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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花夕身上，想到這個理想化的可能性，章明芳不禁細看這就在眼前只數步之遙的女孩，打量她清秀的臉龐與優美的身軀。
多美好的小女生……
假如，章明芳所想的能夠成立，或者只要找到方法，把這寵壞的女孩，重新引導往正確的方向，一切不就都會變得完美了嗎？
然而……
章明芳原本漸漸溫柔的眼神，霍地變得銳利。然後，自然反應似的，猛地搖頭，要把自己的胡思亂想給搖散掉！
怎麼可能？在精神層面犯罪而完全不覺得自己已在作惡的人，只是在心理學的評斷上，也肯定能得出甚麼性格缺憾、人格障礙的結論吧！更何況，來自無名城市的他們，沒有正常的共情能力呀！不是反社會人格障礙是甚麼？
而且，不是一兩個特別例子，是整群大人們、整個家族，似乎都是這樣的！更別說他們來自哪裡了，將他們稱之為地面人類的公敵，肯定不為過！
從那樣的族群中出來的，花夕真的有可能是例外嗎？
就因為魔音樂團的音樂與歌姬的歌聲？
雖然，章明芳早已不會再否定，當沈音澄高歌，確實沒有甚麼不可能的。然而，對花夕，與其背後那群無名大人們，章明芳本來才剛萌生的感觸與假設，似乎被甚麼給提醒了一下之後，就動搖起來，甚至已趨向於認為那全都只是她自己的錯覺……
壞掉的蛋，就是壞掉了……
「在最惡劣的土壤，可以生長出最美麗的花。」
願意相信這種理想思維的，本來就不是章明芳的風格。肯定是辜家女孩們！老是肆無忌憚的往她投來可以影響思想與感受的古怪魔力，似乎要把她的本性都給改變了！
暗裡在罵罵咧咧的，章明芳卻能清楚從靈感中，感受到自己心深處，在笑。
把表面的一層給挪掉的話，她無法否定在1945年時，兩位歌姬對她的評斷與忠告……
「妳刻意跳過的，就是妳本身最重視的。你們有句說話叫『被當槍使』？妳就是那樣，而且有點久了，讓妳把自己最寶貴的收得愈來愈緊密，愈來愈隱蔽，都差點無法再找出來了。」
章明芳當時就沒有否認，自己早把情感給埋藏起來。不這樣，在章家，又或只在這足夠殘酷的現實中，實在舉步維艱。至少，從小到大的成長過程中，這是她最深刻學會的真理……絕大部分人眼中鐵石心腸的章明芳，就是這樣理所當然構成的。然而……
「那是一切。無論美好的，抑或醜惡的。妳別過了臉，只是讓自己看不見，那東西卻無處不在。能夠早一點重新看見，妳或許能夠更早一些懂得忠於自己。」
歌姬說得很直接，根本就毫不客氣！明明當時只認識了幾分鐘吧……
「活於自欺中，很不痛快，不是嗎？這不像妳想追求的。」
這不是廢話嗎？誰這樣子會活得暢懷愉快？章明芳敢肯定，就連章懷婆婆也沒有那麼的自虐……
「用心感受。感受自己的真實想法，感受情感的真實流動。靈感是靈魂的感觸，沒有虛假的餘地。無法徹底接受最真實的自己，就沒可能發動靈感。」
所以，或許章明芳正在循著歌姬的忠告在實踐了？這是為甚麼她能夠學懂靈感？真的是她自己學會了，而跟「鏡流璃」無關？也有可能兩者皆是必須的，才能讓她在那麼短得不合邏輯的時間裡，學曉了章家中幾乎全部人窮一生也學不來的「秘技」……
「妳得先學懂面對最真實的自己，才會知道將會遇上甚麼。」
然後，回到此時此刻，終於，她確實知道，自己不得不遇上的是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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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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