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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她……他們，都是人呀！
「鳥兒不是人類呢，為甚麼牠們得為造福人類而犧牲？」康日雨的神情稍稍變化，是由出現在亞紙面前之後就不曾有過的認真、嚴肅，甚至激動！他說：「沒有任何一種犧牲是理所當然的。任何的犧牲，都只是為了滿足某些欲望，而那些欲求，都不是必須被滿足的！」
「那……就算是同類，也不見得要為個別的人個別的意圖而犧牲……」不知是康日雨的在意？抑或他的說法確實觸動到亞紙，她在一段說話的短短時間裡，彷彿就被煽動了。
這算是悲天憫人？抑或憤世嫉俗？
亞紙無法確定。她始終不算是個愛思考的哲學家，沒有對一切都得下定義的傾向。然而，她能夠清楚感受到，康日雨在她如同呼應他的一句話之後，情緒似乎立即就平伏下來。
「果然，妳擁有魔力。」康日雨說得若無其事，就似平常人之間很多時都會用以誇讚他人的形容，沒有甚麼大不了。
在亞紙聽來，魔力或許等同吸引力吧。也不知道是酒喝多了？抑或被康日雨這麼一說？亞紙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一抹紅。
「現在，妳明白為甚麼知更鳥與紅白色黃鶯的故事，為甚麼是陰天的故事了？」康日雨重新調整呼吸，回復到看來山塌也不會被驚動的平靜模樣。
「紅白色黃鶯，這名稱蠻彆扭的。」亞紙笑說。
「那麼，就改稱魔鶯吧。擁有魔法之音的鳥兒。」康日雨攤攤手的說。
亞紙沒有再說甚麼，反正都知道那只是個代號。只是，聽著沈音澄被稱為魔鶯，感覺就是怪怪的。
「知更鳥與魔鶯雖還沒有重聚，但不論是他或她，眼中的世界，都跟我們看見的不一樣。他們一直都飛在陰霾密布的天空上，一直都在以他們的方式，感應著樂土的方向，尋覓光明。」康日雨已沒有刻意轉換自己說話的方式，而是變得像呢喃；已經不像在說故事，而是自言自語……
陰雲，不散。沒有下起雨來，天空沒有被雨水給清洗個遍。積雲只有一直的在累積，明明已經厚重得能滴出雨水，卻始終只在不斷積聚加重。
彷彿，隨時，當下雨時，那必然是任何東西也無法遮擋的狂風暴雨……
雨還沒下，那重重的陰霾已經把知更鳥壓得透不過氣。
魔鶯雖不知情，但也看不見晴朗清澄的天空。她自己也不知道為甚麼，只覺得她似乎在等待著。
等待著一個他。
尋找神的知更鳥，終於如願。
然而，神能夠給予的，只有一個信念和一個提醒。
樂土，確實存在。這樣的一個信念，支撐知更鳥往後的飛揚，直至他生命的盡頭。
同時，他被提醒了一個關於季候鳥的傳說。
這其實是很多人或許都知道的一個現象。
有一種季候鳥，牠們每年都會橫渡大西洋，這是牠們族群一直以來的遷移路線。與其他候鳥一樣，牠們擁有奇異的量子磁感，能夠看得見地球兩極磁場產生的力線，所以方向或地理甚麼的就算再複雜，牠們都很清楚自己從哪裡飛往哪裡。牠們，從來不會迷失。
然而，就是這樣的一群候鳥，在飛越大海的過程中，有時會發生讓人心碎的情況。
牠們，會在沒有規律可言的偶然情況下，集體飛進海裡……
然後，再沒有飛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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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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