,傷的是金戈鐵馬,死的是將兵帥卒,苦的是黎民百姓。1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YHMOOVrtG
隨著戰事逐漸進入尾聲,戰線也逐漸收攏,金谷城內的大熊精兵多半已戰死,而那些黑甲朱纓紅連帽衣的拂影兵團也已是凋零的如五月梅花一般稀少,在城市戰中倖存下來的鯤瓊王家步兵和後來加入的熒熠濯鮫則是紛紛朝著榭摩大道聚攏過去,榭摩大道上的兩支鐵騎雖是成功在層層大熊步兵團中刻鑿出了血路通道,但人數上的差距依舊讓兩支鐵騎折損的速度越來越快,一桿一桿的猩紅鐵槍都斷折於衝撞中,一根一根的長槍長矛更是在殺伐中崩裂,一匹一匹的戰馬在疲憊與傷困中倒下。1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v64Ws8NB8
而現在除了米加爾列宮的南側之外,還有西側的戰事仍如火如荼地發生著,由沙克沙漠中的上古荒獸猩紅刺獅帶頭,四眼紅蜥、漠狐以及雙尾黃蛇等凶獸緊隨其後,牠們當中只有做為阿爾巴的坐騎的猩紅刺獅以及受過訓練的四眼紅蜥才是真正的在與聯軍交戰,其餘的基本上只是在捕獵玩鬧罷了,但凶獸畢竟是凶獸,無論其目的為何,在戰場上的殺伐能力,絕對不輸給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
南線戰事雖看似膠著,但騎軍所占的先天優勢以及後援陸續抵達,大有真正鑿穿撕裂步兵團的跡象,但依舊不是一時半會可以完成的,而這麼一來,西線的戰事就顯的相當疲頹,在西線戰事中的正規軍本就不多,經過凶獸們那對威脅渾然天成的敏銳直覺而手要進行的獵殺後,剩的更是少之又少,而那些中途加入的義勇軍對上殘暴的凶獸們更是毫無還手之力,尤其當看見那頭身形龐大又全身猩紅的猩紅刺獅,更是嚇破了膽,紛紛丟盔卸甲地倉皇逃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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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西線戰事一面倒並有傾頹之勢的時候,突然聽見有人大聲喊道:「快看!」
這聲大喊吸引了周邊的人抬起頭,緊接著又是周邊的周邊的人也抬起頭,只見蒼穹上再生異象,厚實的黑雲層層疊疊,遍佈了整個西線戰場,黑雲中電光閃爍,且電光流轉的軌跡,宛似一隻大鵬鳥。
而在塞茵河附近也傳來了士兵的驚呼聲:「河面!河面!」
塞茵河的河面上也出現令人驚奇的奇景,只見清澈的河面下方突然冒出了一個巨大的影子,像是一頭巨鯨,光是寬度就幾乎占滿了整個塞茵河的河寬,而那身長更是驚人,一直往南延伸,似乎毫無盡頭,完全不知巨鯨的尾巴到底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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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傳在鯤瓊國的第四層「天樁城」內的樁樹森林,每一棵樁樹至少都有八百年的壽命,更傳說有六棵樁樹的樹齡已有八千年,因樁樹長年吸收天地精華,凡接近樁樹樹林者,能治百病、延年益壽,更有「人登仙,獸成精」的奇譚傳說。
在樁樹森林中,有一潭因位於樁樹森林中的北方,且光線幾乎都被高可參天的樁樹擋住而有潭水為黑水的假象,故人們將此潭稱為「北冥」,據說「北冥」極深,甚至有人說「北冥」之水來自地府,而這個說法越發地被世人相信則是要從一名長年進林採藥的老者口中說出的森林軼事說起,後來這個軼事便在天樁城傳開,接著傳遍整個鯤瓊國,最後整個中流地區乃至伊盤大陸都相信了「北冥之水來自地府」一說,後來一名有一位名為「元通真君」的隱世高人著有一書,書名為「逍遙遊」,書中便將此則關於「北冥」潭的傳說記錄於書中: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里也。
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里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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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茵河河面上,最初只是陣陣波紋來回盪漾,但隨著那水面下的黑影越來越靠近河面,波紋也逐漸轉變成了猛浪,滔滔白浪撞在河岸上,洶湧噴濺的水花讓周遭的聯軍士兵們看的是目瞪口呆,而那些緊追著被視為獵物的士兵們不放的凶獸們,則是再一次憑藉著與生俱來的獸性直覺,感覺到了藏在這按朝洶湧中的殺機,紛紛放緩了獵殺追擊的速度。
「吼!」
猩紅刺獅的驚天獅吼再一次在西線戰局中響起,而這一聲獅吼似乎是在命令著那些退卻的凶獸們繼續前進,與猩紅刺獅一樣全身通紅並且受過軍事調教的四眼紅蜥首當其衝地再一次朝著聯軍士兵快速爬去。
後有塞茵河的異象,前更有四眼紅蜥的追擊,本就已經節節敗退並且軍心、鬥志皆潰散的西線聯軍士兵們,如今更是進退都兩難了。
突然一名來自驪昌國邊城攢星城的義勇軍年輕士兵手持一把刀,來到聯軍最前方,雙手握刀柄,高聲喊道:「我,陳涉,驪昌國攢星城人,今日,定要從蘭戎匪人手上,奪回我驪昌國的大好江山,我與蘭戎匪人,誓不兩立!」
高聲喊完,便朝著向著聯軍快速爬來四眼紅蜥衝去,在陳涉身後的眾士兵們先是一愣,看向陳涉那慷慨赴死的背影,原本消沉的戰意也被點燃,只見一名高頭壯汗手持一桿鐵棍長槍,以低沉的嗓音大吼道:「我,吳廣叔,驪昌風牽城人,我與蘭戎匪人,誓不兩立!」
就在陳涉和吳廣叔衝向四眼紅蜥組成的獵殺陣時,只聽塞茵河河面上突然傳來:「好一個誓不兩立!且讓我們鯤瓊鯤鵬軍,為諸君助陣!」
話音落,一頭藍色大鯤破水而出,巨大的身影蓋覆了整座西線戰場,霎時間,西線戰場宛如進入深夜一般,天地無光,大鯤張開大嘴,朝著四眼紅蜥的獵殺陣吐出一道粗如頂天柱的水柱,只說那水柱撞入四眼紅蜥的獵殺陣後的瞬間,地面立即被撞出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大洞,且裂洞幅員廣闊,僅僅只是一個剎那,所有的四眼紅蜥皆掉入深洞之中,而那些緊跟在四眼紅蜥的獵殺陣後頭的其他凶獸們,有一些來不及停下來的便也紛紛墜入。
陳涉和吳廣叔兩人震驚地先是看向前方的大洞,接著抬起頭看向那頭足以遮天的藍色大鯤,其餘的聯軍也都跟著望向藍色大鯤,而當他們定睛一看,這才看清了這頭遮天藍鯤的真實面貌,是一群身穿蒼藍色盔甲的士兵用術法以塞茵河河水製造出來的,帶頭者是一名同樣身穿蒼藍色盔甲,不過多披了一件白披風的男子,男子從腰間兩側拿出一對鴛鴦鉞,雙鉞合攏,輕聲唸道:「北冥鯤水三千丈」,緊接著先是右手再是左手,將手中一對鴛鴦鉞分別擲出,兩把鴛鴦鉞如大鯤擊打出的浪潮,將那些止步於洞口處的凶獸淹沒於血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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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道猩紅色的身影以三根利角朝著大鯤撞來,來者正是凶獸之首的猩紅刺獅,猩紅刺獅這記衝撞,大有:「本王在此,汝輩焉敢猖狂!」之意。
猩紅刺獅的三根利角筆直地撞在了大鯤上,卻見利角頂撞之處只不過是泛起圈圈水波漣漪,並沒有如先前猩紅刺獅多次以利角破盾破陣之威勢,這讓雄霸一方的猩紅刺獅深刻地感覺到了萬獸之王的王威遭遇挑戰的威脅,一時間憤怒之氣越發蒸騰,落回地面後,便抬起頭,張開了血盆獅嘴,對著半空中的大鯤噴射熊熊烈焰。
雙手接住飛回來的鴛鴦鉞的男子,鯤瓊國的年輕將軍,白一山,再一次將鴛鴦鉞併攏,其身後的鯤瓊軍更是紛紛雙手合十,只見大鯤再次吐出粗壯的水柱,與猩紅刺獅的烈焰對撞。
相比於垂雲兵和鯤瓊王家軍以及玫瑰槍與拂影還有炘谷精靈在前兩次的大戰中或多或少的折損,這支早在聯軍尚未開拔出兵北上就已經在李勇的授意下悄然沿著塞茵和逆流潛行而上的鯤鵬軍,可謂是養精蓄銳到了現在。武道和兵道有著很多共同點,在積蓄精氣神這一點尤為相像,在棋道上雖有著先手優勢一說,但在武道和兵道上,先出手者多有被窺探出後招的可能,所以往往高手對峙時,總是有著令外行人看不清且摸不透的意念心氣之爭,而在兵道一途上,越是養精蓄銳,越是在一擊發出時能有驚天動地之效,而這支雖在暮雨城中為了阻擋南下的蘭戎水軍而現身攻擊的鯤鵬軍,卻在熒熠濯鮫的出現而再一次得以潛伏於暗中。
而今日,就在西線戰事一面倒之際,如拉滿了弓、早已蓄勢待發的鯤鵬軍以奇兵之姿現身於西線戰場上,是真真切切地起到了力挽狂瀾的效果,只見水柱撞烈焰,上古荒獸的烈焰竟是不敵大鯤之水,猩紅刺獅向後一躍躲過了粗壯的水柱,忿恨地朝著大鯤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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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在藍色大鯤以多道水柱反擊猩紅刺獅的同時,大鯤中的一些鯤鵬軍以術法將在戰場上對眼前之事嘆為觀止的聯軍士兵一一納入水之大鯤之中,進入大鯤體內的聯軍士兵們越發的感覺到術法的不可思議,進入大鯤體內,竟是如履平地一般無任何的差別。
當最後一名聯軍士兵進入大鯤體內後,白一山將鴛鴦鉞收回腰間,然後十指互握,雙手向上一舉,大喝一聲:「起!」
遮天大鯤雙鰭一震,巨大的尾巴猛力一甩,本來遍佈西線戰事的戰火,瞬間被天降的洪水澆滅,而那隻惱怒至極的猩紅刺獅也被澆淋了一身,遮天大鯤緩緩升空,逐漸脫離了西線戰場。
眼看著遮天大鯤的離開,猩紅刺獅更是感覺到從未曾有過的被藐視,猩紅刺獅兩支前腳高高抬起又大力踩下,這一踩震天撼地,西線戰場瞬間土崩地裂,猩紅刺獅再次對著仍舊不斷後退遠去的大鯤咆嘯,甚至不惜噴出火柱,試圖追擊遮天大鯤。
遮天大鯤的離開,讓西線戰場再見天空,然而當再次見到天空時,原本就厚重的雷雲層,如今更像是就連天空也要撐不住其重量,而且此時雷雲已經不再只飄浮於西線戰場上空,而是覆蓋住了整片金谷城以及米加爾列宮,雷雲之中那不斷閃流發光的閃電所塑造出的大鵬之像,如今更為真實,更加接近了「元通真君」在「逍遙遊」中所記載的描述。
在輝都南側仍舊持續鑿陣的兩支騎軍的首領也都不由自主地抬起頭,李勇笑了笑:「『扶搖鵬上九萬里』,師父啊,您老人家要是能看見此景,是不是又會向我和師弟吹噓你所寫的是親眼所見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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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個大鯤,來了一隻大鵬,本就怒不可遏的猩紅刺獅如今更是恨不得一掌就將頭頂上的雷雲給抓散,牠抬起頭,對著那隻大鵬再次發出獅吼,然而雖說猩紅刺獅如今是怒火中燒,但其實在剛剛與藍水大鯤的那一記水火較量中落敗的猩紅刺獅,就如同兩名武學高手之間的登峰對決後的敗方一般,此時的心性早已大不如前那般的猖狂不可一世了,如今的猩紅刺獅,若是誇張點說,那就只不過是一隻「紙獅子」了,若是大鯤不走,而是再與之以水柱和烈焰對波,恐怕猩紅刺獅的一世英明便真的會在當下灰飛煙滅。
只不過現今的猩紅刺獅早已經被怒火沖昏了頭,牠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心性受損,這也無可厚非,上古荒獸的壽命並非一般飛禽走獸和人類可以比擬的,且擁有的靈性也絕非如同尋常人一般,若不是受到因接受了「魁念」而化魔的阿爾巴的壓制,如今猩紅刺獅仍舊會是那頭叱吒於沙克沙漠中的猩紅刺獅,絕非是阿爾巴的坐騎,而這樣的牠,怎麼可能承認自己輸給了那頭連實物都不是,而是由一群人類術者所造出的大鯤。
且如今又有一隻遲遲不穿過雷雲層下來直面自己的大鵬,擁有超乎常人的靈性的猩紅刺獅感覺到的恥辱感可以說是平生未曾有過,怒極了的猩紅刺獅頭上的三根角刺突然閃爍起刺眼的銀光,三根角刺前逐漸凝聚出一顆越來越大的銀色光球,猩紅刺獅前肢又是一抬一踏,銀色光球朝著雷雲上的那隻大鵬直射而去。
然見就在銀色光球就要撞入雷雲時,卻是先撞在一張肉眼看不見但一但觸碰到了便有比銅牆鐵壁還要堅實的雷網,光球撞雷網,兩股巨大力量的較量引發了強烈的氣流波動,就連米加爾列宮的南側戰場也受到氣流的餘波影響,鍺山之內,天搖地動,乾坤扭轉。
「砰!」的一聲,銀色光球消失,而那張雷網也應聲破裂,猩紅刺獅再一次朝著大鵬大吼。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卻聽見了自厚重雷雲層中傳來一個聲音:「畜牲!就讓本將軍好好教教你,何謂敬天!」
話音方落,雷雲上的大鵬突然一個收翅消失,而就在戰場中的凶獸感到困惑至極的時候,一團巨大的青色影子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衝出雷雲層,當那團青色影子逐漸靠近地面時,猩紅刺獅才真正看清了青色影子的真面目,正是一隻收翅俯衝而下的大鵬。
猩紅刺獅全身閃爍著紅光,且因為方才與大鯤一戰後,在身上流下了許多水珠,在紅光的閃耀下,更顯得通體如讚石一般,牠雙眼充血地朝著大鵬飛撲而去,只道大鵬忽然展翅拔身,以兩隻鵬爪接住猩紅刺獅的撲擊,接著再以一對巨翅一拍,沖天而上,直入雷雲層中,隨後巨翅又再次收起,將猩紅刺獅整隻包覆住,以一種完全失去重力一般的姿態從九重天上旋轉墜下。
而就在此時此刻,在西線戰場上剩餘的凶獸們都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致命威脅感,牠們在經過了大鯤一輪猛攻後,身上或多或少都沾上了水,地上也到處都是水,而當帶著猩紅刺獅一同墜向地面的大鵬再一次衝出雷雲層後,牠們這才終於真正地看清了大鵬的真實面貌:一團青雷。
在南側戰場上原本以為西線戰事大局已定的向蘭登正要號令聯軍發起最後的總攻擊時,他突然眯起了一對如雄獅一般炯炯有神的眼睛,心想:「莫不是還有後手?」
只說遠處天際上,有一團綠光正以相當快的速度朝著大鵬急掠而去。
只說議事堂內的那道刀罡凶猛如狂熊,便要摧枯拉朽之勢滅香蘭之際,一道青藍色的劍罡自冷尉緹麗身後激射而來,筆直地撞在了熊頭彎刀的刀鋒上。雖只是一擊,卻足以讓阿爾巴險些彎刀脫手,本來落下的彎刀更是硬生生地被彈了回去。
而就在阿爾巴疑惑、冷尉緹麗不解的時候,冷尉緹麗只感覺到了有一陣清風自身邊穿過,而當她定睛一看,一名身穿深藍色盔甲、手持一把以黃金龍頭做為劍首的寶劍的黑髮身影出現在自己眼睛,並且以那把劍柄黑底黃金龍紋的寶劍劍尖頂著阿爾巴的熊頭彎刀,將阿爾巴直直向後逼退。
阿爾巴比冷尉緹麗還要早回過神來,後腳向後一踩,先是穩住了身形,接著猛提魔力,大喝一聲:「退!」
魔氛蕩漾開來,卻見那身影只不過是一個飄然寫意的後空翻後便瀟灑落地,但說那持劍的身影才剛瀟灑落地,身形便又突然幻化成一團黑影,阿爾巴大驚,急忙揮刀格擋,但黑影身形如鬼魅,才剛揮出一刀擋向右邊,森冷青鋒卻已經來到左邊,橫劍一過,便是在阿爾巴的右側腹上削出一條血劍痕。
才剛劃過一劍,攻勢便又再起,前腳踩地為軸,一個高速旋身,劍尖不動,直指阿爾巴的後心窩,阿爾巴雖感覺右側腹上一陣灼燒疼痛,但久經沙場的他又怎麼可能任憑對手宰割,再提魔力,彎刀亮綠光,刀鋒橫掃而出,綠色刀氣朝著寶劍而出,卻見黑髮身影再次猶如鬼魅一般地消失在阿爾巴眼前。
只道是黑髮身影忽然一個矮身,先是避過綠光刀氣,然後劍尖由下自上朝阿爾巴的下巴刺去,這一連串的動作,快的就連殘影都未曾留下,若非阿爾巴那超乎常人的直覺一刀掃出後便直直向後退,恐怕如今便已經是一劍串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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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劍不成,還有十劍、百劍、成千上萬劍,天下武功無快不過,身影再動,猶如縮地一般,僅僅只是在一瞬間,阿爾巴便已經被追上了,只見那森冷的劍鋒以極為刁鑽的角度一次又一次逼近到眼前,阿爾巴雖仍驚駭於眼前之人的速度和劍法,但畢竟身為一介藩王,更是蘭戎國中一員殺敵無數的猛將,怎麼可能一直身處頹勢而沒有一點怒火呢,前腳腳尖用力一點,一次拉大距離後,一腳向前踏出,提氣運魔魁之力,大吼一聲:「看刀!」
阿爾巴雙手握刀,以暴熊之氣,向前揮出生猛的一刀,這一刀所蘊含之力似足以斷天柱,米加爾列宮的議事堂地板瞬間猶如薄紙一般被切開了一道深不見底的裂痕,同時地板上的石磚也隨著刀氣,而如浪潮一般上下起伏。
卻說那黑髮身影竟是以那分不清是鬼魅還是神仙的身法躲過阿爾巴的那一刀帶來的所有影響,他右腳一蹬,身形躍至王座頂端後再輕輕一點,左腳再踏樑柱,身如輕鴻騰於空中,一個翻身,龍首寶劍那鋒利無比的劍尖直指阿爾巴,左手拈起一個劍訣,抵住黃金龍頭的劍首,運行體內那股神聖且磅礴的力量,眼冒青光絲,劍綻青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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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洛坎國的『星墜!』」冷尉緹麗大吃一驚,不由叫出聲。
阿爾巴扛刀抵劍,卻仍舊是雙腳深陷地面直至膝蓋,且口吐鮮血,扛刀之手更是噴出大量的黑血。
阿爾巴怒火攻心,最後一點人性也不再存有,完完全全浸身於魔力之中,一時間阿爾巴身體周遭綠光大作,阿爾巴如野獸一般狂吼一聲,扛刀的雙手用力一頂,將頭頂上的身影推飛,隨即縱身脫離深坑。
然而眼前之人飄然如神仙,再一次優雅從容地落在了地上。
「你是誰?」怒氣爆發墜魔道的阿爾巴提刀問。
「我乃洛坎國太子,姓狄,名康武」少年一字一字、字正腔圓地說道。
狄康武舉劍指向周身散魔氛的阿爾巴:「今日,本殿便替天行道,破魔刀,斬魁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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