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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流訝異於自己的思緒，竟然在此刻，變得愈來愈清晰！
這是他從未有過的體驗！
一直以來，單靠接觸，無論直接或間接，也不論可見的或看不見的形式，他就能夠感受與理解一切。由於那種了解，深刻又清晰得難以形容的透徹，他可以推演一切發展的可能性。簡單點說，他就像比人工智能更先進些兒的智能，只要給他接觸到某事物的相關素材，他便可以讓那事物一直成長至最終極的形態。這樣的阿流，哪來細思的需要？也就是說，當他需要深思細想的時候，他所想的幾乎肯定超過了絕大部分人所能認知的。
這種往深處挖掘一樣的思考模式，縱然極少出現，阿流當然也有過的，那就是有關情感的一切。而且，這種模式一旦展開了，都總會讓他陷入泥沼一樣的愈陷愈深，愈想愈複雜，愈挖掘愈難懂，彷彿無止境的可以讓他思考到生命的盡頭，假如他的生命確實也有盡頭的話……
若不是凌嬰讓他終於懂得了感受，恐怕單是情感這課題，便足夠把阿流的純粹給完全淹沒了。
所以，當他發現自己在思考平行宇宙，繼而聯想到宇宙膨漲與黑洞及奇異點等等，竟然會愈想愈有一種恍然，他自己也不敢相信。
這意味著，他所想的，相比所謂「未知」與「不可證實」，更像是他本來就知道或了解的！阿流很清楚知道，他在這世界、這時空，甚麼都不是。直白點的說，他跟人們不一樣，在這裡，他不存在。或許，就只有輕，跟他同類。至少，這些年接觸過無數的人與事物當中，再沒有第三個了。
假如那些本應愈想愈難解，在他思考中卻愈來愈慢慢清晰起來的東西，確實就是他本來應該知道及了解的，那麼就應該是跟他的與眾不同有著某些相連關係吧……
「我不是他。」
類似的說法，阿流有過很多次。以往，這可能只算是一種宣告，透過這樣的宣告，可以堅定他所相信的，至少能夠抑止世上有另一個自己那種會把他拉進混亂旋渦的想法。然而，這一次不一樣。
蔣空流的存在，千真萬確，無法否定。或許，他帶來的影響，不會消失，甚至隨著他或許終有一天出現自己面前，給阿流帶來的衝擊會比現在只靠想像的更要大得多。然而，阿流此刻所說的，卻是一個他確定了的事實。
無論那個他，是阿流的過去或未來，在此時此刻，在凌嬰身邊的藍昇流，絕對不是蔣空流。這不再只是一個宣告，而是鐵一般的事實，是藍昇流當下的自我認知。哪怕在情感層面，阿流只能依賴感受，或許還是會因為那個他的存在而被牽動，至少，現在的藍昇流，擁有了擺脫那份影響的根本。
這是凌嬰在他身邊一直不知不覺間發揮的作用。如今，阿流相信，自己或許也可以，或許不用再害凌嬰分出太多的心神在他身上了。
阿流很清楚，凌嬰在意的實在已經太多了，他應該是站在她前面，為她擋下一切，讓她愛哭時可以盡情地哭，然後他會為她找拭淚；讓她能夠在想笑的時候，全無顧慮的開懷，然後他會傻傻的跟她一起，在臉上掛起一抹能把陽光也給比下來的一彎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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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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