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已經準備讓我們看見。」連離初點了點頭。
「很好奇守護神看到的是什麼?跟我們一樣是鏡面嗎?」
在剛才醒覺自己在流淚的那一個瞬間,守護神便把靈感斷開了。明菲沒有嘗試反向突破的往守護神的思域探視進去。
她不知道Freedom在守護神身上是否有效果,但卻明白這時候的守護神,大概不想被打擾吧?就像一個平常人,雖然本來在跟友人高談闊論個不易樂乎,但若然發現一個朝思暮想的人突然出現眼前,自然不想再跟誰廢話,只願世上僅餘他跟對方兩個人……
守護神,現在不是神,只不過一個歸家的遊子。小鏡界裡面的人,就是他的家。
小鏡界依然以半球體姿態,把裡面護在鏡面之後。靈感無法探進去。明菲與連離初的視線也被阻隔掉。
守護神能否將之看穿,她們無從得知。她們只能猜想,也許守護神還沒作好心理準備,所以就像被冰封了似的,一直呆呆的站在原地。
他已經沒再理會止不住似的淚水,空出來的手頓在半空,不想垂下來,又似不敢往小鏡界伸過去。
颼——
僅可耳聞的風聲,不是誰在進行瞬移,而是守護神另一隻手上的衣物,以快得連殘影也沒留下的,往小鏡界裡衝進去!
不知是一件抑或更多的雪白隨身服,在明菲與連離初有所察覺的時候,已經穿進小鏡界。然而,那完美的鏡面無任何被穿過的現象出現,連一回點漣漪也沒泛起。
守護神露出一個心滿意足似的安心笑容。只是,淚滴還是落下。
嘭——嘭嘭——
響徹整片荒原的爆發巨響,在眾人四周接連乍然而起!
明菲自然反應的把連離初護在身後,幾乎沒有過程就變得極為銳利的目光,直往第一記爆響的聲源投射過去!然後,依序瞪往接下來異響突起的位置。十三聲過後,明菲剛好轉了一圈!
雖不知那是什麼聲響,但若是誰在衝她們而來的話,她們已被包圍!
「這裡不是重力異常,所以生人勿近的嗎?」
「正常的人,又或是禽與獸,都不會來這裡。」連離初點點頭,同時也跟明菲一樣,擺出了準備動手的姿態。她說:「不用擔心我。回來這裡之前,我們的世界一直處於戰時。」
這讓明菲有點意外。戰時,也就是說,最少維持了一段時期。只不過,時間盡頭的世界,不是誰都沒有情感嗎?慾望不存在,自然也沒有索求,沒有爭搶,沒有威脅……要把情感去除掉,不就是為了消除任何讓人類自傷殘殺,讓世界變得平靜而安寧嗎?既然連情感都捨棄掉了,為什麼還會有戰爭?
明菲之前也是理所當然的這樣認為,才會覺得連離初應該就是個柔弱的小女生。至少,才剛回到過去,情感上如同初生嬰兒的這一個連離初,大概沒有接受過戰鬥的訓練才對。怎料,情況似乎相反!
不過,現在似乎不是糾纏這些的時候。
回頭望,可以看見,守護神似乎打從一開始就沒有猶豫,像一根鐵杆似的立於小鏡界外沿。
「你們知道這是小鏡界,應該也知道沒有物理力量能夠攻進來。」
一道女聲,清冷而空靈,送達思域裡的靈感留語,竟然也能讓人感受到說話者的外冷內熱!
這聲音,明菲記不起是在哪裡聽過。然而,她卻肯定,確切的肯定,曾經聽過!
「你們先進來再說。」
與之前的女聲如出一轍,雖然音色上有差異,音質卻似一模一樣,同樣的動人,讓人只想細聽,起不了半點抗拒的念頭。
就在明菲還是胡思亂想的當兒,小鏡界已沒有等待誰的回應,自行擴大起來,把外面近在咫尺之間的三人也包裹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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