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想法,打從刑櫻身為章幽月在章家誕生那一刻起,便伴隨她一直成長至今。這是不是她憑藉自己的意志而產生的念頭?抑或,她所遭遇的、所見所聞,已讓她給自己徹底的洗腦了?甚至,哪怕只有極小的可能,Commandeer在不知不覺間已突破了她的Freedom,在她心底埋下了暗示?那種種可能性,刑櫻全都想過了。然而,她的意願,始終沒有被動搖過。
連擁有可以無視一切約束的Freedom,經歷多年也無法辦到的事,Mirror真能做到嗎?
刑櫻此刻發現,她還真的希望,天野能成功把她說服。
遺憾的是,她們是以靈感相互開放交流,而天野的靈感意識,此時所處的地方,是刑櫻擁有絕對控制權,屬於她的思域!
無論天野的遊說成功與否,只有刑櫻能夠決定,是否讓天野的靈感安然離開!
就算刑櫻忽然擺爛,甚麼決定也不做,就這樣躺平,天野還是無法自主退出!
「我想試一下。」
刑櫻抬頭,目光從已被鬆開的手,轉而迎上天野熾熱的視線。
「妳確定?我從來沒試過直接在他人的思域裡,全力發動Mirror。我不會知道將會發生甚麼事呢!」
在把手鬆開的那一刻,天野已在準備。然而,來到確定了是要動手的這一個瞬間,天野還是有點不情願。忽然之間,她明白了雨歌曾經有過,甚至一直都會出現的苦澀。
從來,主張讓敵對的驕子變成孩子們的,就是雨歌。天野只是配合,在這上面並沒太多想法與意見。不!如果要說,天野一直都覺得這算不上甚麼好方法,純粹因為「彼消我長」的話,直接干涉個人的自由意志,實在不能說是天野甘願去做的事。然而,天野一直隱約的知道,雨歌或許有更多的理由,不論敵我的把驕子集合在一起。她所認識的雨歌,肯定不是一個功利主義者,甚至連機會主義也說不上,雨歌決定一件事,著眼點幾大多數都在於利他的條件。
之前,天野想不透,把敵人策反,收到她們的陣營來,究竟何來有利於他人的效果?現在,她知道,也親身感受得到了!與其說是效果,倒不如說是一種真正的成全。透過Phantom,雨歌幾乎是強逼那些驕子直接面對自己的一切,包括他們早已選擇遺忘的悲痛,以及曾經渴求的美好!
那都是在幻象中的經歷所引發的試煉,誰也無法避開,再也無法欺騙自己。在那種極端的情況下,若挺不過的,就那樣沉醉幻象中,肯定也再難幹出甚麼不好的事;而挺得過來,再從中清醒的人,便已再無違背自己本身最真實意願的可能了。
於是,經歷過雨歌的Phantom,無論誰都只會更加,甚至絕對忠誠的對待最真實也最原始的自己。誰說這不是一種成全?
天野對刑櫻所做的,只不過是「說客」版本的Phantom而已,都是不知不覺間跟雨歌學來的。
然而,哪怕是雨歌,都無法扭曲一個人的本性,亦無法在那麼的極短時間裡影響一個人本身最真實的意願。所以,挺過Phantom,仍然選擇與她們為敵的,始終還是仇視她們,欲將澄音與樂團所有人除之而後快。每當遇上這樣的一個敵對驕子時,在必須再次出手將之擊倒,甚至處理掉之時,雨歌縱使多番掩飾與隱藏,還是會不知不覺間流露出她的悲與愁,形成就算遇上甜也選擇不會擺脫的苦。
同樣的苦澀,天野此刻要主動的去品嚐了……
「沒事。放心,我們都知道,這是我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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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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