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靈感若落在不適當的人選手上……」
「也許,結果會是一樣的。然而,沒有了中間的那段過程,能誤導他人的方式近乎無法存在。真或假,已經不是問題了。餘下的就是,信或不信?接受或不接受?一切猶豫與考慮,決定權百分之一百回歸本人手上,外部或他人則幾乎再沒插手其中的餘地。自由意志,決定一切。」
未來的明菲,多了一份大愛之後,更成了理想主義者?
「這是一個理想。哪怕誰都能夠發動靈感,要做到妳所想的,得先讓全人類都無私開放思域呢!」
「但,靈感肯定是比較容易達成那種效果的可能性。不是嗎?有這樣的想法,當然不只我一個。有同樣的想法,追求的卻非理想的,比我這種要多得多。於是,連靈感都想加以操控的人,出現了。」
終於說到正題了?
這一重舖陳,彷彿遍離主旨的失控發表。然而,明菲卻清楚無誤的接收得到未來的自己所給予的提醒。
對於靈感,明菲似乎一下子了解更多深入一些。
身為Freedom,她所能發動的靈感,本來就有別於包括MagicVoice在內的世上任何一個人。這是她另一種最為獨特的能力。她恨不得打從一開始就能夠徹底的對此瞭如指掌……
不對,靈感本質上就是本人最原始信息的收發與跟外部世界產生的作用,若放在人的體內,那大概就像每一下心跳。血還沒流通全身,神經還沒運轉,就必須得先有心跳。所以,簡單來說,靈感比指掌要早發動得多!也就是說,了解靈感,得比瞭如指掌更深入透徹,才能算是及格水平……
想到哪裡去了?明菲對自己的思考似乎已愈來愈「濫用自由」,發想什麼就想什麼,都已懶得顧及時間地點與人物之間的關係,幾乎已不顧處境與正面臨些什麼了……
「某種意義上,這肯定是好事。那種彷彿天馬行空,卻其實沒有把連結都斷掉。於是,總會想到依照正常邏輯時會忽略掉,卻與正在苦思的事有著旁人難以察覺但確實存在關連的人事物。」
未來的自己正為她辯護嗎?
聽著還挺有道理的。然而,再想一下,就會覺得哪裡怪怪的。
那豈不是說,但凡有煩惱,胡思亂想的反而更容易接近問題的核心,更接近真相?
之前談及語言與文字的時候,也是類似的感覺。
她在鼓勵她離經叛道?
「順應自然,其實就是反對社會的存在。架構社會,某種意義上,就是違反自然。生命與世界的關係,就是這樣。這也是生命會成立的起因。」
「所以,章家的孩子全都以實驗品的身分成長……」
「嗯,就是為了反抗自然。」
連離初說,在那遙遠的未來,人們只餘下唯一一個生存的意義,就是要阻止終結……
未來的明菲說,一切的不人道,為的就是對自然的反抗……
自然,有始有終,一切的結束意味著新的開始,循環不息。人們所追求的,確實與自然相違背。然而,與自然進行對抗,人們卻又把一重又一重的枷鎖套在自己身上……
「其實,終結或許真的存在,阻止終結卻只是一個沒可能完成的使命。」
明菲有感而發,對象卻非未來的自己,而是處於相對上的現實世界中,與她近在咫尺之間的連離初。
不。或許,並非只有連離初。她是在向所有能夠聽見她說話的人發話。
「終結,只有真正發生了,才會是一切的終結。能夠被阻止的,頂多是一個對所有存在來說都特別巨大的危機。被阻止了,就肯定不是一個真正的終結了。訂定這樣一個目標的,無論是人非人,抑或是其他別的存在,其實都只是提供一個生存的虛假希望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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