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性化得已經完全不像雨歌與天野當初接觸過的那團黑影了……
而且,他說的話,似乎沒有錯。甚至,都沒有多餘的掩飾,直認不諱。
「至少,我們的前提,必定是他們的安全,不會受傷害。」天野倒也理直氣壯。
「妳肯定?」無讓人感覺到他的苦笑,無奈地說:「妳又確定我不是一樣,不會讓他們受傷害?」
「你不像!」天野始終堅持。
「妳們有沒有想過,當日若我不出現,往後會怎樣?」
「澄音能夠完成她想完成的……」
讓全倫敦覺醒過魔力的驕子,魔力都重新沉睡過去,讓那裡曾經因她而失去平衡的一切,都回復如初。然後,她會好好的回到樂團,好好的繼續帶領樂團,巡遊世界,以她的歌聲,為所有人帶來心靈的治癒……
直到,變動之日必須到來的時候,她會帶領大家,以超出想像的美好,尋得樂土,一起步向未來……
會是這樣的,一定會是這樣的!
這是蕭邦造看見過的未來……
他一直讓她們相信,那是很有可能發生的未來……
當然,蕭邦造又好,任何追隨他所相信的,一直拼命在黑暗中前行的孩子們也罷,沒有誰會認為這是被許諾的未來,是必然會發生的。他們當中無論哪個他或她,都清楚明白,那得付出多麼巨大的代價,才有可能換來的一個可能性、一個機會。然而,在最初的最初,他們都願意相信。
雨歌與天野,在那個似是面向另一個世界似的戰場上,一直都是走在最前頭的兩位。她們比誰都相信蕭邦造看見過的樂土、看見過的未來。同時,她們也是比任何人都明白,那是多麼難以達成的夢與理想。
無此刻所提問的,如同靈魂拷問。縱然,同樣的疑問,她們必然向自己、向對方,以不同方式,提出過無數次。然而,當她們同時被對立一方提問,就像硬生生把她們從鏡界保護中給拖曳出來,拋到鏡面前,讓她們正面赤裸裸的自己。
真的嗎?當時已失去蕭邦造的澄音,真的能夠完成蕭邦造的心願?
自問一下,若她或她是澄音的話,就算有這樣的能力,真的願意這麼做嗎?
抵受著失去摰愛的傷痛,讓世界所有人免於苦難……那有夠諷刺的!她管盡世界的痛,又有誰來照顧一下她的苦?就算有,照顧得了嗎?
世界上最多人讀過的一部宗教經典,《聖經》當中的《新約》部分有描述耶穌為世人贖罪受難的過程。耶穌身為聖子,與聖父、聖靈三為一體,是一神教的唯一的神、唯一的造物主。全知全能的衪,在面臨早已預知的苦難時,也暴露出軟弱,會祈求聖父賜衪免於恐懼的勇氣。為成就衪的使命,亦不得不讓猶大出賣自己,推使一切如預言中所述說的進行……
澄音,當時會否也是如此?若沒有誰來干涉,在她能夠擁有絕對的力量,卻又有隨時失控的可能時,真的可以依據她的本心,傾盡全力實現蕭邦造所期待的未來?哪怕她心底多麼的想去這樣做,多麼的希望能夠抱持這樣的信念走到最後,但已失控過不只一次的她,真的還可以嗎?
或許,她還是會讓阿流把她送進時空亂流?這,甚至是最理想了!更大的可能是,再不需要任何外來干涉,她會因為憶及所失去的而選擇遺忘自我,隨心而行,不再控制自己與她的力量……
魔力會暴動,世界會失衡,甚至毀滅……
那麼,七個人剩餘的,所做的一切,其實是忠實的履行他們的使命,讓一切本該發生的,始終如預想般的發生?就像出賣耶穌,把衪送上十字架,完成為世人贖罪使命的猶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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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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