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理所當然的說:「為了讓世界變得美好,首先必須做盡一切破壞世界的事,只有那樣才能夠發展出一些甚麼,用以改變世界。這些藉口,每日也能聽得見。相比起來,我的矛盾,不是更值得嗎?」
「你活得久,我們說不過你。」天野失笑。
這樣的無,是她們想也沒想過的。似乎有點強詞奪理,但又無可否認確很真實。忽然之間,明明有太多對立理由的雙方,距離似乎給拉近了很多。
「放心,無論你是不是戰敗方,那小女孩,一定能好好的走到最後。」雨歌沒有再多的言語糾纏。
「你死後,我會在她身邊。」天野也重重的點頭,說的話卻似乎有點殘忍。
「這就是我需要的。」
黑影晃動了一下,慢慢消散。
這該是Nullifier在影響雨歌與天野的視覺吧。然而,同時,無也讓她們感覺到,他在一步一步走遠。
並留下一句話……
「作為交換……當那一刻到來的時候,盡情以妳的Mirror,擁抱凌家的女兒吧……」
「甚麼呀?你當自己是蕭邦?在預言甚麼不吉利的?」
天野向著空氣吼了起來。
然而,她自己也難以解釋,無留下的一番話,哪裡透露了不吉利的訊息?
或許,根本不用以言語來說明,凌嬰的結局,似乎早已注定……
天野忽然感到鼻子酸酸的,臉上,眼角下,毫無先兆的,多出兩串淚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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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柔和的透窗而進,照在凌嬰的眼簾上,反映出讓人意外,卻又感理所當然的點點金光。
天野留下,並交託給凌嬰的Mirror,保護著的是《生命之華》活化的種子。此刻殘留在凌嬰身上的,就像是她為激活《生命之華》而歌唱後留下來的餘音,與Mirror的力量纏繞在一起,守護著凌嬰的一夜睡眠。
她,太疲累了。
香甜的美夢,或許從來都不是凌嬰能夠得到的。然而,剛過去的深宵,來到這樣一個平靜的清晨,擁抱她的,有可能是對她來說,世上絕無僅有最親最溫柔的遊子玲。
拇指輕輕的在凌嬰緊閉的雙眼之間揉著,從眉心滲進了微暖。凌嬰雕塑似的面容,似乎已經很久沒有舒緩得像現在這樣,平靜的、擁有溫度的。
遊子玲的憐惜,超出魔力,治癒凌嬰的身與心……
「遊子姐姐。」凌嬰微微張開了眼。
「其實,妳還是個嬰孩。」遊子玲溫和的笑說。
「我的名字,確實是『嬰』。」凌嬰難得的配合著打趣自己。
遊子玲捏了捏凌嬰小巧的鼻子,沒好氣的說:「雖說妳是最特別的凌家女兒,但始終還是個孩子。就不能放任一下,讓這個世界自己在轉?」
「由得阿流跟我這樣跑來,大家已經很放任我。」凌嬰從遊子玲的懷抱中坐直起來,臉上牽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微笑,說:「遊子姐姐,妳很柔軟,很溫暖。」
「若妳喜歡,可以留在我身邊呢。」遊子玲的說話,總是那麼的溫柔。
「我不能被縱容的。」凌嬰似是而非的說:「不然,我會貪戀。而且,遊子姐姐,我早已不是孩子了。」
「這甚麼話?」遊子玲以最輕柔的力度,輕輕拍了拍凌嬰的額頭,失笑。
「都是實話實說。」凌嬰極罕有的展露出難得的俏皮。
「阿流他……竟然……」遊子玲彷彿深受打擊似的,退開一點距離,細意打量著她的表妹妹……
「遊子姐姐,今天就出發。蘇哥哥在等著。」凌嬰沒再多解釋甚麼,忽然回復認真。
遊子玲微一愕然,定定的迎上凌嬰深邃的目光。在那如同深湖的一雙眸子裡,她彷彿看見,在一個墓園裡,她跟她的他,久違的、緊緊相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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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川日誌》5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UgWiYDpu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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