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流這些念頭,由萌生到完成,都在一瞬之間。
當中有很多細節,就連他自己也搞不懂。為何明思采與遊子玲之間的情感,會讓凌嬰憶及她的媽媽之外,還會想起輕?為何方木巧對輕的思念,能夠讓他順利取下屬於阿流的銀鑰?
或許答案已經很明確,只是阿流還弄不懂。然而,這阻不了他彷彿從靈魂蹦出來的喜悅……這到底是甚麼回事?
「不用苦苦思索,好好用心感受。」
阿流的笑容,愈來愈燦爛明朗,恐怕連這裡陽台上的那些向日葵都比不上。
凌嬰似受阿流感染,也像是她本身同樣想到一些甚麼,臉上原本淡薄的笑意,漸漸濃郁起來。
「你們都想到了。」明思采彷彿肯定了阿流與凌嬰的心中所想。
「不知道如何發生。」凌嬰重新看向油畫。
「只有真正超脫時空的思念,才能讓那男人透過憶想那女孩而取得銀鑰。」明思采確認了阿流的想法。她輕撫著還沒完成的畫作,繼續說:「那女孩應該與生俱來就擁有守護的力量呢。那是一直守護著她,讓她能夠誕生的力量。」
Mirror!
「小蕭邦在最初已經知道,所有的預言者,是怎樣能夠以視覺穿過時空亂流,看見時空彼岸的未來。」
同樣,是Mirror?
「那股力量從何而來,連妳爸爸也想不出個所以然。」明思采說:「或者該說,不知道是從何時開始,不斷的循環,從守護預言者的視界,到守護生命的鏡子,最後變成能夠守護一切的魔力。又或者,是從守護一切的力量,逐點逐點的分散出去。那循環的起點與終點,甚至是方向,到底是怎樣的,我們誰也不真的知道。」
「鑰匙是直接以那種力量創造出來的?」阿流也不知道自己如何聯想到這上面。
「不只。」凌嬰平靜地說:「能夠主動響應思念的,是生命。」
「不是吧!殺了誰才造得出那東西?」阿流大吃一驚。
他不像是裝的,模樣確實就是大受打擊的那樣。
明思采眼中,阿流忽然變成個小男孩似的,動輒大呼少叫的,把她也給逗笑了。
然而,看在凌嬰眼裡,就算沒有靈感交融,她也知道,阿流是因為屬於他的鑰匙,竟然關乎人命,來不及感受她,在她思域裡找出答案,便自己給嚇壞了。
若是真的確定,鑰匙得殺了誰才能打造出來的話,凌嬰想像不到,阿流會如何的內疚……
「你的。」凌嬰理所當然似的說。
「我?」阿流終於醒覺過來,「我明白了……生命,不是屍體喲……」
凌嬰沒好氣的白了阿流一眼,別過頭去,重新把目光投到油畫去。
只有從明思采的角度看過去,才能見到凌嬰嘴角上掩不住的笑意。
看來笨笨的,但凌嬰卻最喜歡這樣的阿流了。假如明思采是真的在這裡,大概能輕易從凌嬰的神態上,解讀出這樣的訊息,甚至可以看得出,她曾經看見的未來,哪怕她沒有以Painter改變過,慢慢地產生了變化。
阿流就如魔音歌姬,無論哪一種預言者,都無法預見。
或許,這就是凌聖曾經說過的變數。而且,是包括魔力在內,也無法影響的變數。
或許,若是哪個預言者,無論以何種方式,在此時此刻嘗試,就會發現,凌嬰同樣的再也無法被預見……
「想不明白。」阿流側著頭,苦思不果,苦著臉。
「已經發生的都已經發生了。」凌嬰說:「將會發生的必然將會發生。」
「愈來愈難懂。」
阿流開始懷疑,自己的超凡學習能力是不是因為多聽了凌嬰的歌聲而不知不覺間沉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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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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