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走日日的那場車禍,同時把木頭帶離刺蝟身邊,亦讓飄雪失去羽毛。那場車禍,是人為的意外。那場意外的製造者,是知更鳥送走魔鶯的眾多原因之一。」康日雨擺明就是不聽亞紙的,依然如之前一樣,自說自話。「然而,圍繞魔鶯的危機,遠不只一兩個。守護魔鶯的力量,一直都疲於奔命。所以嘛,她們未必有餘力,應付額外的狀況。」
「這似乎還是你的故事呢。」亞紙攔在門前,不滿,極度不滿的瞅著康日雨。「而且,這最多說明了,或許她們沒辦法連我也完全保護起來,卻沒有說為甚麼我需要被保護呀!」
「這真的需要理由嗎?」康日雨聳聳肩說:「就把這當成,某個人為了彌補遺憾,不想再眼睜睜看見另一個人在他知道的情況下掉命好了。」
「我又不是日日……」亞紙竟然倔強起來,一步不讓!
「我更不是小澄……」她的動作很明顯,展現出她的決心,得不到明確答案,她就不會從康日雨跟前移開!
或許,這也是她終於找到的藉口。把康日雨留下來的藉口。
「我只不過是個說故事的人。一向習慣用鏡頭說故事,用嘴巴來說,這是我第一次呢!所以請多多包涵喲!」康日雨始終一副賴皮鬼的嘴臉,單看神情姿態,實在難以感受他哪怕一丁點的誠意。
然而,半個晚上,他都是如此這般,為甚麼他說的就是能夠讓自己懷疑不起來?亞紙再次想到這一點,也再次懊惱起來。
「我……你的故事裡,都沒有我!」非常不容易,亞紙終於想到反駁的說話。
「明明就有呀!」康日雨故作難過的說:「妳都沒用心聽我說的故事。對一個說故事的人來說,這是最大的絕望呢!」
「太誇張了!」亞紙忍俊不禁,失笑起來。
「或許,妳的笑容,就是原因,這也說不定呀!」
康日雨的腳步只是放慢了,卻始終沒有停下來的打算。他跟亞紙一進一退的,已經把亞紙迫到背貼大門了。然而,腳步邁不開,康日雨的身體卻依然往亞紙湊近去。
愈來愈近,近得他跟她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氣息……
「是『在魔鶯身邊,同樣存在著沒有被看見的美好。於是,他代替了知更鳥,將其所預言的幸福,帶來了。』這一段嗎?」亞紙急速的把話說完,連忙舉起兩手,卻不是用以把康日雨推開,而是翻開了兩隻手掌,擋在自己的嘴巴前!
彷彿,她不介意對方的靠近,而且預算了對方將會做甚麼……
只是,她兩手象徵式的動作,完全沒有產生該有的作用……
康日雨輕易的把亞紙的手給拉下來。然而,他也沒有再靠近,他的臉仍是掛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容,依然在亞紙可以清晰見到的距離。
亞紙的手,被帶到康日雨的胸膛上。被動的,她按上了他的心胸。
「許個願。用心的,為我許個願。」康日雨的這句話,以他之前用過數遍的頌詠似的特別方式給說出來。
亞紙不消一刻就進入了之前聽故事時的狀態,也就是不知不覺間就信服康日雨所說的話,心裡自然而然的被牽引……
為康日雨許願?
亞紙想起了曾經一閃而逝的一個念頭——
若康日雨這樣不由自主的拒人千里是種病的話,亞紙發現,她想把他治癒!
不知是否錯覺?亞紙按在康日雨心口上的手,閃現了一抹白光!
「人的心,與身體,同樣的重要。最堅強、最嚮往陽光的內心,可以治癒一切。」
亞紙腦裡,響起了聲音。那像是她自己的,卻又像是沈音澄的,甚至像是康日雨的……她無法分辨那到底是誰在跟她的心在對話,只知道在下一刻,她彷彿明白了些甚麼……
康日雨的心,是給冰封了的。然而,亞紙莫名其妙的就是知道,此時此刻,康日雨感受到如同陽光給予的溫暖。同時,亞紙感受到自己的滿足,就像完成了一件平常不會多想的事所帶來的心靈滿足,縱然她還是不太清楚自己到底做了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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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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