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印象實在夠深刻的,所以但凡關於「饋贈」的資訊,章文都不會放過。
然後到了不足一年之前,一如所有章家的孩子,於滿十六歲那天接受成年禮的時候,章文終於直接知道「饋贈」是甚麼了。
「凌氏與明家,一直在研究。」唐雨歌的回答,也算是章文的意料中事。她伸手繞過辜星雲,輕輕拍了拍章文的腦袋,笑說:「外在的方法行不通,是因為那已是你們身體的一部分。內在方面,驕子的世界裡,其實也有差不多的東西。」
「Commandeer!」章文大力點頭。
「饋贈」說穿了,其實就是種生化技術,透過抗體疫苗的接種,在人體內生根發芽,與接種人一起的成長!只是,在已知道對病毒的抗毒性之外,當中還包含了針對人體的不同狀況而產生的特殊效果。最粗暴直接的兩種,就是無視距離的追蹤,以及無視個人意願的自滅……
在某程度上,Commandeer與「饋贈」確實相似,既同樣深深植根接受者的意識或身體裡,又同樣會因為預設好的某種情況而被自動引發相應的效果。更重要的是,兩者都難以外力拔除,因為皆已與接受者融為一體,甚至都已經一起成長了一段時間,所以若想根除就只有連帶接受者的本體都破壞,或至少破壞一部分,才有可能成功。
更讓人無力的是,這個成功的可能,也只不過是一個可能性而已。沒有誰曾順利冒這個驗,而達到理想效果。曾經試圖解除Commandeer的人,又或是想根除「饋贈」的人,基本上都沒有活得下來的。於是,所謂可能的成功,其實只是一種空想……
不過,章文確實知道一些真正擺脫「饋贈」的案例。然而,同時,他也知道,那些案例的主人翁,打從一開始就沒有如章家的大人們所想,持續一直接受「饋贈」。他自己早已錯過那個時機了。
雖然,章家於成年禮,當受禮者接受「饋贈」以後,只要繼續與家裡進行所承諾的交易,自由不受限制之餘,還能擁有幾乎無限量的資源作支持,「饋贈」就真的成了護身符一樣,讓他們差不多名副其實的百毒不侵。然而,在包括章文在內,不少的章家孩子,甚至章家的一些大人們心裡,或多或少都希望能夠完全擺脫這樣的「饋贈」。於是,相關的研究與實驗,在章家的人之間,沒少幹過,甚至根本是公開的秘密,章文便曾經參與過一些,也見過當中的殘酷與恐怖……
現在,竟然從唐雨歌口中,聽到疑似能解決這一問題的可能性,章文的激動可不是裝出來的!
「雖然,能夠徹底成功解除的,應該也就只有MagicVoice了。然而,在那之前,我們有方法可以將之完全隔斷。」唐雨歌理所當然似的說:「至少,暫時來說,沒有失敗的例子。」
「天野輕的Mirror?」章文彷彿試探性的問,也總算確認了長久以來的估計。
「你從我身上所得的情報,大概是你這些年來的總和了吧。」唐雨歌對於章文以集資訊的慣性模式,早已習以為常,根本不以為忤。
「只能說,我所追求的,就是滿足我的好奇心。這方面,妳們肯定能比章家做得更多,也更好。」章文抓了抓頭,竟無端就故態復萌,忽然靦腆起來。
是因為畢竟才十六歲?抑或本性沒有在章家的成長過程中被磨滅殆盡?章文還是個會感覺到尷尬,還會因此難為情的人。對此,唐雨歌最為滿意了!
她又拍了拍章文的腦袋,然後把竟似變得沒有重量的辜星雲輕輕提起,再將她放到章文懷中。
章文大吃一驚,想要躲開,已經太遲,同時又怕自己不把辜星雲抱緊,會讓她受傷,本能似的用上最溫柔的力度,接過辜星雲嬌小而柔軟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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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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