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知道,此情此景是屬於刑櫻記憶的一部分,是已經發生了的。而且,天野在這裡連個身體也沒有,只是依附在刑櫻當時的靈感裡,天野看見甚麼、視點在哪裡,取決於刑櫻的靈感那時候的狀態,這不是蕭邦造能夠透過視覺就看得見的!然而,天野確實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蕭邦造在自己思域裡與刑櫻對話的同時,在現實中確確實實是在看向她,天野輕!
「你能夠掌握魔力的波動?」
所以,可以知道靈感流動的軌跡?
刑櫻的疑問,同樣是天野想知道的,縱然她跟她活在不同的時間點,此刻卻有著相同的感受。
「我可以看見的一切,都是已經發生了的。」
「你說的話很難懂。你說話的方式,很彆扭,總是兩三段相同字數組成一句的在說。這樣的限制自己,不累嗎?」
蕭邦造所說的,聽在天野耳裡,卻有著截然不同的理解與感受。
在Fortuneteller眼中,所預見的未來,在某種意義上,確實都是已經發生的事。當中牽涉時空的存在形式,說甚麼時間並非直線往前,而是周而復始的一個循環,時間的推進,其實是這個循環在向外膨脹。有人說過那就像宇宙的結構,由一個奇點開始,經過了不同的時期,然後開始以超光速往外膨脹,所以星體之間的距離是每時每刻都在拉長的,就像在人們的主觀記憶中,發生在過去的事,又或是將來的事,都總會變得愈來愈遙遠,不可觸及……
坦然,天野當初是有聽沒有懂。就算來到今天,知道時空亂流的存在,天野對於時間的理解,始終還是一知半解。哪怕,她自己的誕生與成長,其實也與此關係密切……
那些有的沒的,就先不去想了。現在能夠確定的是,蕭邦造早已預見了此時此刻,知道在某一天,天野會與刑櫻相遇,然後刑櫻將會讓天野來到這一份記憶中,與曾經的他,以可以說是超脫了時間的方式相見!
蕭邦造在說的話,不只是對刑櫻說的,同時也在對她天野輕說的!
這是為甚麼韋雪靈會在強敵橫伺的當兒,主動提出讓刑櫻給她開放記憶?
蕭邦造。韋雪靈。
兩個明顯個性差天共地的男人,同樣的,很煩咧!
「小克將會是蕭家最後一個男孩。他將會變得不像妳所認識的他,但請妳相信他與他的自由意志。」
「為甚麼?我跟他,嚴格來說,在今天才真正認識彼此。」刑櫻沒有反對,似乎也不抗拒蕭邦造的要求。甚至,她的提問,似乎只是尋求連她自己也不確定的認同,藉由此來確認自己的想法……
然而,蕭邦造沒有給出刑櫻想要的回應,而是繼續他本來要說的……
「蕭家男孩的生命軌跡,無法被看見或被預言。」
「所以說,其實你也不會知道他的未來是怎樣。那為甚麼跟我說這些?跟我有甚麼關係?」
此時的刑櫻,應該正在跟刑克,身處陷於火海裡的設施中某一個角落,一起想方設法尋求出路。同時,她也該在準備應對凌沁與韋雪靈可能在下一秒就會出現,對刑克來說的突發狀況。然而,她的靈感,在意的卻是「為甚麼」!
「他將會遇上的任何人或事或物,哪怕看來是多麼的悲哀與無奈,都是他的選擇同時必須經驗的。」
彷彿回答了刑櫻,卻又似乎甚麼都沒說……
蕭邦造把要說的都說罷,然後在他自己的思域裡,釋放出笑意……
「說得像是我會在意那樣。」
「妳已經在意了。」
「如果我真的在乎他,不用你這樣的跟我說些甚麼,我自然會待在他身邊,把他保護得好好的。」
「很抱歉也很遺憾的是,妳追求的自由與自主,與他將會甘願面對的,有著難以逾越的鴻溝。假如妳真能選擇守護他的自由意志,首先將會犧牲妳與他在一起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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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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