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無論哪一種情感,到達盡頭時,都會產生期許。然後,對那份期許的嚮往與希冀,將會變成願望。為了實現心底最真實願望,人們會傾盡一切,大步走向未知,他們會相信,只要堅持下去,在未知的前方,願望能被達成。
人的力量,就是這樣來的。魔力,更加如此。
擁有超凡的感應,繼而擁有奇妙的學習與推演能力,阿流知道很多很多,同時求知與好奇卻只增不減。就像前人說過的,獲得愈多的知識,總會讓人愈是自覺無知。所以,阿流對這世界的思考,其實從來都沒有停下過。
他的每一句「知道了」,都代表著接連不斷的思考與感受。在最初時,他只懂思索,到得後來,則慢慢地更多的去感受。來到這一刻,他終於發現了,用心感受,竟然能夠讓他明白得更快更多!
「那麼,想看下去嗎?」明念薇移開了身軀,展現了她背後最後的一幅畫……
「媽媽,不用了。」凌嬰雖這樣說,目光卻沒有逃避。
然而,似乎在呼應她的回答,那最後的一幅畫,影像漸漸變得模糊。
阿流的好奇心不是說笑的,更何況那是凌嬰的未來其中一個可能性。明念薇既然有過讓凌嬰看的打算,那未來應該是美好的。自信已經徹底明白已經變成他口頭禪一樣的信念,阿流敢肯定自己不會再受預言影響,所以此刻的欲望只不過滿足他對凌嬰的關心與好奇罷了。
「自欺欺人不是好習慣。」凌嬰沒好氣的瞅了阿流一眼。
「我只是『好奇害死貓』。」阿流抓了抓頭,傻傻的笑。
好像用錯了?不管了……
此刻的凌嬰,讓阿流願意甚麼都不再理會。只因,她在笑,而且笑容當中,滿滿的甜,如同蜜餞!
這裡的明念薇,是思念化成的意識殘影,若視之為真實,那也是很久以前的真實。就像晚空繁星,哪怕最接近的,從地球觀察,那也至少是數百年之前的殘影了……
於是,在她面前,無論凌嬰與阿流都沒有刻意隱藏些甚麼,都是最真實的他們。最真實所指的,包括她與他哪怕在現實中獨處也鮮有流露的純粹。
阿流慶幸如此。這一刻的凌嬰,阿流知道,哪怕再被丟進時空亂流,一切生命印記再度被沖刷乾淨,一點不留,她的心還是會忘不了……
明念薇欣慰的笑著,回頭看了那最後一幅預言畫最後一眼。
那已經快要模糊得如同一片混沌,依稀的有著三道身影……
是一對男女的背影,在他們之間,從兩邊牽著一個小小女孩的兩手。走在中間的小小女孩,正別過頭來,吃吃的笑看著明念薇……
那,是曾經的她,心底最真實願望。
如果真正的明念薇還在,她縱使不知道曾經預見過的未來,會否因為凌嬰的突破而變得不再一樣,但她肯定會深信,她這個么女絕對擁有能力創造更加美好的未來……
「媽媽是在給我考題。」凌嬰看著明念薇帶笑的側面,若有所感。
「被揭穿了!」明念薇吐了吐舌頭,坦然的說:「不是說過了嗎?我無法預見我的么女會有甚麼樣的結局嘛。不過,現在,我看得見了。」
如果,在現實中,最後的明念薇,同樣看得見此刻的凌嬰與阿流,一定也會這樣想。那幅最後的預言畫,曾經只是明念薇的願望,直至這一刻,她在他們二人身上,能夠確定,那遙遠的願望,必將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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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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