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雨歌明顯沒有在這上面糾纏的意思。
她比誰都更清楚,天野與她的關係,早已不能只以夥伴來定義。
她們沒有血緣,卻比至親更密切。她與她之間,蠻不講理的信任,讓她知道,若有甚麼不能坦然相對的話,原因只有一個。
就像她們對樂團中任何一個成員一樣。那是一種守護。
若然事情會帶來難以負荷的壓力,甚至傷害的時候,隱瞞不主動說出來,甚至美麗的謊言,很多時都是最好的選擇。
天野似乎在一瞬的發飆後,也想到了這些,於是惱怒一下子就給轉化為知心的欣慰,平靜下來。
然而,無似乎沒有放過她們的意思……
又或者,她們的心思,無猜得到,卻沒辦法認同……
「雖然動機很美麗動人,然而有時候,卻會引發無可避免的災難。」無笑說:「果然,妳們還太年輕。」
「蕭邦說過,藏頭露尾的那位……嗯嗯,即是你。因為活得實在太久了,所以都不敢以真面目視人。」天野還是嘲弄似的笑著,說:「怕給誰認出來呢?你跟亞當是『一起長大』的,他看見過你嗎?」
「驕子那麼多,為何我就陪他長大?」無笑說。
這番反問,天野無言以對,也不好繼續不客氣的說些甚麼。
只因無所說的,都連得上。就是,亞當的爸陷入了完全沉默的狀態,再加上驕子社群裡變態卻必須的親子疏離情況,他們父子根本難以一起生活。無知情,而且曾經花一段時間待在亞當身邊,伴他成長,直至蕭邦造找到了亞當……
這說明了,亞當的爸爸,在很久很久以前,把兒子託付給了無……
「實在搞不懂你們七個人!」
天野或許想過在亞當的事上面找無的碴,卻確實沒有找到可以詬病的地方。她自然不是蠻橫無理的人,對無的語氣與態度,終於稍稍軟化了點。
「我們七個人,都一直搞不懂彼此,甚至自己。」無,似乎在苦笑……
「你像唐克隆一樣?」雨歌忽然揚聲。
「妳想到了。」無,彷彿在點頭……
七個人,原本同一樣的理想,卻選擇了不同的方法。矛盾與對立的產生,讓圍繞他們的驕子,似乎都變成可以隨意犧牲掉的棋子,當中包括他們的至親、他們的下一代。
然而,真的是這樣嗎?
親子疏離的處理,明顯是因為那些人的威脅。為了避免被當成巴別塔那樣給解讀成對最高權力的挑戰,他們不待神的審判,先自行分化。為的,只是守護最重視的人……
這不就早已說明了,包括七個人在內的驕子社群,從一開始就給置於更強大的某一方陰影下了嗎?那某一方,是那些人?而且,那某一方,擁有全天候全方位監察世上任何地方任何人的能力?
所以,無論是唐克隆,抑或無,所作所為,至少有一大部分,是純粹演給那些人看?
「差不多。當然,我們的主張,確實早已有分歧。」無說:「那些,都是解不開的結。我比任何人都活得久,所以我的堅持,或許至少在客觀上,是對世界最妥當的。」
天野大力的搖了搖頭,說:「但凡要從任何人身上剝奪自由意志,以強制埋葬自主的,都是惡!」
「讓妳們選擇,妳們真的擁有足夠經驗與智慧,選出最好的選項?」
無不以為忤。這是無數人討論過無數歲月,也無法把想法統一的課題。而且,結論往往會因情況而變得不一樣,選擇也會變得不可確定……
天野對此,卻有著在她身上出現實在有夠奇怪的堅持……20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KTuRdsd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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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川日誌》20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padZefbn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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