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過程中所得到的,不一定比付出的少。」蕭邦造說。
「聖人模式,我的人設中並沒有!」明菲翻了翻白眼。
然後,終於,她看見藏在幾個巨人身後的那一位。
在世界歷史來說,第一名出現的驕子。本來就擁有魔力,卻是最近才被真正完全喚醒的,第一個Commandeer……
竟然,是一個小女孩!
衣著,跟周遭入目所見的全部荒古人沒什麼不一樣,也就只是隨意找來各種例如獸皮的現成材料拼湊而成,足以蔽體。外觀美感什麼的,肯定不是考慮條件,所以這方面明菲實在不予置評。
由此可見,哪怕魔力被喚醒,能夠完全發揮力量,沒有讓一個人一下子在荒古的原始中誕生出文明來。追求的只有實用性與效率。
這本來是理所當然的。然而,當放到一個將會教化整個世界,世上第一個出現的老師身上時,顯得非常的不自然。
就像本來在大海裡,無數的魚兒以腮呼吸,以魚鰭活動推移身體。某一天,魚群裡出現一個擁有兩手兩腳的個體,以口鼻呼吸,卻依然扭動著身軀,雙腳拼攏擺動,模仿魚類撥鰭的動作……
又像在狼群中長大的一個人,明明隨著成長,單是形體上就能發現自己與眾不同,但他始終會以四腳走動,以嘴巴代替兩手,而且只會狼嚎,不會語言與文字。哪怕被帶回人類社會,再久經訓練後,或許會回復一點人性化,然而他的骨子裡,還是四腳著地,一旦急起上來,立即展現無遺……
格格不入,而且不合情理,卻實實在在的擺在眼前,正在發生。
小女孩定睛看著正往她接近的眾人。對她與她能控制的同類而言,就是七名不速之客。眼神中沒有任何信息洩露。
明菲對這樣的感覺,竟然不陌生。這就像在跟監控鏡頭對視一樣,知道被看見了,卻沒有哪怕一丁點的情感流動。在章家裡,這很平常。家中每一個角落都布有鏡頭,全是能夠追蹤運作的,確實如同一隻隻眼睛,一直無處不在零死角的觀察著。明菲小時候偶爾會忽發奇想,跑到鏡頭前,再刻意移離其覆蓋視野,引鏡頭追蹤她而移動起來!甚至,她會跟鏡頭以手勢示意,像以此進行溝通一樣!
然而,她終究發現了,那些鏡頭不是活的。能夠主行各種互動,只因有著智能系統因應觀察外界所得而作反饋。是一種反射作用,更多於自主回應。
眼前這世上第一個Commandeer,就是如此這般。
這不單是現實中初次見面時出現的陌生。同樣的感覺,延伸到思域。靈感探視下,明菲等人與小女孩之間,沒有立即就建立出可讓靈感流動的連結。
跟其餘的荒古人似乎都一樣,小女孩的思域,彷彿空白一片。
然而,又不一樣。小女孩的空白,是一些什麼的起始點。
其他荒古人,思緒中什麼也沒有。而她,如同一張靜候某些人或事物,在其上添加色彩,勾勒出內容的白紙。
「你們跟她一樣。」
小女孩的靈感留語,只是一束思想的傳遞,並非任何一種語言。
想法的交流,對於早已習慣透過文字語言進行溝通的明菲他們來說,絕大多數時候會轉化成能夠理解的語句。這純粹因為接收者的理解方式而產生。
打個比方說,一個只會英語,完全不懂華語的人,在接收一個只會中文,其他語言全都不懂的人所發動的靈感留語時,其思域所接收到的,就是英語,是他能夠直接理解,又慣於以之思考的語言。
擬物化的去理解,靈感與思域大概算是最先進的傳譯系統了。甚至不需要過程,靈感留語從發出到接收,就已經完成翻譯,而且不會出現有違語言系統的誤差,被表達的思想,是百分之一百給完全傳遞轉達。
小女孩的思考方式裡,沒有語言文字。被接收到的,則是明菲她們直接能夠理解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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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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