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明芳此刻對於沈音澄的感受,既來自沈音澄美妙而特殊的聲線,更多的則是章明芳體內不知藏到哪裡去的「鏡流璃」。當然,她也不會排除,漸漸釋放最真實自己的她,或許本來就特別敏感。這最後的一點,讓她有點跟自己尷尬起來,卻又沾沾自喜的……
章明芳或者還沒有發現,她的心已從鐵石之中擺脫出來了……
「其實妳是怕鬼,所以用話題來轉移注意力,對吧?」
章明芳的注意力,可一直也沒有從四周的詭異撤離,哪怕思緒開了個小差去想那些有的沒的。
「我對陌生人過敏,只差沒有立即長水泡。」沈音澄似是而非的說:「幸好我沒有長過皰疹,所以不會得憂鬱症。」
果然,是在轉移注意力。
不過,這樣的沈音澄,挺可愛的!
「妳不知道嗎?日本正在進行有關憂鬱症的研究,發病起因根本跟自身情緒無關,而是人體內本來就有的皰疹病毒呢!不是情緒導致發病,而是發病讓患者情緒失控!我們對一切的認知當中,很可能有不少都是這樣,本末倒置了……」
這是甚麼鬼用以轉移的話題?是記者對一切好奇的行業天性?抑或……
MagicVoice能夠治癒一切,也能為一切帶來傷患……所以,或許是魔力在影響沈音澄?
章明芳對任何在看或聽著沈音澄跟她的對話、任何甚至能感知她此刻所想的誰,都深感抱歉。對於魔力的認識,本以為章家的訓練、搜集回來的資訊、搜羅回來的樣本,都已經足夠豐富,就算未能展現其全貌,大概也相差不遠了。然而,她是這一天才發現,她所知道的,章家所知道的,甚或絕大部分所謂知情者所知道的,根本從來都只是冰山一角!水面上的冰山,連一半也沒覆蓋到,水底下的部分更似乎一無所知!
赤紅與白騎士歌姬告訴過章明芳,這一天圍繞著沈音澄的一切,似乎都以一種章明芳無法理解的方式,而被看見。或者是辜星辰Relive那樣的魔力?又或是更犯規得離譜的內在魔力?更可能是MagicVoice本身?她們沒有明確的解釋,都是章明芳自己在腦補。然而,這不是重點。
讓章明芳在意的是,那個在看這段「曾經」的人,應該是「未來」的歌姬無疑。而「未來」的章明芳,亦曾留言給「過去」的蕭邦造。這兩條時間線,似乎都在「現在」的沈音澄身上交錯重疊了。
蕭邦造間接促成並安排下,決定離開章家的章明芳,變成沈音澄的保姆兼保鑣。期間,從沈音澄身上,愈來愈認識魔力,甚至與MagicVoice對話,也從那一個異於尋常的角度,回頭認識最真實的沈音澄……
這是「未來」的歌姬最需要,也最渴望了解的。
最初的她,她的初衷。
很平凡。
離團八年,最初確實是蕭邦造的安排。活得平凡,卻沈音澄是自己選擇!而且,縱使平凡,沈音澄樂在其中!遺憾的只是身邊少了一個蕭邦造罷了。
想到這裡,章明芳願意把沈音澄的好奇心來自MagicVoice的影響這一個可能性給剔除掉。其實,想一想便知道了,既能治癒一切,根本用不著平常人醫學的資訊與知識呀!不過,經過這用不上半秒的思考,至少讓章明芳更懂沈音澄一些。
能夠肯定的是,沈音澄,以澄音之外,成為魔音歌姬,本身卻從來沒想要成為焦點!
讓她萬眾矚目,甚至成為眾矢之的,歸根究底甚至跟她所擁有的力量無關,只不過是人們的妄想與貪婪罷了。
「不是因為某些東西珍貴,而想得到那些東西。而是因為貪婪,所以想要得到被認為珍貴的東西……」這次輪到章明芳呢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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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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