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Mirror也一樣呢。當守護一個人的時候,就是在破壞與那人對立的另一個人的意願。當中的平衡,想要取得,很難,極難!」天野罕有地認真而嚴肅,為求把想要傳遞的意思盡可能清晰的表達出來,一字一字的說:「Mirror的本質是守護,本身也有其對於守護的定義……」
刑櫻閉上了眼,彷彿已放棄反抗,只是容許自己軟軟的躺在天野的懷內,細聽天野的柔聲細語,解說著刑櫻自己也一直在深思的問題。
似乎,所有能力、魔力,都存在同一樣的問題,既可以大大幫助自己更容易也更有把握的達成心中所願,卻同時附帶精準地針對自己的破壞與限制。而且,這樣的問題,非但難以擺脫,更會從自己單方面,隨著魔力的運用,擴散至所有相關的人或事物……
MagicVoice能救人,亦能殺人;能賜予,亦能剝奪……
Mirror既能守護,同時可憑藉阻斷、切斷而帶來毀滅……
Freedom可以無視一切約束,亦能夠將一切視之為束縛的,為確保自身的自由,而加以限制、禁絕,甚至破壞、消除……
Cure,能夠治癒他人無論身心的傷痛病患;若其能力用於人造魔力的開發之上,彌補了人造魔力會為其使用者帶來人格上的破壞那一嚴重後遺症,那麼便會製造出很多……更多敵視非驕子的尋常普通人、仇視魔音樂團的偽驕子……
似乎,不是能力、魔力本身存在矛盾,而是人類本身就矛盾。只要一個念頭萌生出來,一直發展下去,總會遇上與之對立的東西,可能是一件事物、一個人,甚至一個想法、一個意願。那麼,為了讓最初的那個念頭給實現,魔力便得應付與之對立的一切。於是,為拯救一些,可能得殺傷另一些;為守護一些,可能必須毀滅另一些;為絕對自由,或許必須干涉、限制他人;為治癒人的身心:或許會讓壞蛋都給治癒了……
這樣的矛盾,不只存在於人與人、人與物……人與外部世界的一切之間,同時存在於單一個體的內部。一個人自己的不同感覺、思想與意念之間,也許平常時候難以察覺,卻總會在必須作出重大決定的時候浮現出程度不一的矛盾。除了真正簡單與純粹的人之外,幾乎無人能例外!
刑櫻知道,刑克心深處就是極難得的例外,所以打從相遇那天開始,她的Freedom便不曾浪費在刑克身上,有沒有效果倒不是她所考慮的,而是她很清楚,對於刑克,Freedom根本不需要。
她也知道,魔音樂團裡大多數成員也是如此,非常簡單,極之純粹。
哪怕是此刻肆意跟她纏繞在一起的天野輕,內心深處,肯定也極之單純。否則,以Mirror能阻斷一切的特性,她跟她不會來到此時,依然能夠相擁……
她們擁抱的都不是彼此現實中的身體,卻都能感受到彼此的氣味與體溫。她跟她,擁抱著的,是她們的願望……
「或許,那是我的意願影響了它,又或者,其實是它的本質,影響了我。這連我自己也沒辦法確定。然而,對於它的定義,一直以來我都很認同呢。」天野緩緩的繼續說:「那就是自由意志。只要違反、侵犯他人的自由意志,那便是Mirror認定的破壞性,Mirror必然能夠從那樣的破壞中,最有效地把受害的人或事物守護好。生命,自然是構成自由意志的條件當中,最為重要的一個了。」
這時候,持續的衝擊與吞併,已不單止於金球與銀星之間,而是延伸至已把銀星融進自身的金球與同樣的金球之間。
最外圍依然保持平衡,銀星圍繞金球在轉動,如同一個個細小的銀河星海,彷彿能存續至永遠的在運轉。除此之外,這思域裡,已因小鏡界的這些歸納與吸收,空出了一大片。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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