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馬鳴聲響起,一個黑髮男孩牽著一匹白色的小馬,男孩和白馬朝著一名雖還年紀小但已經算是出落得亭亭玉立如一朵濃淡皆宜的海棠花並且穿著一身粉衣的女孩方向走去。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DBFc6jmUw
「你瘋了啊!」女孩看見男孩牽著白馬走來,瞪大了她那雙好看到令人心神不由自主便會身陷其中的丹鳳眼,驚訝地說道:「你真的牽馬來喔!」
男孩來到女孩面前,笑著說:「嗯啊,不然呢?你不是說你沒有騎過馬嗎?所以我就特別選了一匹比較矮比較小的馬來啊」
「等等,狄康武,你怎麼說的你好像有很多匹馬一樣啊?」女孩問道,只不過眼中的注意力卻情不自禁地放在了那匹通體雪白且有一小搓銀色鬃毛的小馬上。
「也不多啦,反正你不用擔心,這匹馬不是偷來的,走啦,再不走今天你可能就騎不到馬了!」還是小男孩的狄康武笑著說。
女孩雖有點半信半疑狄康武說的話,不過眼前這匹相當好看的小白馬實在是太吸引她了,所以她便跟著狄康武往前走。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rcw5GSjG1
兩個尚年幼還不知何為情的男孩和女孩在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顯得更加的渺小,只不過那個時候的他們,未曾感覺到自身的渺小,也不懂世界之大,更不知就算世界再大也有容不下一點渺小的時候,那時的他們只覺得腳下踩的茵茵綠草、耳邊傳來的風聲、眼前那匹小白馬以及毫無猜疑的對方就是一切的一切。
「所以你真的會騎馬?」女孩問。
「會啊,只不過比起我父親,我還很遜」狄康武笑著說:「來吧,我先帶你騎一下,然後我再教你吧」
「等一下,你說你要教我騎?」女孩驚詫地問。
「嗯啊,不然呢?又沒有很難」狄康武一邊說一邊整理白馬上的馬鞍,接著用力一踩馬鐙,便跨上了小白馬,一手抓住韁繩一手向女孩伸出:「來吧,抓住我的手,我拉你上來」
這時候的男孩女孩似乎還不知道什麼是男女之情,女孩也沒有多想,就伸手抓住狄康武的手,狄康武使勁一拉將女孩拉上馬後,說:「你先雙手抓住這個,我先載你跑幾圈,等你習慣了,你應該就差不多會了」
「等……等一下啊……」
還不等女孩說完話,狄康武雙腳輕輕一夾,小白馬便向前跑了起來,草原上迴盪著女孩的尖叫聲。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YsGqfpw3u
「好啦,應該差不多了」狄康武說。
「等一下……狄康武……你要幹麼……」女孩驚恐地問。
「放心吧,這匹小馬很溫馴的,速度也不快,你只要抓好韁繩和踩好腳鐙就行了」狄康武邊說邊放開抓住韁繩的手。
「狄康武,你瘋了啊!我才第一次騎!」女孩叫道。
「父親說過,人總會有第一次,放心,這匹馬很安全的!」
說完,狄康武便跳下白馬,女孩緊張地握住韁繩,狄康武說:「對,就是這樣,然後雙腳輕輕向內夾,牠就會跑起來囉,要停下來的時候就拉一下韁繩,牠很聽話的」
狄康武雖然說的很輕鬆,但事實上在女孩耳中聽起來卻是相當困難的一件事,根本連動都不敢動,不過狄康武卻以為是小白馬不聽話,便說:「奇怪了,剛剛還很聽話的啊,我試試看」
說著,狄康武便拍了下小白馬的屁股,小白馬長嘶了一聲,便撒開腿往前跑,這倒是苦了馬背上的女孩,女孩再一次尖叫了起來。
然而這匹小白馬自打生下來的第一天便受到人類的飼養,而且還是在精心飼養的條件下,所以相當的通人性,但如今女孩的尖叫和恐懼卻如排山倒海一般向外擴散,這樣的情緒也感染了這匹小白馬,致使牠也跟著緊張了起來,跑動的速度越來越快,但牠越快,女孩就越害怕,女孩越害怕,尖叫聲就越大,尖叫聲越大,小白馬就越緊張,牠越緊張,就跑得越快。
「狄!康!武!救!命!」女孩緊閉雙眼,雙手忽然用力一拉韁繩,小白馬一受到拉扯,前蹄瞬間向上抬起,而這一抬,是真真實實地讓女孩嚇的是魂都要飛了,本來緊握韁繩的雙手也不由自主地鬆開,這手一鬆,女孩便整個人要往後摔。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快速衝刺而來的身影自背後接住摔下來的女孩,然後他伸出右手,並且將手掌對著小白馬:「獨行俠,停下來!」
小白馬雙蹄落地後,便再也沒有任何過激的反應,只是安安靜靜地站在那裡,低下頭吃草。
小女孩在感覺到自己被接住的時候便睜開了眼睛,她也是第一次目睹到了這個名為狄康武的男孩首次在她面前展現出的另外一面,一直以來女孩都覺得狄康武就是一個開朗且有點少根筋並且來自富有人家的小男孩,但就在剛剛,狄康武伸出手並且制止小白馬繼續做出過激反應的那一瞬間,哪還有過去狄康武在她面前的那副模樣,眼神堅定且從身上散發出一種「天上天下,唯我獨尊」的霸道傲氣。
然而當狄康武再一次面向自己的時候,狄康武又變回了最初的那個狄康武,就好像剛剛那個狄康武是女孩自己看錯了一樣,狄康武笑著說:「怎麼樣?好玩嗎?」
女孩用力一拳打在狄康武的胸膛上,然後從狄康武的身上掙脫,並且吼道:「狄康武,我以後不跟你玩了!」
吼完,女孩便自顧自地往回走,狄康武愣了一下,然後拉起小白馬的韁繩,追上女孩:「玉蕊兒,不要這樣子啦,好啦好啦,是我不好是我不好,等等我啊!我下次再牽一匹更好的給你騎啦!」
「狄康武,你再牽馬來,我不理你了!」女孩,玉蕊兒大聲的喊道。
「好啦好啦,不牽馬不牽馬,你等等我啊!」狄康武在後面追道。
然而此時的狄康武不知道,以後的狄康武也不知道,玉蕊兒雖然嘴上說著要從此不理會狄康武、不再跟狄康武玩,但在玉蕊兒的心中,她相信自己沒有看錯,她相信那個狄康武是真實存在著的,那個狄康武也是狄康武,而且莫名的有點帥。
且說此時在鬱昌森林上空,有兩道常人看不見的身影分別站立於鬱昌森林的南北兩邊,冷荊熵以及冷適道兩位驪昌國的先代國王一人以雙手結印,一人以手中權杖做魔杖,那層幾乎是終年壟罩於鬱昌森林上空的濃霧竟是緩緩地散開了,子月的光芒無論是意象形容還是實際畫面都是天光灑落在樹林上。
只不過鬱昌森林的樹葉繁密,就算是濃霧散開,子月的亮光也照不進森林之中,而在「玫瑰之心」旁,冷元亨和冷孟炎一西一東地站於湖邊,一層淡淡的玫瑰紅光暈壟罩在「玫瑰之心」的湖面上,冷淵羽,雙手十指緊握,以祝禱之姿雙膝跪在「玫瑰之心」的南側。
忽然間,覆蓋住「玫瑰之心」上空的樹木枝葉就好像是受到神力牽引,竟是向兩旁分開,宛如天神一斧頭就把鬱昌森林分開成兩半一般,而就在鬱昌森林被一分為二的剎那間,子月的光芒時隔多年再一次灑落在了「玫瑰之心」的湖面上以及森林中的草地上。
而就在子月的光芒灑落於湖面上時,那層由冷孟炎與冷元亨架構出的淡玫瑰紅光暈閃爍起了點點紅光,而在湖面下,一個紅色的圓錐體光束自湖面往湖底深處延伸,圓錐的尖頭直指方才在與問罪殺對陣中因地利而落敗的狄康武。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4CN9nn06v
在半空中,冷荊熵低下頭朝「玫瑰之心」的方向看去,然後說:「真沒想到竟然還有這種辦法」
「所謂相應相生,由子月之光作用於這萬千樹葉之上,進而行成對人有益之陽氣,再藉由術法陣將這散布於空氣中的陽氣篩選並且聚集,再利用術法陣將那些匯聚起來的陽氣傳送至劍之聖約者的體內,雖以常理來看,僅憑凡人之軀落水便是找死,但此子有聖主庇佑,雖敗於魔,但很顯然在落水之前,此子體內擁有的聖約者之力自行在此子身上形成了一層防護罩,並且護住了因為受到過多的陰氣侵蝕而受損的功體,這才能讓此子能久沉於湖中卻仍保有一線生機,再者劍之聖約者本身屬木,自古便有水生木之理,此子落入湖中反而讓我們輸送陽氣之舉有事半功倍的效率,若此舉能順利進行完全,此子功體不僅能修復,更是能有所突破」冷適道緩緩說道。
「那他還真是有夠幸運的!」冷荊熵笑著說。
「我猜大概這也是父親給予此子的回禮吧,我們驪昌遭逢此劫,若無此子相助,恐如今仍無法重見希望,而且甚至香火盡斷」冷適道朝著他的父親冷元亨的方向看去。
「也是,這小子雖然是洛坎國的太子,但他確實於我驪昌國有恩,我們這些祖宗,也算是替子孫們還了這份恩情」冷荊熵說。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9ZqLEZpq0h
「玫瑰之心」的湖面再一次湧現出了氣泡,湖邊的冷元亨微微笑了笑:「果然是承天授命之人,要是換做是沒有這樣硬的命格和如此重要的命運角色,恐怕也撐不到現在」
「此子若能持續在那條命運之路前行,那他未來的機運將會不可估量」冷孟炎說。
「淵羽祖宗,我有一個問題不知當問不當問」冷元亨問。
「你問吧」冷淵羽回道。
「我聽過一種說法,說是一切的命運都是固定的,但執行者卻不一定會是固定的,這種說法是真的嗎?」
「你說的就是命定學派的說法,但這個說法有一個很大的懸念,就是雖然命運中的大事件是一定的,但隨著執行者的不同,執行的態度和辦法也會有所不同,而這也可能會導致最後執行完成後的結果以及附帶效應會不同」
「此言在理」冷元亨點頭,接著他又問:「所以此子未來定當難逃一死?」
「基本上來說是如此,但此子身負大氣運,越是有此重大命格者,越是難逃命運中的定數,且若是強行改變了命運,亦會對整體命運產生偌大的影響」
「這樣啊,本來想著能保他一命,進而利用這層傳說中的羈絆來替我驪昌國爭取更好的繁榮昌運,不過如今聽起來,是我自作多情了啊!」冷元亨無奈地笑了笑,道。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7K8Ku4Ykom
就在「玫瑰之心」湖面上的氣泡愈來愈多的時候,忽然一個驚天的撞擊聲在「玫瑰之心」的北側轟然響起,冷孟炎、冷淵羽以及冷元亨三位驪昌國國王之魂皆朝北側看去,只見身形魁武的冷明權竟是撞斷了一株樹幹之粗需要三名以上如冷明權那般魁武的大漢手拉手才有可能圈起的大樹,冷明權在撞斷了大樹後,又倒飛了幾十步的距離後才墜摔在地上。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三位就算是曾經執掌伊盤大陸的江南江山的國王無不都驚詫不已,冷元亨問:「冷明權,你怎麼了?」
然而就在冷明權吃力地爬了起來後,在他身後三位國王才赫然發現冷明權身上有多處傷痕,要知道他們看起來的確是重返人間,但他們也僅僅只是以魂魄之姿重返人間,換句話說,他們這六位國王只是以艾勒的型態出現,所以基本上常人是看不見他們的,他們只存在於結界術者能感應到的那個被稱為「結界世界」的領域中,但如今冷明權身上出現了多處傷痕,那就意味著對方探詢到了他們,並且至少是以結界這種以艾勒為基礎的手段進行攻擊。
「該死!」冷明權邊說邊朝北側的樹林看去:「要不是現在我只有原本的三成功力,也不至於這麼慘」
「冷明權,發生什麼事情?」冷元亨問。
然而冷明權還未回答,一個人影便緩緩地從樹林中走了出來,那人身披黑斗篷,臉上戴著一張骷髏面具,胸前、手臂和雙腳上穿戴著以白骨做成的甲冑。
那人抬起頭,看向懸浮於空中的冷適道以及冷荊熵,冷元亨雙眼瞪大,大喊道:「道兒,小心!」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那人右手一舉,數十根尖銳的白骨骨刺便朝著懸浮於空中的兩位先代國王刺去,而冷元亨的這一聲大喊也讓冷荊熵和冷適道有所防備,在骨刺衝來之際,便已退開。
但兩位國王的這一退,卻是讓空中的撥霧劈林的術法陣瞬間失效,濃霧一瞬間再次壟罩了鬱昌森林,而那向左右兩旁分開的樹木也紛紛回歸正常,少了子月的光芒,「玫瑰之心」上的閃爍著淡玫瑰紅光點的術法也跟著失效。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bJMXduQqx
「來者何人?」冷元亨問。
「我來取狄康武性命」那人用沙啞的聲音說道。
「元亨祖宗,別跟他廢話,我們六個一起上,我就不行解決不了他這個孽障!」冷明權說。
冷適道和冷荊熵也從空中緩緩回到了「玫瑰之心」邊,冷元亨看著那臉戴骷髏面具的人,然後說:「不行,光是現在的我們,也做不將他擊殺,他身上有魁念,你就是被他的魁念所傷的」
「祖宗,那是我大意了!」冷明權吼道。
冷元亨看向冷適道,父子心意相連,儘管只是魂魄,亦是如此,冷適道立即就了解了他父親的意思,此時六人中,就屬冷適道在術法上的成就最高,他身負此趟重返人間的首要任務。
冷適道雖無轉身但卻一點一點地向後退,朝著「玫瑰之心」靠近,骷髏面具人發現冷適道的路線後,便抬起手準備要再次射出骨刺,然而就在同一時間,冷元亨大喝道:「將此人圍住!務必讓道兒成功喚醒劍之聖約者!」
接著,冷元亨已經一馬當先地跳向骷髏面具人,右手抬起便是一記蓄滿十分氣力的猛拳,朝著骷髏面具人的臉轟擊揍去,骷髏面具人一個後仰看似輕鬆躲過了冷元亨的這一拳,然而就在冷元亨一拳揮空的同一時間,冷孟炎的肘擊已經從旁撞向骷髏面具人,骷髏面具人一察覺冷孟炎的攻擊,竟是以一種非常詭異的姿勢原地跳起,並在半空中旋轉,而身負多處傷痕的冷明權完全不顧身上的傷口,在冷元亨和冷孟炎同時向骷髏面具人攻擊的瞬間,縱身一躍,在空中翻了一個跟斗後,右腳高舉如戰斧,便朝著因為躲閃冷孟炎肘擊而騰空的骷髏面具人砸下。
三位國王雖無任何事前交流,但同為驪昌國歷代國王中在戰爭上有著相當高的名氣的國王,在武學上的惺惺相惜也造就了現在宛如配合多年的夥伴一般,默契非凡,骷髏面具人眼看冷明權這一腳已是閉無可閉,便雙手交叉護頭,硬扛了冷明權這一腳,就在冷明權這一腳砸下的瞬間,骷髏面具人瞬間如彗星之姿撞向地面,並且還在地面上撞出了一個大坑。
ns 15.158.61.16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