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首歌,現在應該還沒誕生。若無法面世,是不是很可惜?」
對遊子玲來說,既熟悉又重要的女聲,自她背後響起。聲音的主人,出現在遊子玲身後,是個與她一樣擁有一雙清澄透澈眼眸的清秀女子,溫柔的眼神中,透露出的卻是勇敢的特質。
總是優先為他人著想,幾近無視自己的需要。
或許,只有這樣的人,才配覺醒能夠看見未來的魔力。
明思采、明念薇、明憶苗。彷彿能夠超脫時空的三姐弟,以及他們留在這世界上的種子……
「媽!」
遊子玲沒有一絲猶豫,動作也沒一點遲緩,在聲音傳進她耳裡的下一秒,她便轉身,撲進明思采懷裡。
「小玲,辛苦了。在這個家長大,辛苦妳了。」明思采的柔聲軟語,似帶著讓人溫暖的魔力,輕輕的安撫著女兒的激動與傷懷。
「幸好我是妳的孩子。」遊子玲拼命搖頭。
「看來,妳已經看見自己的未來了?」明思采笑說:「蘇兆宗是個好男孩,而且好頑固。他會對妳很好,也很難改變。我挺放心的。」
「媽!」現在的遊子玲,大概只是個在母親面前撒嬌的小女孩。她一直顯得溫和而平靜的臉龐上,甚至泛起陣陣淡淡的嫣紅。
「能夠看見,代表妳沒有待在他身邊吧。會見到我,代表妳已把薇薇的女兒帶來了,對不?」明思采輕撫著女兒的長長秀髮,繼續說:「那麼,大概也差不多時候了。」
「甚麼時候?」遊子玲退開了一點點,看向母親的兩眼,眼神中帶點疑惑。
「讓妳擁有美滿的未來,不必再過分操心的時候。」明思采悠然的說:「小嬰會幫妳實現這個願望。」
「讓Painter沉睡?」遊子玲搖頭說:「不需要呢。我已控制得很好。」
「妳忘了?妳的Painter,遺傳自我呀!」
所以,明思采一定在很早以前已經看見過女兒的未來。甚至,透過繪畫,改寫過遊子玲的未來……
明思采與明念薇一樣,她們都無法陪伴自己的孩子成長。然而,她們提前了很多很多的時間,看顧著她們的孩子一步一步走向未來。
遊子玲的思念,對象由始至今都只有一個蘇兆宗。為能夠看見並守護他的未來,遊子玲長久以來對他避而不見。
思念愈苦,能量愈強。
也不知是甚麼人……或甚麼東西制訂這樣的定律,雖說這其實很公平,付出多少就獲得多少,願意承擔多少的代價,就能擁有多少能力。然而,始終還是殘忍了些兒……
遊子玲曾經就是這樣想的。只是,透過魔力,她以她的方式,讓她的他多次化險為夷,這是確切發生了的事實。這讓她暗責覺醒魔力的代價還真殘忍之餘,又矛盾得很的感激她能夠擁有這樣的能力。而且,感恩的比重,來到今天,已經是壓倒性的遠超埋怨。
她既是如此,她的媽媽,大概也一樣,甚至更甚。明思采隨口就能說出蘇兆宗的名字,或許因為他小時候跟雙親還在巴黎時,兩個家庭便曾經相識往來過。然而,明思采的一句說話,表露出來的含意,已遠遠不止一般的長輩交情,而是確切地看到過成長後的蘇兆宗。這證明了,遊子玲的未來當中,一定存在著這名男生。
擁抱的感觸太過於真實與強烈了,讓遊子玲差點忘掉現在與她相擁的,其實只是母親的意識殘影。真確點說,這只是明思采在繪畫這幅油畫時,刻意寄存於筆觸與油彩之間的思念。要不是阿流能夠感受及解讀一切的能力,她沒可能以這樣的形式再次出現在遊子玲面前。
這一場相見,不是現實中進行的,也不是發生在此時此刻。這全都是明思采曾經預見過的,是對她來說的未來,縱然這個未來當中,她已不存在。
哪怕沒有魔力,哪怕不懂如何於時空亂流中旅行,人本身便擁有能夠超脫時間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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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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