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擁有靈感,感受的不單止外型與樣貌,一定是思域裡某些特質也有著無形的相通之處,才會讓輕希望知道凌嬰,甚至那繪地圖的女人,到底是誰、到底跟她有甚麼關係。
人有相似這個可能性,從一開始就已被剔除了。
既然目標一致,接下來,是否應一起行動?
「你不用理我。摩西不願意帶我去,我會尊重牠。」輕理所當然的解答阿流心裡疑問。
「妳跟我一樣?」阿流發動靈感。
靈感,即時在他與她之間匯聚!
對於凌嬰或其他人,阿流只能夠單方面以靈感探進對方的思域,維持有限度的思想溝通。澄音是這一刻之前,唯一可與阿流建立靈感交流的人,不過亦有規限,如同一條河川貫通了彼此的思海,雖然有來有往,但卻受制於河川的寬度,無法完全融會在一塊兒。
然而,此刻,阿流與輕的靈感相互觸碰後,竟不用經過流動的過程,就直接融合起來。大概就像原本一望無際的一片汪洋,中間不知何時出現一座石壁。石壁由一端跨越到另一端盡處,把汪洋一分為二。此刻,只不過是把石壁移走了,兩片海立時融貫聚合。
毫無保留,包括二人極短時日內的僅有回憶、感受、魔力,通通在接觸的同一瞬間共享。他與她一樣,連萌起一個念頭的時間也來不及,便已完成絕對的交流。
阿流急急收起靈感。
這樣的思想共融,感覺很微妙,極為美好,但亦極端可怕。
「阿巧說過,世上只有一個我!」輕退開些許,固執地說:「雖然我跟你,似乎擁有某些東西很相似,但我們不一樣。」
「我們不一樣。但,我們,是誰?」阿流的神態,疑惑得像個迷途的小孩。
輕細小的臉上,泛起與阿流如出一轍的表情。
「汪汪!」摩西吠叫兩聲。
摩西彷彿提醒阿流此行目的,逕自走遠,到了某個距離之後,又回頭望向阿流,再次吠叫。尾巴愈搖愈起勁,不知在興奮甚麼。
「牠大概已等你很久。」輕一雙眼亮起羨慕的眼神。
「妳跟我們一起來吧。」阿流似有甚麼新發現,拉著輕,往摩西跑去。「妳再試試看。」
輕以小心翼翼的動作,向摩西伸手。牠只是好奇地注視輕,目光追隨她慢慢接近的小手,沒有剛才那警戒的吠叫。
「牠真的不討厭我了!」輕的手來到摩西頭上,溫柔地撫摸。她甚至半蹲下來,抱著牠的頭,與牠臉擦臉。她興奮地嚷著,摩西似乎亦興奮起來,不斷吐舌頭,舔舐輕的臉頰,逗得她吃吃地笑。
「牠嗅的不是氣味,是我們的靈感呢!」
輕蹦跳似地站起,猛地點頭。
「摩西,那麼,我們起程吧!」阿流的情緒,自然而然被輕與摩西帶動,陽光般明亮的笑意,攀上他的嘴巴,拉出一抹深刻的弧度。
摩西放開四條壯健的腿,以牠十多歲犬齡的老狗軀體,發揮出強大的爆炸力。牠彷彿知道阿流與輕一定能夠跟得上,沒有回頭多望一眼,一直向前奔跑。
阿流不遠不近地追在摩西身後。輕則抓著阿流的衣角,緊緊跟隨在側,跟阿流的步伐差不多一模一樣。
二人一犬,沒理會甚麼道路安排、甚麼交通狀況,跑過山區小路,也奔越車多的公路。
然後,阿流驚訝不已,發現他們竟然在不知不覺間回到市區!
而且,更是阿流感覺非常熟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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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川日誌》5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8oLWYLzrY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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