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音……魔力……」亞紙忽然忍不住的笑起來,「這……應該很搞笑,但我卻相信了,而且還跟你這麼認真的在胡扯,這才最搞笑……」
「這種搞笑,應該也是一種美好。而且,其實妳不久之前才真正體會過呢。」康日雨不以為然的說:「然後,妳亦證實了,知更鳥的預言,會成為事實。也證明了,歌姬的歌聲,能讓人的魔力覺醒。」
不久之前?
「啊……」亞紙低呼一聲。
她想起來了,如同當日沈音澄為她歌唱的時候,她確實在不久前才在心裡聽見別人的聲音。感覺跟沈音澄給她的不太一樣。那時候,沈音澄似乎也不知道她在歌唱的同時,卻透過某種奇異的方式,無意識似的在亞紙心底跟她對話。然而,剛過去沒多久的那一次,對方很明確的就是在跟亞紙說話……
然而,兩次的心靈交流,對亞紙來說,都同樣的不可思議!
「她說她是我的守護者……」亞紙回想起來,「還說只要我想,她很快便會出現我的眼前。」
「這種溝通方式,驕子們稱之為『靈感』,靈魂的感受。」康日雨說:「這也是那顆沒有了羽毛的飄雪所沒有的東西。應該說,是已經失去的東西。」
亞紙知道,康日雨終於正式開始說他的故事了。於是,她也沒再說甚麼,重新把「候鳥」變回來的藍蛋,以及被稱為「鳴笛」的那枚薄荷綠蛋,收在口袋裡。然後,靜靜的,等待康日雨說下去。
「那顆雪,本來飄浮在日間,晶瑩剔透,沐浴在陽光中,雖然冰冷,卻反射著熱暖的光線。」康日雨似在沉浸於緬懷中,平靜的說:「在日光中,他樂意被融化,變得軟綿綿的,飄流在半空,如同在起舞……」
雪,生於冰冷,卻熱愛日照帶來的溫暖。如雨滴落下,卻長著羽毛,所以能於天空中飄浮,迎風飛翔。
然而,在某一天,日光不再。
當時的他,不知道如何發生的,就被帶到了極地。那裡,再也看不見陽光,甚至很多時,只有極夜。
漸漸的,失去了日照,他發現自己同時失去了帶他翱翔天際的羽毛,同時也失去了靈魂。他再也無法在半空中飛舞,似乎也失去了真正與世上眾生萬物聯繫的連結。落在地上,卻不會再融化了,只因在極地沒有太陽的光和熱。
沒能在天空中飛,他只能在極地上滾。他渴望消失,至少能隨陽光而融化。然而,他只有愈滾愈深入極圈,愈來愈接近極點。他甚至再也感覺不到時間的流動。他無法確定,是剛剛再看不見陽光?抑或已經待在極夜一輩子了?
這樣的日復一日,他一直在尋找回到日間能再見陽光的方法,同時也在尋找把他送到極地的罪魁禍首!或許,在他已失掉了的靈魂,原本的深處,還存在著微小的希望。期待有一天,當應為陽光消失而負責的所有始作俑者都得到該有的後果時,他便能夠至少找回可讓自己隨陽光而融化,與日為伴的消失……
後來,那顆雪找到了其中一名始作俑者!同時,他也見證了木頭與刺蝟的其中一次分離與重聚……
木頭與那顆雪,曾經是打從一開始就相知的夥伴。然而,那次意料之外的相遇只停留在遠觀,他並沒有真正出現在木頭跟前。只因,狙擊罪魁伴隨著太多的未知,而且幾乎都與木頭所面對的重疊起來……
於是,在心裡暗自祝福彼此之後,他不作停留,繼續踏上他的征途……
直至,在冰天之中的極夜裡,出現了極光。
把極光帶到那顆雪面前的,就是山野藍知更鳥。他讓他看見了不一樣的世界。那是屬於極光的天地。
那裡,擁有很多已在黑暗中消失掉的美好!
那裡,存在著能讓他再次與日照重逢的可能性!
於是,那顆雪重啟旅程,在冰天之中,以專屬於雪結晶的晶瑩,把所見到的美好都給反映出來,留存在他的記憶中,也留存在世人能看見的地方,見證著在殘酷而灰暗的世界裡,依然掙扎存在著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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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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