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野會想到這些,不足為奇。然而,她知道,她能那麼敏感的從蕭邦造戴著面具掩蓋了大半的眼神中,感受到他的憂愁,並不是因為她真的竟然能在一份回憶裡透過自己的感觀產生相應的感受。而是,刑櫻的靈感有著這樣的感知,天野她才能接收這樣的信息……
也就是說,刑櫻已確定面具男就是蕭邦造。而且,似乎連凌沁縱使接受老師的教導與照顧,卻從來不算唐克隆的人,反而一直在暗中傾向蕭邦造這一點,也了然在心……
「不用嘗試更深入的探視我,我能讓妳知道的事並不多。」
這靈感留語來自……蕭邦造!
已經好久沒有機會對話了!
不用說來到彼此的近距離再透過靈感聯繫,就連使用網絡或手機等平常的傳訊工具也得避免,這些年來,雨歌與她實在連好好跟蕭邦造交流與溝通的機會也不曾有過。
而且以天野所知,蕭邦造並不會發動靈感!基於他能遙視,亦可預言說出無法改變的未來,為免引發難以控制的情況、出現不必要的變數,他一直嚴格律己,就連思考與感受,他都沒有鬆懈,自控能力或許是世界第一!在那樣的自我規限下,同樣是靈感,蕭邦造幾乎都用在思域的自我封閉之上;他不會發動靈感,同時也讓外部的靈感幾乎沒可能探視他……
蕭邦造一直為守護沈音澄與她的自由意志而傾盡一切,當中卻包括了犧牲屬於他自己的自由……
假如天野稍為多愁善感一些,這時候在完全脫離現實的環境下,再次聽得見蕭邦造的聲音,哪怕只是靈感留語,天野恐怕就會忍不住的哭起來了。
「你在回應我,代表了我的靈感確實能夠探進你的思域。」
刑櫻的回應,似乎解答了一點點天野的疑惑。蕭邦造沒有發動靈感,只不過在他自己的思域裡,透過刻意的思考來向刑櫻表達他要對她說的話而已。
就像不久之前,凌沁教韋雪靈的其中一個應對靈感的方法。
然而,為甚麼?蕭邦造肯定有能力把思域密封起來,不讓刑櫻的靈感有哪怕一丁點的機會探進去呀……
「因為我為妳開放了一點點,讓妳能夠聽見我想說的話。」
「你根本不認識我。沒有這樣的必要。」
「妳將會變得像我一樣,願意為守護妳的最愛,做任何妳可以做的事。」
天野知道她此時的主觀時間,是取決於刑櫻的靈感。也就是說,刑櫻的思考能夠有多快,於靈感中的時間流速就會有多慢。於是,天野懷著微妙的好奇心,往蕭邦造望去,縱使只能隔著面具,還是想要看看那時候想著沈音澄的蕭邦造是怎麼樣的……
相對於刑櫻的靈感,在這片屬於回憶裡的現實中,時間理應近乎靜止。天野也沒有預期看得見蕭邦造有任何的動作。而蕭邦造也確實一動不動的。
然而,他在面具下的一雙眼,卻竟然朝天野望過來!
久違的對視,在這樣的情況下,不應該存在,卻真正的發生了!
蕭邦造的兩眼,微微的彎起了一點點,導致變小了一點點,反倒讓眼神在面具的遮掩下仍然完全清楚的展現出來。而且,那是現實相對靜止的情況發生之前便釋放出來的神情,是他決定與刑櫻對話的同時,有意圖的自主表現,並非偶然……
他在笑!,帶著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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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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