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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antom仍在產生作用，所以沈音澄現在的狀態，其實是半夢半醒？她所說的一切，很可能都是深藏潛意識，相對平常來說算是直覺一類的東西？而不是她明確知悉的所謂事實？
Phantom不只是幻象，也有催眠，甚至心理治療的功效？
如果章文此刻插話，大概就能確認章明芳的想法了。不過，「鏡流璃」似乎也有相同的作用。章明芳也似乎漸漸習慣「鏡流璃」總愛在她無法察覺的情況下，積極參與她的思考。
「那麼，我就意思意思的打發這些人好了。出太多力，這多疑的小妞，只會愈想愈複雜。」
「當她醒來後，不會記得。」
「誰知道？她不記得的一切，她還是會記得的。以我們都不知道的方式。」
「妳這說法，我不否定。所以，覺醒之後，就沒必要，也沒辦法讓她忘記了。」
知道一切，不是一個好處，而是一份折磨。
靈感留語中，唐雨歌沒說的話，章明芳能夠感受得到，而且深表贊同。這也是為甚麼，她不想讓沈音澄在沒意識的時候就已經把一切都想得過於複雜，縱然只是已知道的，便不能算簡單了。
章明芳發現，她對待眼前這最初的歌姬，態度根本不只自來熟，心態上甚至跟平常人家的長輩，以無知來保護孩童的成長一樣。才剛當上代保姆，現在還當上長輩了？章明芳愈來愈拿釋放真實後的自己沒辦法了……
嗯嗯嗯——
沈音澄隨意的吟唱出幾個即興的音節，似是想要藉此緩和氣氛。
然而，一直看來不太緊張，彷彿對一切都能遊刃有餘的章明芳，卻橫舉起了手，阻止沈音澄唱下去！
「不好意思，壞習慣。」沈音澄有點尷尬。
她歌唱竟然被制止，還真是史上頭一次！
然而，除了一點點的不適應之外，她更多的感受，卻是無法解釋的窩心！彷彿她的心底裡，一直渴望有誰能讓她別這麼的肆無忌憚、任意妄為？或者，更準確的說，她渴望被管？小至隨意哼唱或會為誰帶來困擾的小習慣，大至關乎自身安危的各種各樣，沈音澄的心底盼求被約束……被關顧……？
章明芳才剛似懂非懂的能夠發動靈感，對於直覺甚麼的還無法精確的了解。然而，沈音澄的反應，確實有點稍為與被公認、被知道的她不太一樣了。這種反常，或者只不過是章明芳的錯覺，那也沒差。但章明芳能夠確認，她對沈音澄真的多了一份特別深刻的了解。而這不是臨時出現的無助，反倒更像埋藏心深處很久很久的一種訴求、一聲控訴！
可惜，章明芳自知不是蕭邦造。
只有那個古怪的男人，能夠真正回應沈音澄吧。
於是，章明芳只能把不知是靈感或直覺，又或只不過是自以為是的錯覺甩掉，一如往常隨意的回話：「還真的沒聽說過，魔音歌姬會認錯？」
「說起來，真奇怪。我遇過的陌生人當中，妳是極少數不立即被我嚇走的。我知道，我之前的態度，肯定不算友善。」
沈音澄略為低沉，卻同時通透空靈的天籟嗓音，明明只是在說句平常話，聽起來卻像在哼唱某支自遠古流傳下來的歌謠……
章明芳就像被閃電忽地擊中了一下，整個人似是響應著沈音澄的話語，本能似地繃緊起來！
由剛剛的隨興哼唱，到現在的平常話語，章明芳的感觀，比她的有意識反應來得更快，啟動了她的身體裡因長年訓練習培養出來的自我防護機制，讓她的神經立即就進入應對危機的狀態！
來到這一刻，章明芳自己才醒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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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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