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這段驕子歷史的情報,阿流都是透過不同的人思域裡不同的記憶而獲取,沒有絲毫連貫性,也沒有誰能夠後期編輯過,所以都是粉塵碎屑般的零散片段。哪怕擁有超凡學習與推演能力,如同本能般便可以理解一切的阿流,都得經過不少時間的思考,至少,得撇除因刑克而起,對那些仇視樂團的驕子不經不覺產生的偏見,才能保證把那些碎片重組整合所得出的結論,確實無限接近真實情況。
如果這些,真的離事實不遠的話,那麼再次打破平衡的,確實就是魔音樂團了。
從蕭邦造遇上澄音開始,世界就變得不再一樣……
當澄音失去蕭邦造時,世界沒有回到原來的平衡,反而失控的變化愈演愈烈……
思域裡轉了一遍,就像阿流眨了一眼,沒有過去多少時間,卻在他腦海植下一道新問題。
那些帶著仇恨而來的人,以及魔音樂團與其相關的一切,哪一方算得上可恨?哪一方又算得上可憐?抑或就像那許許多多影視作品都有過的台詞: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阿流忽然覺得,那些小說家或劇作家,懂創作的都很神奇很厲害!就一句話或許已經足夠總結阿流這陣子的迷茫……
別再苦苦思索,好好用心感受。阿流當然沒有這麼快就忘了凌嬰送他的這道防線。只不過,這種種,該如何感受?
「或許,紫鑰……?」
彷彿響應他的所思所想,阿流忽然聽見自己在跟自己說話……是他自己的聲音沒錯,但他卻可以肯定,那不是他自己的思想,不是他的意思……
誰在模仿他來跟他靈感對話?
一剎那間,阿流眉梢眼角之間飆出一絲絲冷汗來!
不要說……不要透露……阿流把思域的一角給封鎖起來……
能夠直接以靈感主動聯繫阿流的人,世界那麼大卻屈指可數。他最親近的人當中,鐵定沒有哪個像他的男生。那麼,到底是誰,呼之欲出了。
悄悄吁了口氣,阿流回復過來,接上自己之前的話:「或許,因愛之名,有時更可恨。」
被圍在中間,遊子玲似乎想起了些甚麼,禁不住的苦笑。
「不過,我懂嬰嬰的爸爸。」阿流笑得像孩童終於成功解答一直以為無解的難題!
只要還能思念,無論相隔多遠,無論懷抱多少難言的苦衷,終有一天,必定會排除萬難,回到彼此身邊。哪怕只能以不一樣的方式相伴彼此,至死,不放棄!
這是凌聖當初以身作則,以分離換取至親至愛的安全成長,當中真正的意義吧。
也是,蕭邦造對澄音所做的一切。
同樣的,還有此刻為他們而來的遊子玲。
阿流沒有發現的是,他自己也曾經做著一樣的事……
無差別的,阿流把他想通了的這道難題,送到他能夠認出來的每個人思域裡去……
他也不知道為甚麼要這樣做。或許,這是他對那不知在哪裡,卻往他投來靈感說話的某人,正面而直接的回應吧。
他跟所有人都一樣,無法真正掌握情感。然而,他已經懂得,好好的用心感受!
近在咫尺的凌嬰,會心微笑。
他們之間的遊子玲卻流淚了。
「他一直都懂……所以,他一直等待著……」遊子玲這段說話,純粹的自言自語,卻似抑壓了無數個日子,在此刻給釋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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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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