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新任女王的登基,驪昌國似乎真的迎來了新生,而在這個時候,做為九城之中的貿易中樞的暮雨城,更是重回了往日的「船水馬龍」的盛況,而且隱隱約約間似乎還有超越過往巔峰的現象。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XYK4av5Qt
做為白天就能在繁華一事上與金谷城相提並論的暮雨城,到了夜晚,那萬家亮起的燈火,更是讓環繞覆蓋了整做暮雨城的水照映的是比起灑滿真正星子的夜空還要像是漫天星空,少了近鄰於金谷城的米加爾列宮的王室氛圍的暮雨城,在夜晚便成為了當之無愧的不夜城。1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yZvRkt4sT
在一間酒吧中,三名男子圍坐在店裡中央的圓桌前,光頭且身材高壯的男子一杯又一杯來自瓊玖城最好的麥子釀成的啤酒,直徑有他一個人身高的大圓桌桌面上竟然已經有超過三分之一的面積被空啤酒杯給佔去。
「再來一杯!」光頭男大吼一聲,一名穿著性感,一對傲人的胸脯在那挖空到不能再挖空的圍裙領口處蕩漾,而一雙修長又白皙的腿更是在短的不能再短的裙擺襯托下顯得格外引人遐想的女子兩手各拿了一大杯啤酒,扭腰擺臀、風情萬種地走到桌邊,將兩大杯啤酒放到了光頭男的面前,笑盈盈地說:「大爺,這不就來了嗎?」
說著,女子還不忘拋了一個媚眼給光頭男,然而光頭男卻是一點都不領情,又或者說是根本就是不解風情,連看女子一眼都沒有便直接抄起一杯啤酒,大口大口地喝了大半杯,女子見光頭男不領情,便轉身離去,心裡卻是罵罵咧咧了大半篇,其實女子在酒吧裡看的人還少嗎?但那一桌的三個男子中有一位卻是讓她怎麼樣都看不透,那名將綠色頭髮束起並且自打進店以來就沒有講超過十句話的男子在女子眼中就是一團謎,而另外那一名橘髮平頭的男子則是好一點,但總感覺從他嘴中說出來的話都得打幾分折扣才行,甚至可以說是到了七分虛假、一分真實、兩分自行判斷的地步,也就唯有一進門就扯開嗓子大喊大叫要酒的光頭男像是一盆清水一般,一眼便看到底了,只不過女子起初以為來了一位大客人,但當光頭男叫到了第十次啤酒的時候,身為酒促的女子也不由自主地暗自皺起了眉頭,這三名男子看上去可不像是什麼富貴人家,這樣叫酒喝,到底能不能付得了這麼一筆酒錢,要是付不出來,那可就不是鬧著玩的,然而那個只管出錢出屋甚至有時候讓出一半床位給自己睡並且都只待在樓上的老闆每天耳提面命的「顧客至上」的話音猶在耳裏迴盪,這不上酒也不是,但每上一次心中就提心吊膽多一分,雖然三人一人看不透、一人看的零零散散、一人一眼望穿,但女子可以很確定的是,這三人肯定都不是什麼好惹的人,又或者說是惹不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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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我們真的就這麼走了?」橘髮平頭的男子問。
「該辦的事情都辦好了,不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綠髮大哥說:「必須走」
「大哥」光頭男看向綠髮大哥,打了一個滿是香醇酒味的隔後,接著說:「可是他不是說接下來會有很有趣的事情發生嗎?我們何不留下來看一看?」
「小弟,你是真傻誒!」橘髮平頭男子瞪了光頭小弟,說:「就他那樣子,你以為他能有安什麼好心?也不看看他連臉都不敢讓看,只不定還憋著什麼怪屁準備要放呢!我們要真的遂了她的心願,留在這裡,那可能我們最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那二哥你還問大哥幹麼?」光頭小弟說著,又喝了一口啤酒,並且將已經空了杯子丟到一旁。
橘髮二哥似乎也懶得再跟光頭小弟說,轉頭又看向綠髮大哥:「大哥,真的不用跟可汗報告嗎?雖然是真的有那一門術法,但就連我也覺得怪邪門的,而且在這之前,我可還沒有聽說過有成功的案例,要是在一剛開始就失敗了那還好,但要是如果第一步成功了,但後面掉鏈子,那不就很難收場了?」
「很難收場也是他的事情,干我們什麼事?」光頭小弟撇嘴道:「我還希望他最好失敗!」
綠髮大哥搖搖頭:「這件事,我們就假裝不知道,可汗除了要我們做這件事之外,還有要我們去做另外的事情,命令大於一切,這裡的既然是他主導,那我們就不用攪和,貿然攪和進去,或許還會被反過來利用,畢竟就像二弟你說的『回生術』,還有著太多不可確定的因素」
橘髮二哥點了點頭:「好,既然大哥說了,那就按照大哥說的做,那今晚我們就走?」
綠髮大哥點頭,橘髮二哥看向光頭小弟:「好了,別喝了,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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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豎起耳朵注意著三男一舉一動的女子一聽到橘髮二哥的話,立即靠近桌邊,心想要是這桌的酒錢能收的回來,那業績可是比自己辛辛苦苦工作兩個月還要多呢,所以就算是要自己袒胸露背,自己都無所謂,她一靠近桌邊,臉上便堆起嫵媚的笑容,用嬌滴滴的聲音說:「三位大爺吃飽喝夠了啊?要走了嗎?」
「恩啊,你的酒,好喝!」光頭小弟邊站起身邊對女子豎起大拇指。
「大爺除了品味好,酒量也很好,不知道今晚的酒錢,要怎麼付呢?」女子笑著問話的同時,還用雙手握住了光頭小弟的手,並且將光頭小弟的手塞進自己的胸脯中,媚笑地望向足足高出自己兩個頭高的光頭小弟。
這時橘髮二哥轉頭看向綠髮大哥:「大哥,那天他給了我們一個不小的見面禮,你說我們遠道而來,也沒有帶點伴手禮,也是挺不好意思的,不如我們也趁這個機會給他回個禮,如何?」
說話的同時,橘髮二哥的臉上浮起了一抹狡詐的笑容,綠髮大哥轉了轉頭,看了看店裡有超過一半以上是衝著桌邊這名性感清涼的酒促女子而來的客人們,然後點了點頭,接著便獨自一人走到門口,橘髮二哥轉頭朝光頭小弟看去,說:「小弟,你好好付錢啊!乾脆一點,人家可是讓你喝了不少酒呢!」
也許是身為女子而獨有的直覺,女子一聽到橘髮二哥的話,瞬間全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冷汗也根根豎直了起來,她用那雙動人的雙眼可憐兮兮地望向光頭小弟,說:「大爺」
然而她還來不及說任何的話,便突然一口鮮血爆口噴出,她先是低下頭,看了一眼正好從自己的胸脯貫穿自己身體的那隻粗壯的手,然後就再也沒有抬起頭來。
一時之間整間酒吧喧嘩四起,然而三兄弟卻都是一臉的泰然自若,兩人開殺,一人守門,幾乎只是在三個眨眼的瞬間,本來是高朋滿座的酒吧,已成了杯盤狼藉並且血流成河、滿地斷屍的驚悚駭人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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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兄弟走出酒吧後,光頭小弟伸了個懶腰,說:「太不耐殺了,無聊」
橘髮二哥笑了笑,然後轉身在酒吧那因為綠髮大哥鎮守反而可以說是整棟房子唯一安然無恙的地方的門上,用指頭抹了抹噴濺在臉上的鮮血,然後在門板上寫上大大的四字:「豺將軍收」
「好了,該走了」綠髮大哥似乎對一切都無動於衷地冷冷說道。
今日在米加爾列宮的西側,由新任女王冷尉緹麗率領的驪昌文武官員聚集在由尼長達江分支出來,並且貫穿了整個驪昌國,甚至還經由人工挖掘而流至鯤瓊國,同時也是做為驪昌國和鯤瓊國兩國友好象徵的塞茵河的河畔,總計百餘艘戰船聲勢浩大、場面壯觀。
「女王殿下,請留步」少年國王尉子玄微笑且有禮貌地說,本來就長得眉清目秀且又長身如鶴,再加上那一襲青藍色的王袍,更顯得尉子玄次如何的玉樹臨風。
身披代表著驪昌國絕對王權的玫瑰紅袍的冷尉緹麗點點頭:「此時正值夏季,盛南風,南下之路或許會有些許顛簸」
「多謝姑姑提醒」尉子玄笑著說。
「謝謝你在姮盈最難的時候伸出了援手,這份恩情,本宮一生不忘」冷尉緹麗說。
「姑姑這樣就真的見外了,姮盈是我的表妹,說什麼都一定要幫忙的」
「今後若有什麼事情是姑姑能幫的上忙的,姑姑定不推辭」
「那小姪就先謝過姑姑了」
「嗯,上船吧,都在等你了」冷尉緹麗說。
尉子玄在蘇高義和李勇一右一左地陪同下,走上那一艘以青藍色的巨型鯤頭做為船頭的巨船,待尉子玄上船之後,冷尉緹麗舉起右手,在她身後的驪昌國眾官員立即立正,並且在冷尉緹麗一句「恭送鯤瓊盟友啟程!」後,紛紛朝塞茵河上的百餘艘鯤瓊國戰艦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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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所有隸屬此次鯤瓊北伐之師的將士們無不為眼前的畫面而情緒激動,一路從攻破號稱天下最堅實的城牆的攢星城開始,中間更是以就連己方也都摸不清、看不透的巧妙且大膽的連環計將蘭戎國國內赫赫有名的騎兵兵團「鷹獅團」逼入死戰死絕的境地,最後那一場絕對是會被載入史冊並且還會是非常濃厚的一筆的那場雙城攻堅戰,能從這三場大戰中活下來的,心中都難免有些劫後餘生的感覺,但又同時感到無比的驕傲,甚至恨不得趕緊回到鯤瓊國中的家中,跟街坊鄰居大肆誇大一番自己在戰場上的「英勇」表現。
然而就在那股滿溢的幾乎要藏不住的驕傲激情過後,所有人又都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曾經那些與自己一起被徵招入軍,就算有些是從垂雲關走陸路北上,有些是乘船沿塞茵河北上,如今總感覺似乎少了些什麼,儘管以前還是特別看得不順眼的,如今心中的那份空虛,仍舊讓人不由自主地感到一股惆悵感,此番南下回到故鄉,在萬家百戶的呼騰歡迎中,那些藏在街頭巷尾的悲傷難過又有多少呢?或有白髮人送黑髮人、或有才子佳人就此兩分隔、或有家庭從此不完整,這一場即將在歷史上刻下深刻的一道劃痕的戰爭,是多少人的鮮血和淚水侵蝕出來的呢?
念想至此,鯤瓊士兵們紛紛強忍著眼眶中的淚水,整齊劃一地昂首挺胸,以軍中最高敬意的禮儀還以河畔上驪昌國的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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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北伐,實屬我們鯤瓊國一大展現實力的機會,而且也是賣了一個很大的人情給驪昌國,恭喜王上」蘇高義一邊提著腰帶一邊笑著說。
已經沒有了方才在塞茵河河畔邊與冷尉緹麗說話時那份親切,而是一張冷漠且充滿威嚴的表情,當他看見河畔那些驪昌國的官員在冷尉緹麗的一聲令下,不分文武官員竟都能在一瞬間如此整齊地列陣並且行禮,這讓同樣身為一國之王並且心中擁有不願以小國之王自屈的宏大志向的尉子玄,立即就在心裡審視自己手下那些位居北蓬宮中的官員們,是否也有能力做到同等的狀態,而很顯然的,眼前身穿綠底青鯤袍,並且身材圓腫的蘇高義以及位列同階的其他三人,光是這「綠袍四老」,就肯定是明面上順著自己,暗地裡以自我利益為重,要讓他們四人聽從自己的號令並且如驪昌官員那樣行禮,絕對是難上加難。
想到這裡,尤其還聽到蘇高義那樣的說詞,尉子玄那張冷漠且充滿威嚴的臉悄悄地在眼神中多增添了一分憤怒,不過這一分憤怒也就只是稍縱即逝,畢竟面對著蘇高義這樣一名將鯤瓊官場上如今依然是最大勢力的「檜派」推上全力的最高峰的功臣之一,同時還是一名兩朝老臣,但凡是在君王出現的任何一點蛛絲馬跡,都足以讓君王在他們面前洩漏了心中的一切所想,而這也讓尉子玄一直以來都對綠袍四老有著打從心底的「敬而遠之」,同時也因為有「綠袍四老」位列於鯤瓊官場上,這才讓被冉亮攸打趣形容成「沉默寡言又漠不關心」的狄康武出現在尉子玄眼前時,尉子玄不由得眼前一亮。
他曾在書中讀到,早在洛坎國建國初期便崛起並以如洪水一般勢不可擋之姿襲捲洛坎國皇族並且成為洛坎皇族治國之根本骨幹的「法家學說」,而在這門學說下,又可以分為三派,而真正令尉子玄眼前為之一亮的便是,狄康武所表現出來的一言一行,可謂是最為接近「法家」所描述最理想的帝王,融合了「法」、「術」、「勢」三派之綱領於一身之中,那曾是年紀輕輕便登基為王、接管一整個國家的尉子玄心神最嚮往的境界,原本尉子玄認為那樣的人應該是不存在於世,但狄康武的出現,讓他真正見識到了自己一直以來所追尋的目標,同時也徹底粉碎了自己多年以來用來安慰自己的「人無完人」的這個藉口,尉子玄對於自己對自己這麼長時間以來的寬恕感到羞恥和憤怒,同時他也怨懟狄康武的「大功告成」,倘若沒有狄康武,自己或許還能繼續告訴自己這些年的妥協都是必然的,狄康武的出現,讓尉子玄第一次深深感覺到自己是多麼的渺小,自己有多麼的不值一提,這麼顯而易見的差距,讓尉子玄對於狄康武的仇視越加的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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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
李勇的聲音打斷了尉子玄的思緒,尉子玄抬起眼,看向李勇,李勇說:「王上,河面上風大,王上入船艙休息吧」
尉子玄點點頭,就在他轉身要走入船艙時,他突然問道:「李將軍,經過此次北伐,你覺得狄康武怎麼樣?」
李勇微微瞇了瞇眼,關於眼前這名大有鴻鵠之志的年輕國王針對來自伊盤大陸上國力公認最為強盛的洛坎的少年太子狄康武有著非常強烈的競爭意識,甚至到了視為仇敵的狀態,其實李勇早就有所察覺,按照江南二國的傳統,接待一國使臣都得在王宮中專門開一間房給其居住,但尉子玄卻是直接讓狄康武住進當時自己隱遁於世間中的旅店,雖然可以美其名說是為了不讓狄康武受到對於江北一代的洛坎國有所芥蒂的江南人民指指點點,不過其實很顯然地尉子玄就是一心要給狄康武使一個下馬威,但偏偏狄康武卻是辦成了多年鯤瓊國一直無法達成的與精靈炘谷族的結盟,然後又隨軍北上出征,三場大戰更是都有狄康武的身影,這更是讓李勇感覺到自己效忠的國王對做為戰友的狄康武有多麼的不友善,若是再往細處想,也不難發覺狄康武種種事跡,應該已經在無聲無息的情況下,將尉子玄身邊一個很重要的人悄悄帶走,驪昌國的三公主,冷姮盈,一個維繫著兩國關係的人。
這樣的局面,雖然可以確定對於狄康武來說都是無心插柳的結果,但「說者無意,聽者有意」,更何況還是無論是心思還是心機都特別複雜的尉子玄眼中,狄康武的威脅甚至遠比遠在伊盤大陸的西邊並且展現出了吞併天下的狼子野心的蘭戎國來的大,而如今尉子玄突然問自己對於的康武的評價,不由得讓李勇再一次感覺到伴君如伴虎的窘境。
「末將覺得狄太子是可結交的盟友」李勇回答。
「是嘛,甚好」尉子玄毫無情緒波瀾地說完,便走入船艙。
李勇看著那扇關上的艙門,這時蘇高義來到李勇身邊,似是呢喃又似徵詢李勇的意見:「唯性情涼薄者,方能殺伐決斷、恩威並施,而此二點,乃君王之特點」
李勇轉頭看向蘇高義,蘇高義又接著說:「也許那名狄太子,確實身體力行了『法家』三派的綱領,但若論為君者,我們的國王更勝一籌,李將軍,可知為何?」
「老蘇,你就直說吧」
蘇高義又提了提腰間的腰帶,笑著說:「兩人之間的差距,只在於一點,而這一點,足以決定你我是否需要看緊我們的腦袋」
「你再不說,我就走了」李勇不耐煩地說。
蘇高義笑了笑,轉身面向李勇,然後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胸膛:「鑄心,狄太子尚未被鑄心,但我們的國王,卻已經早早便被鑄了心。」
今日,在那塊名為「鬢雲」的石碑的北方,隸屬於風牽城南部,那片被譽為是聖主之手筆的沖積平原上,幾乎所有的風牽城百姓都齊聚於此,並且分成兩列,夾出了一條通道,不論男女老少,皆是伸長了脖子、瞪大了眼睛,不斷地朝南邊麝宮城看去,而在麝宮城的蓋雅山山腳下的那塊平原上,同樣有著兩道人牆,兩城百姓就像是腳下的土地一般,緊密相連在一起,形成了一道若是從天上俯瞰都要為之驚嘆的通道。
鬢雲碑微微顫動了起來,而比人牆的最南邊更南邊的地方捲起了朦朧的煙塵,隨著那團在光天化日之下顯得有些突兀的朦朧煙塵逐漸接近人牆,在最南邊的人群的臉上便出現了興奮的表情,而當人群終於看清楚了那些煙塵前方,雄赳赳氣昂昂的身影時,剎那間爆出了宛如爆竹聲一般的震天歡呼聲,尤其是當那一道魁武的紅焰身影出現時,更有在人群中的女子紛紛丟擲出手上的絲巾或是花束,為的就是博取那人的注意力,甚至還有更為大膽的女子,竟是完全不故禮儀和教養地對著那道身影尖叫歡呼。
而人群中的男人們,雖然不若女子那般激動的有些許失態之嫌,但臉上的驕傲和激動,卻也是一點都不亞於女子,男人們各個抬頭挺胸,甚至那些挺著宛如十月懷胎的孕婦般大小的肚子的大肚男子,都竭盡全力地收縮自己的肚子,並且當象徵著驪昌國最高戰力的猩紅鐵槍映入眼簾時,紛紛對其行軍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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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他們是誰?」一個嘴裡含著糖的小男孩,用他那白白胖胖的小手抓動著身邊白髮蒼蒼且如今淚流滿面的老人的褲子,傻呼呼地問道。
老人用手抹了抹臉上的眼淚,然後再用另外一隻手摸了摸小男孩的頭,慈祥地說:「我的乖孫啊!他們就是我們國家最最最厲害的一支騎兵,『玫瑰槍』,很威風,對不對?」
「嗯,超酷的!」小男孩雙眼發亮地盯著正朝自己這個方向緩緩駛來的騎軍,然後當他看見在騎兵最前頭的那名身穿焰紅盔甲,背負金獅大刀的身影時,小男孩一邊指著那道偉岸的身影一邊又問:「爺爺,那個人是誰?」
「他就是統管我們驪昌國所有兵力的大將軍,也是整個伊盤大陸上,唯一一位被稱為『戰神』的人,向蘭登,向將軍!」
儘管說著向蘭登,但老人的臉上和語氣中,卻是透露出滿滿的驕傲,小男孩呆呆地望向他的爺爺,然後又轉頭朝逐漸來到他面前的向蘭登。
世人總說「童言無忌」,世人也總說「初生之犢不畏虎」,當向蘭登經過小男孩的面前時,在人群中的小男孩,突然說出了一句或許將會影響改變他一生的願望,又或許只不過是一句如白日夢一般的嘻笑話,但無論是哪一種,聽在老人耳中,
都不由自主地讓老人心中感到既是感嘆又是高興。
「爺爺,我將來也要成為像向將軍這樣的大將軍!」小男孩雙眼發光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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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有誰不輕狂,心中有鴻鵠,只要一匹馬、一把刀,便能大展雙翅,一舉高飛上九霄。
儘管在歲月的消磨中,心中鴻鵠逐漸失去了羽翼,然後又斷了翅,最後又成為了只想在紛亂的世間中安生立命的小麻雀,但每每當抬頭仰望青空,展開那一對小翅膀滑翔時,那穿透心脾的風,震破耳膜的風切聲,總是能讓心中那股傲氣微微發燙,而當看見了又有一隻鴻鵠再一次準備衝向天際、翱翔於萬里高空上時,心中總能感覺到無限的希望,希望那隻展翅高飛的鴻鵠能抵過歲月的摧殘、熬過時光的磨勵,終其一生做一隻能遨遊於世間並心中有宏志的鴻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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