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的沈音澄,是個硬性子。不,與其說強硬,率真與直接似乎更適合。她從來對誰都不假辭色。對陌生的、無禮的,無論身分是甚麼,她都不會怯懦,更絕不客氣。對熟悉的、正直的、真誠的,無論地位如何,她都一視同仁的珍惜與重視。
會不好意思地臭罵一個人,又或怒氣沖沖地關懷一個人。她就是個這樣一個小女生。至少在公眾眼前消失之前的魔音歌姬,就是這樣一個讓人深覺值得追隨與推崇一輩子的女孩……
對於如此這般的沈音澄,章明芳所知道的全都來自家裡的檔案,頂多加上相關的影像紀錄。除此之外,對這位歌姬、對魔音樂團,章明芳是一點也不感興趣的。她不像章文,並不曾親身觀賞過魔音樂團的演出,也沒直接聽過沈音澄的歌聲。
只是,如今,活生生的一個歌姬就在眼前。章明芳發現,章家的歌姬檔案或許還不夠全面,甚至有著非常大的誤差。否則,若檔案中所記錄的全都真確無誤,那就是歌姬已徹底變了個人。
這是另一項頗為重要的情報,說明了雖不知是怎樣辦到的,但沈音澄確實到過不同的時空,這引證了相關的傳說,歌姬確實在不同的世代、不同的地方,都曾經分別或同時的出現過。而那一個,或那一些歌姬,也確實是同一個人。然而,雖為同一人,卻有著不一樣的記憶、思想與感覺,乃至於個性也因此而有著巨大的差異。這似乎不是成長後,人不多不少會因應經歷而產生的那種改變,而是彷彿打從根本就成了另一個人。
剛剛歌姬跟辜星雲的對話中,透露過……
「不是只有好人,才不想見到『變動之日』呢。我們確實需要妳。但妳害怕嗎?或許有好些年,都得在沉睡中渡過。應該是由我來弄的,畢竟搞出這場鬧劇的,也是我……」
不同的歌姬,縱然她都能夠肯定那全都是自己,但每個她卻又都不一樣。面對自己,就像面對著最熟悉的陌生人,又或是最陌生的自己?甚至,或許如同站到一塊靈異題材創作中的那種詭異鏡子面前,明明照出的是自己沒錯,只不過水平反轉了而已,但鏡內外的身影,卻以不同的方式活動起來!
眼前的這一個歌姬,已是變化相對溫和的例子。她口中,已經或將會引發變動之日的那位,肯定就是個改變得最為極端的一個!以至於兩者處事方式,也出現極端的對立,一個要為這座城市帶來末日,一個則想要阻止,又或是直接把那變動之日給抹除……
「變動之日,就是末日。不能發生。魔音歌姬,必須受控!」
章家的老人之間流傳太久的這個主張,或許還是包含了章家自私的欲望在其中,但整體來說,卻似乎頗為貼近在現實層面上的必要性。
本能似的作出比較,作為最初的歌姬,沈音澄與別的她之間,最大的分別是,身邊有一個蕭邦造。而蕭邦造,似乎只存在於她誕生的那個時代……
那麼,在未來正閱讀著這段時間裡包括此刻章明芳經歷的那一位歌姬呢?她會以另一個自己的身分與蕭邦造重聚嗎?她會否比眼前的這一個,還有要帶來變動之日的那一個,都比較像最初的歌姬,澄音,沈音澄?
又或,更為可怕?
「謝謝妳。」歌姬蠻溫和的笑,說:「果然,愛上一個人的我,還挺可愛的。我挺喜歡她。」
「我也是。可惜……」
同樣是歌姬獨一無二的天使嗓音,卻並非出自面前雪白色鐵騎士服的這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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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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