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近萬公里外,一個男人,重重嘆了口氣。
站在一座商業大樓的頂層上,男人透過落地玻璃,俯視這城市核心的整片商業區。
一點感覺也沒有。
沒有震撼,沒有讚嘆,因為若想擁有眼前一切,對他來說只是舉手之勞。沒有虛榮,沒有自豪,因為物質世界上的一切,對他而言沒有太多意義。
他在意的,從很久很久以前,便已確定……
男人眼角下的淚痣,似是反照著穿透玻璃射進來的旭日晨曦,亮著淚光……
「你倒是樂此不疲。」一道平靜的男聲,從後響起。
聲音來自另一個男人,又或者說是一個成熟的大男孩。年齡大概二十來歲,明明怎麼看都已經是成年人,但感覺上卻年輕得異常。這種年輕,彷彿怎樣成長都不會老去,總像散發著不會冷卻的熱血。他的兩眼,像一直也在燃燒著。
「連先生,其實你不應該拒絕的。」淚光消失,男人轉身,從容不迫迎上熱血大男孩那說不上友善的目光。
「商業上,你的建議當然值得考慮。商業以外,你所說的都很神奇。」大男孩始終平靜。「然而,斐非文,你要知道,宏圖基業與零企業的關係,密切得不容外人介入。」
「我所說的,都是事實。」斐非文一字一字的說:「關係密切嘛……我當然知道,尤其零企業由明家代理之後,對吧。只不過,讓兩者合併,不是更有利兩者發展嗎?」
「你建議的,是吞併。」姓連的大男孩失笑,說:「其實真的沒想到,辦雜誌那麼多年都以客觀公正聞名的斐非文,對商界這麼有想法。既然你能在這裡自出自入,那麼離去的路,你應該也知道怎麼走了,對吧。」
「若當初不是沈家的女兒帶你來認識我,不是給她面子,你根本懶得理我,對吧?」斐非文一步一步往外走,與大男孩擦肩而過也沒停留。
然而,他這番沒頭沒腦的說話,聽在大男孩耳裡,卻明顯變成一種威脅。
「我不知道你說過的神奇力量有多強大多可怕,我也沒必要知道。」大男孩轉身,望向快要走出視線範圍的斐非文,冷冷的說:「但,她若遇上甚麼超出我所想的,無論你擁有甚麼,我都會毀滅你!」
「即使你根本無能為力?連在橋這個名字,在知情者的世界裡,可是很重要的呀!容不得不顧自身的去拚命呢!」斐非文沒有停步,反而呵呵大笑起來。
「這就不用你擔心了。」
斐非文再沒多言,漫步離開。
「在橋少爺,不做些甚麼?」
一名俏麗,卻滿滿神秘感的女生,彷彿憑空出現在連在橋身邊。
「我應該快要離開本市了……」連在橋深深嘆了口氣,「『該隱』比我們知道的,更可怕。斐非文操控的,遠比我認為的既多且廣。我們不一定能對他們怎麼樣呢。」
「老師可以。」
「我不想。」連在橋苦笑了下。
「你還是沒變呢。」
「星童,我已經選擇了。」連在橋堅定的說:「既然已經選擇了,當然得忠於所選擇的。」
「不用太擔心,在橋少爺依自己意願就可以了。明家與遊家都有我們的人,應該足夠了。」星童微微一笑,說:「魔音樂團方面,我們似乎很難插手……」
「盡力而為吧。」連在橋再度苦笑,「他們的世界,我不懂。」
「在橋少的不懂,我懂。」星童吃吃的笑。
連在橋站到斐非文之前所站位置,透過玻璃,視線投往某個遠方。燃燒似的眼裡,多了點點深刻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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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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