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而治之,在所有權力者眼中,確實是最方便也最有效的控制方法。」
「所以我說,目的不同。不,是目的大大不同才對!凌大爺為的,是守護。」天野前所未有的嚴肅起來,大概也是從來沒有過的長篇大論:「澄音當然不可能是商紂,哪怕MagicVoice幾乎可以說是地上最強,澄音也不可能自恃力量而當暴君呀!更何況,她根本還沒覺醒。現在的她,就像一個小孩童。一個被認為擁有無窮潛力的孩子,卻被她甚至不一定認識的大人一直的覬覦!是大人為了她在不知甚麼時候為人類作出的貢獻,而讓接受了她所送禮物的人親子分開生活,但求讓他們都能平安成長。也是大人們,希望拿她來做權力象徵、讓她做一具力量生產器,總之,就是想將她拿來供著,好滿足他們大人的願望……慾望!一個孩子,落在不同的大人手上,顏色都會變得不一樣。然而,她本來就只是白色的呢!」
「妳想說,Cure的情況,就像澄音?」刑櫻始終平靜,完全沒有因為天野的漸漸激動而受到影響。她說:「那些大人們,已經想得到MagicVoice想了很久,也想得都快要瘋掉了。MagicVoice一直也被守護得很好,所以誰都無法成功。就像開油田的人,鑽探了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甚麼都找不到,卻忽然有一天,發現一個天然油井,幾乎甚麼也不用做,就能得到他們長時間拼了命也得不到的東西。若不想他們得到那個天然油井,除了一把火把它燒光之外,可以怎麼做?世上還有幾多個妳?像今夜,妳和妳的同伴便已經無法集中力量了。」
「孩子們,比妳所想的更多,也更強。」天野的語調中,夾雜著一點點的無奈,說:「不過,我想說的,是更基本的。我們一直待在澄音身邊,不是為了不讓她被誰搶走。澄音只屬於她自己,除她之外,誰都沒權擁有她。我們為的,是自由,屬於她的自由。只要非她所願,無論誰都不應該,也不可能控制她!」
這一次,刑櫻沒有立即回應。
靈感相互糾纏的兩人,各以不一樣的方式,把自己絕大部分的思域都保護得好好的。Mirror讓天野讓她的思域如同圍上了一面無法被逾越的巨牆;Freedom則為刑櫻排除掉一切非她所願的探視。
然而,那時候,天野還沒有意識到,她跟刑櫻此時的處境有著重大差別……
「成為我的同伴啦!」不知各懷心思的在靈感糾纏中沉默了多久後,天野說:「除了毀滅,妳親自守護Cure,不讓亞紙落在任何『大人』手中,肯定是更好更理想的方法呢!」
「我沒有這樣的自信,也沒有對孩子們的信心。」
「只要妳也成為孩子們的一份子……」
「沒有這樣的時間。Cure已經覺醒了。妳認為包括領導在內,有多少『大人』已經開始展開行動了?」
刑櫻截斷了天野對她的遊說,態度似乎異常的堅決。然而,天野卻有不一樣的感覺。刑櫻雖沒表現出來,但一定已經有所動搖,否則根本不會繼續任由天野一直的說。
憑藉Freedom,還有透過人造魔力得到的Shadow,刑櫻肯定有能力自主擺脫天野,甚至在現實層面上,只要她暫時放棄其餘九個偽驕子,也一定可以獨自逃出天野的小鏡界。然而,刑櫻沒有這樣做,似乎根本也沒有這樣的打算。這是因為,她不會放棄同伴?抑或,她有把握直接將天野擊倒?又或許,她自己也感矛盾,心裡在掙扎,既堅持自己的想法,同時又希望天野能夠說服自己?
天野的直覺告訴她,三個可能性是並存的,縱然她沒想到刑櫻要如何把她和她的Mirror給打敗。不過,只要最後的那一個可能是存在的,已經足夠了……
「我願意開放思域,妳可以盡情來了解我!妳沒有的信心,我確信能夠給妳。」天野決定豁出去了!
在她看來,刑櫻跟亞紙,已經同等重要了!
「妳知道向我開放思域的危險有多大嗎?」
刑櫻的反應,不是獲得信任的感嘆,也沒有因而出現更大的動搖,而是警告。
「在妳的Freedom面前,我放開Mirror的保護,大概等同於在一群猛男面前脫光光,而且放棄反抗。若妳是隻色鬼,我鐵定貞節不保。」
天野的靈感中,沒有一丁點的緊張感,反而滿是笑意的在逗趣。
「其實妳不用這樣……」
「有差嗎?我剛剛才想到,妳讓我深入妳的思域,本來就沒有打算放我走吧。原來我們的位置在那時已互換了。」
天野索性直接出現於刑櫻的思域裡,聳聳肩的笑說。
她確實要來到打算向刑櫻開放思域,才醒覺原來自己早已送上門。沒辦法呀!鬼才知道刑櫻與生俱來擁有Freedom這種幾乎跟Mirror與Shadow同樣犯規又離譜的魔力?
只不過,更新了對於自己處鏡的認知,天野也更加的無所顧慮,反正憂憤毫無用處。而且,此刻的處境,讓天野更加必須說服刑櫻,只有這樣,局面才有可能被扭轉。
「妳沒有生氣。」作為這片思域的主人,刑櫻自然感受到天野真實的情緒。
更何況,天野已經說話算話,把她的思域也給刑櫻開放了!
「失去主導權,妳不擔心亞紙?」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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