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誰在影響誰?明菲對此,已放棄苦思掙扎了。無論她變得怎麼樣,這種動腦筋的活,都不是她應該幹的!
然而,此刻,因為連離初的想像,明菲的某些思維似被激發了。
「除了病毒,或者起因更像癌細胞。」她這樣說。
癌細胞其實就是變異的細胞,而變異的部分無法立即被識別,並隨同其他健康細胞一起進行分裂和自我複製,於是新生細胞連帶變異的部分也繼承下來,從而做成一發難以收拾的擴散……
情感,尤其情感的投射,就有著同樣的特性。不過讓明菲聯想到這些的,其實是起始的部分。
她可是親眼目賭情感的出現,那就是念能與念能相互糾纏後產生的變體!無限雙環,就是變異的念能!
「或許,確實是這樣。」連離初顯然能夠讀到明菲的心思,而且似乎都是自然發生,而非她刻意這樣做的。她再一次臉露歉意,見明菲只是揮揮手表示不介懷,她才繼續說:「在原始意識看來,衪所分裂的一切皆是念能。衪能夠預見念能創造並化成的所有東西,卻不知道念能變異後到底是什麼。至少,對衪來說,變異的念能,以往不曾存在。於是,對於世界來說,無限雙環其實是一種未知的存在。因為是念能完全沒有往例的新生形態,同時或者破懷性的一面率先被了解到,所以在世界層面上就被判定了……」
情感,對世界來說,就是變異的細胞,又或是產生病變的病毒!
若以連離初之前的想法繼續推演,情感對於世界來說,就是得先杜絕再說的有害禍根!將之扼殺在搖籃裡,似乎是理所當然的!
「所以,情感沒有順利出現。本來已被賦予了,但卻在生命中沉睡,縱使現在條件都齊備了,卻還是無法覺醒過來!」
至此,明菲才知道,連離初看來離題萬丈的發想,原來從一開始就在呼應她本來所在意的問題!
「所以,解決的方法,或者比我們之前擔心過的,都要簡單得多。」連離初的笑容更明媚了。
「向世界展現情感的美好?」
這是根據剛剛所想到的,順理成章衍生出來的念頭。但明菲才把話說了九成,就察覺到問題,於是自然而然的以問號作結。
不是想法本身出了什麼錯,而是縱使那是最正確的結論,卻要怎樣才能辦到?
「前提是,情感能夠出現。現在的情況是,世界根本不容許人的情感甦醒過來呢!」明菲忽然想起些什麼,盡量提高身子,環視四周,疑惑的說:「而且,這裡似乎連人影都沒有一個!」
雖然時間的流動,沒有很久。但也足夠一個人從遠處走近了。然而,在她們交談期間,這附近確實連一個路過的途人也不曾出現。
這裡是一片荒野沒錯,除了疏落的草木,算是極之空曠的。一望無際,視野沒有被太多的阻擋,可以輕易放眼遠方。
那麼,是因為荒蕪,所以沒有誰會往這裡來?
只是,在現身之前,明菲已以全知視角把地球看了個遍,明明哪裡都一樣呀!那時候,她還看見一群一群的人,甚至不只形體跟她們差不多的人類,連巨人都沒因為現代生物學主張的否定,而在這個荒古時代舞台上缺席!就只有這一帶,顯得比較異常,非但沒有人,就連飛禽走獸也沒有!
「這裡在我們的時代,是『該被遺忘之地』。」
「我記得,妳已說過了。所以呢?」明菲彷彿有點洩氣,一屁股坐到地上。她說:「守護神也去得太久了,就任由妳一個女生呆在追裡?他能夠放心,是因為他也知道這裡生人勿近?」
連離初似乎被明菲的說話方式給逗笑了。卻但笑不語,反而細意打量明菲。
「我有很奇怪嗎?在我看來,妳才古怪到不行好嗎?」明菲無奈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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