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對天野或刑櫻來說,「空群」這名字有個更真實的意義,是個結構異常鬆散的神秘組織。被形容結構鬆散,是因為除了一個被稱為「老師」的主理者之外,就只會偶爾不知道是刻意或另有意圖而給洩露的人員檔案,卻明顯是東拚西湊給拉在一起的一堆名字,沒有背景,沒有歷史,都似是從石頭給爆出來那樣憑空出現,卻擁有驚人的知識或技藝!
在黑幫也註冊合法經營的日本,神秘與否跟非法勾當沒有當然的關係,也很少有人會刻意挖掘保持神秘的人或組織的情報。反而,相關的資訊,似乎從一開始就大大方方的公諸於世。然而,「空群」或「老師」,就像是縱使在公眾視野下光著身子,都幾乎沒有誰能將之看得清楚。甚至,自以為看得透徹的下一刻,就會開始懷疑自己看到了甚麼……
就是明明放在日光之下,卻始終彌漫著揮之不去的神秘氛圍。知情的人,大多連提及其名字也都異常的謹慎,乃至崇敬!所以,若能從誰口中聽見「空群」,不是代表他或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甚麼,就是她或他本身就是來自「空群」。
「老師」是個十分常見的稱號,本來就只不過一個職稱而已。然而,世上能夠把這兩個字化成絕大多數人對自己的尊稱,甚至除此之外就連本名是啥都不在意的,或許人數要稀少得多。
凌氏集團聲舞唱片裡,作為魔音樂團的初任經紀人,唐克隆就一直有著這樣的一個稱謂,那是他在七個人這魔力社群裡的權力集團中的定位,包括蕭邦造在內,很多因歌姬的MagicVoice而覺醒魔力的驕子,又或是魔力與生俱來的第二代,都是在他的引導下,適應自身異於尋常的能力,同時以驕子之身,套上尋常人的身份,融入尋常人的世界……
相比起來,「空群」裡的「老師」,認受性則廣泛得多。又或者該說,似乎無論誰,都只知道以「老師」稱呼他。
而在他本人口中,他之所以一直沿用這個稱號,純粹因為曾經有一部以希臘神話已編的經典熱血漫畫,當中有個角色就叫「老師」,既是五名主角其中之一名副其實的師傅,本身也是活得最久的一名戰士……
他這樣的說辭,讓人發笑,卻任誰也不敢當真……
「是真的。」
天野每次聽到誰提起「空群」,談及「老師」,都會斬釘截鐵的確認這一點。
她從來也沒有刻意隱瞞自己來自空群,甚至她與那位老師的關係亦異常的密切。只不過,她亦從不主動提及,僅此而已。
「說了,也沒多少人聽得懂。反正我就是天野輕。」這是她每趟不得不被動地與空群扯上關係時,心裡的嘀咕,甚至不只一次真的就直接宣之於口了。
自蕭邦造讓她加入魔音樂團之後,天野身邊就沒有誰會在意她來自甚麼地方,身分甚麼的根本無關重要,她擁有絕對的自由意志,足夠讓她為自己的一切負責!
「對不起。但我要隱瞞的,不是妳。」刑櫻的靈感有點微妙的波動,透露著她對這件事似乎挺在意的。
「妳沒對不起我呀!我當然知道。不過,我說,在『空群』那老不死面前,我同樣為我擁有Mirror而自豪。」天野毫不在意似的說:「定義一個人,不在於其身分與能力,而是在於這個人做過些甚麼。韋雪靈的可怕,就在這一點。無論怎麼看,他一直都不自量力,一直在做著遠超他能力的事!」
「他確實是。」
「一般人當中,所謂可怕的人自然不少。因為可怕的,其實不是人,而是人性。然而,在我眼中,他們真沒甚麼好怕的,畢竟無論多自私奸狡,甚或變態邪惡,就算無情無義的出賣信任,又或處心積慮做盡壞事,也只不過在體現其自由意志。世上有多少人,就有多少獨立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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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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