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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旁細看，亞紙發現，康日雨側面的輪廓，很女性化，精細如雕塑，感覺卻很柔和，一言難盡。
「魔鶯現在能夠自由自在，想飛往哪就飛到哪裡去，這是知更鳥最想看到的。」康日雨繼續說：「然而，魔鶯也是季候鳥。其實知更鳥的預感，她同樣感覺得到，只是被刻意蒙蔽掉，讓她只有夢迴之時，才能有所感觸，心底知道有一塊是缺失了，清醒時卻只覺糊里糊塗的……」
「你來，是為了喚醒她？」亞紙有一種恍然。
「或許吧。知或不知，對她來說，都不是甚麼好事。」康日雨聳聳肩的說：「知更鳥肯定矛盾了很多年。他曾經幫過我，我也想要幫一下他。雖然，我不像他，無法飛！」
「所以，你就是那顆飄雪嗎？」亞紙覺得這算是呼之欲出了吧。
「我是康日雨。」
亞紙迎來的，是帶著哈哈大笑的回應……
「究竟為甚麼？不得不故弄玄虛？」她不禁皺眉。
「這個世界，從來不太友善。」康日雨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笑說：「我說的故事，懂的人比誰都能懂。若是一知半解的，比較容易被誤導。這是故事裡的主人翁，所需要的最低限度的保障。」
回答得模稜兩可，康日雨根本沒有進一步解釋的打算。反而，他在這個房子的主人眼底下，也不問問以獲得亞紙的批准，就自行參觀示範屋似的，在這廳間閒逛起來……
「所以，你果然是特工？」亞紙霍地跳起，裝模作樣的四目張顧，彷彿要在這個她與沈音澄一起生活了一段不短時間的家，尋找某種她似乎一直都被蒙在鼓裡的東西……
單看樣子，就能知道，亞紙對康日雨的解說根本就不賣帳，對他的作態則只好用揶揄諷刺來反擊。
至少，在下一刻到來之前，她就是純粹稍稍入戲的做做樣子，還煞有介事的躡手躡腳走往她這個家的每個角落，甚至拿出了「候鳥」，以她早已暗裡背熟的《季候鳥》前奏來打開……
「雖然動機是惡作劇，但妳的行動與所取方式，確實不錯。」康日雨失笑起來，按著此刻玩得興起橫衝直撞的亞紙，然後另一隻手往半空一抓……
不知他的手究竟碰到哪裡，竟然真的給他抓來了些甚麼！
他打開手心，移到亞紙眼前……
康日雨的手掌上，躺著三枚微細得只像一根頭髮給捏成一團那樣大小的黑色小顆粒！
亞紙大感愕然。竟然……真的有她不知道，也意想不到的東西！而且，似乎還不少？
那三枚小顆粒，雖小得讓亞紙不得不瞇起了眼才看得清楚，卻明顯不是自然而來的塵埃一類東西。表面是暗啞不反光的黑色，仔細打量不難看出堅硬的質感，那些都是人造物。
亞紙取過一顆，小心翼翼的端到眼前細看……
小顆粒的表面有一些小孔，亞紙得用神盯著看，才彷彿從哪裡看見小孔的最深處有一點點似乎在反射出光線……
那是玻璃面的感覺。是鏡頭？能造得這麼微細嗎？
亞紙由初時的驚訝，慢慢變成好奇，到後來竟然感到有趣起來！然而，一般人遇上這種事理所當然會產生的不安，她一丁點也沒有！
「不錯，蠻從容淡定的。」康日雨接過亞紙歸還的小顆粒，鼓勵讚揚似的撫拍她的腦袋。
亞紙發現，康日雨的這個動作，完全是自然得如同呼吸的慣性行為，不似弄虛作假，也不像在討她便宜。甚至，亞紙總覺得，康日雨的每個行為、每句說話，對象都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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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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