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姐姐像得天獨厚似的,精於每種樂器,而且有一把很清脆動聽的嗓子。
相反的,作為妹妹,雖然外表和面孔都跟姐姐長得幾乎一樣,卻似是拷貝過程出錯一樣,遺漏了最為優秀的其中一粒因子……
「我搶掉了上天給妹妹的禮物,所以一定要努力的教曉妹妹這些。」
小時候沈音澄常常這樣說著說著的指導妹妹學習鋼琴。
「我從小到大……」
沈音澄的聲音把妹妹從回憶國度中帶回來。
「我們都很小的時候,同樣都試修聲樂,希嵐這方面的才能卻全都給交到我手上來!然後,我竟然跑來改修新聞……就只因為一個男人!希嵐會不會怨我?覺得這個姐姐很沒用?」沈音澄自嘲似的地笑著,罕有地剖白心底說話。
「這地方這風景真美,美得像有魔力一樣!姐姐來到這地方,竟然變得坦白了呢!」妹妹跳到沈音澄面前,擺起了鬼臉,似是而非的笑說:「姐姐很久很久沒這樣跟希嵐說話了!」
「甚麼跟甚麼?」沈音澄別過頭去,面對妹妹竟然有點覺得難為情……
「看不看得見韓晴雨鏡頭下的『天堂』景色,對我來說一點也不重要。」妹妹吃吃的笑,說:「能夠看見姐姐除了沒有變過的頑固堅持之外,就連直接坦率也一點點的歸來了,這才是這一趟旅途上最大得著!」
「誇張!」沈音澄沒好氣的說:「怎麼變得像妳才是姐姐?」
妹妹沒有再說甚麼,坐回姐姐的身旁,跟她一起遠眺水狸湖的動人景致。水氣已漸漸飄散,島上樹林中葉子上的露水慢慢全給蒸化掉了。
天堂一點一點的變回人世間。
同一個地方,同一樣的景色,可是卻有著震撼性的變化。大自然的奇妙彷彿能夠在這裡全被看見。
平凡的地方,變成天堂一樣的夢幻境界,一天就只這樣的數刻,錯過了可要等足整整一天。就像每個人面對著任何一個機會一樣,錯過白錯過。
這就像是給沈音澄的教訓一樣,屢屢給機會白白溜走……
「我曾經想過放棄新聞系的學位,是大學第二年的時侯。應該就是妳來找我求救的那兩天之後。」終於沈音澄回答妹妹的問題……
「我哪有求救?」沈希嵐撇撇嘴。
當然,她確實也難忘那一段時間。
跟姐姐不一樣,沈希嵐絕對是個想要甚麼就會努力爭取的女孩。
她的他,一夜之間不知所蹤,她是無論如何不會輕易放棄的,也就用盡方法的,想要單靠自己追查真正的原因。然而,事與願違似乎是打從一開始就預計得到的結果。那時候,在加州,沈希嵐想得到,能夠幫她的,就只有姐姐了……
原來,不經不覺,她們姐妹倆對上一次這樣子相聚,竟然已差不多兩年前的事了……
「那時候,妳本來不是要跟妳的那位連先生,把臂同遊夏威夷嗎?我也隨便找了個朋友,結伴去了一趟短途旅行。」沈音澄明顯對她的旅途遊伴沒甚麼好感,就到「朋友」二字時,差點沒咬牙切齒。
「男的?姐姐解放了?」沈希嵐稍稍吃了一驚,旋又失笑起來……
若沈音澄真的放下了她的曾經,就不會有把她這個妹妹給抓來夜探水狸湖的今天了。
沈音澄沒好氣的白了妹妹一眼,繼續悠悠把話給說下去……
在沈希嵐聽來,姐姐的聲音,總是讓人無法抗拒,哪怕只是憶述一段不怎麼樣的往事,也教她難以避而不聽。
「我也不知道幹嘛讓那混蛋跟來的,反正旅費自付,我沒吃甚麼虧就是了。」沈音澄口裡這樣說著,神情卻不自覺的流露出當時的懊惱。她苦笑了下,繼續說:「無論如何,那次旅行,應該算得大於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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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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